“江昭若是对云叶儿没感情还好,但是欧阳妍,若他对云叶儿有感情,你这不是在玩火,是在玩命!你应该是了解他的。”
“申凯!”欧阳妍气颤身不稳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别太过份!”
“我过份?”申凯笑了笑,“欧检,我不是那种喜欢一个女人傻不拉叽到明知道她不喜欢我,还一门心思帮她寻找真爱的2货,我不是耶酥变的,所以,别觉得我过份!”
欧阳妍深深呼吸,江昭不顾旧情,连这个这几年一直跟她联系的追求者也不顾旧情,男人果然都是薄情的东西。
申凯慢慢的喝着茶,“欧阳妍,谈条件就摆出你想谈条件的该有的样子,不过我跟你说,你对我来说,*还不至于大到可以放弃事业来为你抛头颅洒热血,毕竟我已经过了那种冲动的年纪了。谁叫你早点不*我呢?”
“自以为是!”欧阳妍不屑的轻蔑道。
申凯揉揉脸,心有不耐,听着欧阳妍这样说,他并不舒服,可是他的姿态就在那里,自以为是也好,自作多情也罢,反正闷亏的事情,他不想吃。
夏浅领着传菜员进包间,把菜一个个摆在桌子上,笑吟吟的说,“菜上齐了,请慢用。”
心里想,“小气鬼,这么大的桌子,点这么两小盘菜,撑死你们两个小气鬼!”
申凯拿着韩式的厚钢调羹,舀起一勺蛋炒饭,“你们这里服务态度不错嘛,点蛋炒饭也没什么不满。”
夏浅上好了菜,双手交叠在腹部,站姿标准,“申院哪里的话,顾客就是上帝,不能以点什么样的菜来衡量顾客的地位。”
心道,“你点这么烂的菜也就罢了,你还说这么缺德的话,你这缺德话有多伤人,你知道吗?小气鬼!”
夏浅说完,申凯一口蛋炒饭已经下了肚,连连点头,表示赞许,“那就好,这样以后中午的时候,我专门来这里点蛋炒饭,或者点个海带丝一个蕃茄蛋汤,当工作餐了,而且这几个菜你们这里很实惠啊。”
夏浅还是保持着笑容,“每一个回头客都是我们海月楼的荣幸,更何况像申院这样老客连中午的工作餐也定在这里,海月楼受*若惊。”
申凯放下勺子,没看对在一口饭也吃不下去的欧阳妍,偏头问夏浅,“真会说话的小妹,你在这里上班多久了?”
“一个月了。”
“没看过你。”
“我是上中班的,因为这学期我的课基本上都是在下午。”
“哦,上学?”
“对,勤工俭学嘛。”
“海月楼居然招收临时工?”申凯皱了皱眉。
夏浅自信道,“不拘一格纳人才才是大公司的作为,经理觉得我这样优质的服务员不好找,即便是只上中班,她也要我了。”
“你确信你姓夏,不姓王?”
夏浅学的是传媒,脑子反应也很快,一下便听出申凯是故意讽她是“王婆”,做服务业就是要做到看到什么样的客人,都得忍,除非遇到那种没什么靠山又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去找经理。当然,如果遇到有靠山的,就算你忍无可忍也得忍,因为找经理也没用,经理情愿辞退你,也不会给饭店惹上麻烦。
夏浅嘴唇弯弯,“我好象还没有那么老,所以姓夏刚刚好,等到了六十岁,再改姓王,那样比较合适。”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夏浅出去后,欧阳妍还气得一口饭也不肯吃,申凯握着调羹跟她说,“云宏伟03年的案子,你要扯出来,是给你自己找麻烦,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任何事情都不能深挖,一挖起来,盘根错节,藤蔓相缠,你想挖下面的,就得把上面的砍掉,可这上面的树根是其他树的根。这是你能乱砍的?”
“当年替他把媒体这块抹平的人是省台的台长,现在高升了,但是当年这个人能坐上台长这个位置,是你爸爸支持的。”
欧阳妍脚底一阵寒,一直在骨头缝里钻啊钻,越来越往上,膝盖冷得有些动不了,伸手捂在膝盖上,揉了揉。
申凯慢悠悠的又吃一口,喝了点汤,看欧阳妍不敢吭气,嘴里也没了食物,继续说,“04年海啸那次他在新闻一出来的时候,就立马看出了菠萝格要涨,所以买光了几乎整个海城的菠萝格,后来以高价卖给做红木家具的厂商,是牟了暴利,他的确是太有生意头脑,不仅把所有的活钱都挪出来,还去银行贷了巨款,你知道这笔巨款是谁批下来的吗?”
欧阳妍抖了抖,声音很小,“谁?”
“你觉得会是谁?”
“跟我叔叔没关系!”欧阳妍直觉申凯肯定要说是欧阳家的人,她才不相信。
申凯淡笑着说,带着一丝故意刺激的意味,“你叔叔批的,你叔叔当时批这个款子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猫腻?毕竟那笔款子下来得那么快。这个圈子的潜规则,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吗?你叔叔现在可是在总行啊,这件事一挖出来,对你真的有好处?”
“妍妍,别摆出一副正义的样子要把谁绳之以法。我告诉你,像你,像我,像江昭这样的人,被扔到这条道上,难听点就是为自己的家族服务的,虽然我这样说太不是东西,但是你最清楚,你父亲把你往这条路上推,是为了给欧阳家行方便,而不是为了给欧阳家找麻烦的。你爸爸若真是想让你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会让你去当老师,而不是来检察院。检察院可不是什么肥水衙门,你清楚的。”
“我们海城每一座名门,豪门中的子女,都不应该计较自己的得失,应该把自己放在家族最有利的棋格上,好好当一颗棋子,直到走出棋局,这是你的使命,可别忘了。”申凯轻轻的笑,在欧阳眼里,这个男人麻木到可怕,他说的话,他的想法,让人知道后无法对这个男人产生一丁点的幻想。
虽然长得好,个子高,可是这样一个现实主义者的男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