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准备站在边上等金姐,徐哲彥却向她伸出了手,“小鱼,请你跳支舞吧。”
“啊?”
“不赏个脸么?”男人绅士的向她邀舞,单手背在身后,微微有些躬身,是恰到好处的标准邀舞之姿。
“怕踩到你的脚。”
“没关系。被你踩几次,是为了下次不被你踩。”
“可是我没有穿高跟鞋,跟你的身高差好远。”小鱼觉得身高是个大问题,她要是有叶儿那个身高,也不用在庄亦辰面前总是穿着高跟鞋,哎,她又把任何事都往庄亦辰身上想,这样不对。
“哈哈,或许有不一样的效果。”
广场的音乐停下,又响起,慢四的舞步,悠悠扬扬,很快,旁的人都不跳了,看着广场中心的一对男女翩然起舞,小鱼背挺直微微后仰,脚尖随着舞步微微踮着。女人看似宁静貌美,却在抬头挺胸间,冷艳的感觉突然乍现。
男人悠然帅气,高贵得如同童话里出来的王子一般,绅士的搂着他的舞伴 。
舞步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由于男女主角是登对的郎才女貌,哪怕是一个花式的旋转,也会引来阵阵的掌声。
“小鱼,其实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重新投入另一段感情,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徐哲彥只是虚扶着小鱼,是点到为止的肢体接触,不像其他人为了跳个双人舞就恨不得把女人揉到自己的怀里。
他目光依旧是看着前方,只是淡淡的,穿过音乐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啊?”小鱼惊了一跳。
“疗感情的伤,不一定非要躲,非要忘,你经历另一段感情,也许慢慢的就把曾经的感情忘了。人一辈子要经历好多感情,总有些是会破碎的,有破碎就会有伤害,但生活在继续,不是吗?”徐哲彥带着小鱼转了圈,他说话娓娓道来,很是温柔,“其实,你可以退而求其次。”
这次小鱼真的踩到了徐哲彥的脚。
但她发誓,不是有意的。
徐哲彥并不计较,他停下来,扶住小鱼的肩,“小鱼,做我的女朋友吧,我觉得你不用非要等着忘了一个人才去接受另外一个人。”
“你,你怎么知道?”小鱼踮着的脚尖放下,她有些不安的望着徐哲彥,竟忘了他的双手还握着她的削肩。
而这个温润的男人,只有柔暖的笑容,即使现在是夜,只有广场的灯,并不明朗,可是他的笑容就是这么软,软得像初春的阳光,又暖又不刺伤人,“从那天送你回去,问你为什么有钱不赚的时候,我就猜,你受过伤。”
“你这个年龄,做的东西又精又美,完全可以在大城市闯一番事业,而且……”徐哲彥淡淡一笑,但他一双眸子,温柔中却有锐利的光芒,仿似可以洞察一切,“而且我已经说替你介绍生意,你却不愿意接,可以让自己轻松多挣钱,你却拒绝。说明你怕闲下来。你拥有精湛的手工技术,又懂设计理念,外在条件这么好,却单身一个人,目光黯淡,有很浓的愁绪,你若不是受过伤,便是遇到了重大的挫折。”
看着小鱼发愣,徐哲彥再次拉起她的手,虚扶上她的腰,重新移动舞步,没了花式,只是简单的挪动脚步,“小鱼,回省城这几天,我想了下这些问题,金姐说你孤僻,可我总觉得你内心里有一颗火种,一定会很热情的燃烧。”
“小鱼,我们交往吧。”
“徐少爷,你对我,除了一个名字一无所知,我对你也是如此,就当开个玩笑吧。”小鱼以前就经常应酬客人,自然不会像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脸红,跑开,躲着。
她随着徐哲彥的步子,移动,只想等这首曲子停下来。
“我,徐哲彥,25岁,祖藉清县,现居c城,奶奶,外公外婆,父母都健在,爷爷去世后,奶奶执意要回来守着清县的房子,家里经营珠宝生意,云南有玉石加工厂,南非有自己的钻石工厂,目前国内大的商场,都有我们徐记的珠宝行……曾经谈过三场恋爱,无疾而终。”
小鱼这时候才慌乱的推开徐哲彥,她有想过重新开始生活,真的有想过,找替身的想法,她都想过。
只要能忘了庄亦辰,她不在乎什么伤不伤害谁,一个人痛苦的感觉,并不好。
可是她没有又想找个有钱人,就算金姐叫他“徐少爷”,她也没想过他有这样的家底。
原来徐记的珠宝行是徐哲彥家里的,当时结婚的时候,那颗裸钻就是在徐记买的,上等的南非钻,切工精细,成色是极品。
“小鱼!”徐哲彥追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小鱼,拉住她的手,“小鱼,如果我说回到c城那几天,我脑子里一直都是你无言吃饭的样子,闷着头做窗帘的样子,还有你握着安全带目光幽然的看向前方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小鱼摇头,想要甩开徐哲彥的手,“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徐少爷,别打扰我。”
徐哲彥没有松开,“我不会打扰你的平静,你喜欢在清县,就在清县,我每周都会回来,除非出差,何必这么快拒绝我?”
“我对有钱人没有兴趣!”
“就算你以前的恋人很有钱,你就要把所有的有钱人当敌人?”
“徐少爷!”
“我有名字!”徐哲彥在这个称呼上,很计较,第一次用了重的口吻。
“……我回去了。”
徐哲彥看着小鱼跑出广场,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垂肩吐了口气。
金姐见状走了过来,拍了徐哲彥后背一下,“碰钉子了?”
“嗯。”
“喜欢吗?”
“喜欢。”
简单直白的对话,内容已经清晰可辨。金姐跟徐哲彥似乎很熟,竟挽上了他的胳膊,“真喜欢啊?”
“嗯,想了她一个星期。”
“小鱼这孩子一看就是受过伤害,平时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做窗帘,你呀,要是少爷性子上来,就算了。我当时纯粹是为了给她介绍生意才让她去你奶奶家做窗帘的,可真不是做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