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要是没有儿子,那就绝后了,自己拥有的一切很可能被旁系亲戚给夺了去。
齐弘维也没有庶子,他为什么不要儿子?!
郡王妃嫁过来许多年了,为此做过不少努力,她很想拥有自己的儿子,他不要,那她就去逼着他要。
要是他女儿死了,看还能去指望谁?
因为他们各自的谋算,叫乐萝大过年的遭罪。
齐弘维弄清楚后,只软禁了郡王妃,并未把此事声张出去,更没有大张旗鼓的休妻。
也不知他对承恩侯府做了怎样的承诺,没几日就将乐萝从她外祖家接回去了。
汤幼宁听说后,心下不解又担忧。
“这样的继母,往后还能和睦相处么?她被揭穿后会不会恼羞成怒?”
留下来又是否会成为隐患?
薄时衍见她担忧小姐妹,让十璩派人又去打听了一番。
比外人知道得更多一些,得到的结果是继室被禁足,大概率不会被放出来了。
一些爱惜脸面的人家,都会这么做,若把人和离或者送去庄子,那是大张旗鼓告诉外人‘我家有事’,他们通常选择隐而不发,悄无声息给禁足了。
对外的交际宴饮,直接称病。
大户人家可以让犯错的女眷‘久病不起’。
至于女眷的娘家,知道内情之后哪还敢闹,作为过错方甚至不敢有二话,撕破脸了彼此不好看,还会影响名声。
汤幼宁听说完反馈的内情,一时有些唏嘘。
一方面为乐萝的安危感到松一口气,另一方面,又深觉女眷不容易。
一个小娘子,在深宅大院之中,轻易就能被‘处置’了,用各种方法。
不过,郡王妃率先出手害人,属实是她不对。
她想生孩子没错,应该找准郡王爷一人,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乐萝又能左右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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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元宵佳节之前,薄时衍收到了南尧寄来的家书。
他的父亲带着祖母与嫂子大侄子,正准备动身赶来京城,替他筹备完婚。
他手头的嫁妆早已准备完毕,只等与汤家补上礼节之后,再迅速走一遍流程。
让汤幼宁回娘家去待嫁,从王府大门八抬大轿迎进来。
在此之前,他要把两人身上的毒素全部清空了。
陆谦颜也是这个意思,他不仅要继续在京城逗留,亲眼看她完婚,甚至想去汤幼宁的娘家看看。
这个请求,叫汤幼宁略有些为难。
他想去看娘亲住过的院子,她可以理解,但是情感上,又似乎在背叛爹爹。
爹爹要是知道,娘亲的旧情人找上来,还要去缅怀一番,他会同意么?
……说不准还真会?
汤幼宁印象中的父亲,脾气温文,哪怕嫡母有时候咄咄逼人,他也只是叫人把彭氏给请回去。
或许这样的软钉子,有时候让彭氏更加气恼,但确实让汤幼宁避开了许多与嫡母的正面碰撞。
在父亲意外去世之前,汤幼宁在汤家,倒说不上是小可怜。
她与正院两不相犯,除了过年,基本不会同桌吃饭。
爹爹时常会过来陪她一起,汤家并非大富大贵,可他每年都会在她生辰时送上贵重之物,以此来补贴她的私库。
以免往后因为嫁妆一事与彭氏争吵,这些生辰礼,归属于汤幼宁的私人物品。
虽说汤文樊一死,彭氏就把她院子里的物件全给扣下了。
但是汤幼宁记着父亲的好。
她没有答应陆神医的请求,她需要考虑考虑。
小娘子为着上一辈的事情忧心,薄时衍见不得如此,趁着开春事少,推了公务,带她去京郊的温泉庄园小住几日。
这个庄园的来历有点意思,薄时衍刚掌握兵权那会儿,卓家有意拉拢,送了这个地契给他。
他毫不客气收下了,然后在对方以为有戏的时候,翻脸不认人。
在薄时衍决定成为摄政王之后,注定与外戚水火不容。
起初的客套试探,皆是多余之举。
府里的庄子都是陈管家在派人打理,这个温泉庄子被主人家嫌弃,一次也没来过。
薄时衍不爱泡温泉,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为此跑一趟京郊。
现在全是因为汤幼宁,他想带她散散心。
顺便……测试一下他体内子蛊的活性。
子蛊会疯狂吸引母蛊,让她为之动情。
薄时衍已经迫不及待了。
汤幼宁对他的打算一无所知,让湘巧湘宜收拾了行李,跟随上路,入住庄园。
此处与圻石的庄子大同小异,也是产出一些农作物,尤其是冬日的果蔬。
因为温泉眼的关系,种植果蔬不易受冻,更能培育起来,给主人家的餐桌增添几道新鲜素菜。
汤幼宁带着小白虎来的,它一下马车就到处跑,差点把马儿给惊着。
薄时衍命茂岚带上这小家伙,去林子里面撒野,散发了精力晚上才知道安分。
行李安置入内后,两人对坐喝一碗热汤,暖暖身子。
汤幼宁腮帮子鼓鼓的,抬眼看对面的薄时衍,本是有话要说,视线落在他湿润的薄唇后,忽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他双目狭长,鼻峰高挺,那浅色嘴角微抿,喉结因为吞咽而滑动……
她好似忽然之间发现,这人长得很好看。
甚至那半敛着的眼睫毛,也是长翘如扇子……
“你看着我做什么”薄时衍缓缓掀起眼帘。
汤幼宁咬着筷子尖尖,道:“我想亲你。”
以往很喜欢与她亲亲的人,这会儿听见这话,却不见几分心喜。
“你倒是实诚。”他轻哼一声,这么快就被子蛊影响了。
估摸着蛊毒发作的时候,她全然不会挣扎,立刻马上选择沉沦。
——就是馋他身子,瞧不见半点真心的。
“那你要不要亲?”汤幼宁问道。
薄时衍按下那点不甘心,“要。”
第67章 吃‘苦头’
喝碗汤的功夫, 两个身影重叠,抱着亲上了。
原本在门口处候着的湘巧湘宜二人,很有眼色地把房门虚掩着, 偷笑着假作不知。
汤幼宁被亲得浑身发软。
她这样乖巧主动凑上来,薄时衍岂会客气,当即拿出在她身上锻炼出来的技巧,极尽厮磨。
“喜欢么?”他似笑非笑, 故意这样问。
汤幼宁是个老实孩子, 哼唧着一点头:“喜欢……”
她舌根微麻,不懂为何仅仅是唇齿相接,就能牵动全身。
很舒服, 心口扑通扑通,快要蹦出来了。
薄时衍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奖励地再次低头,轻啄她的嘴角。
汤幼宁却不满于此,见识过更多风景的人,自然而然变得贪心。
“你揉揉我, ”她两只细白的小手, 揽着他的脖子, 小声道:“再嘬一嘬……好不好?”
“哪里?”薄时衍的嗓音低哑,明知故问。
汤幼宁是大胆的小娘子,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需求。
薄时衍却是不肯配合, 他化身成最富有耐心的猎人, 游刃有余,还带着坏心眼。
他道:“本王正在进食, 如此不规矩, 不成体统。”
“什么体统?”她像只小奶猫一样, 用脑袋去蹭他宽阔的肩膀,“应煊,我、我……”
她怎么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准确的词汇描述自己的感受。
索性在他腿上跪坐起来,仗着高出他一截的姿势,两手抱住他的脑袋,往自己身前挤压。
薄时衍突然被按住了,俊脸埋了个彻底。
汤幼宁面颊泛粉,比那天边的朝霞还要娇艳些。
以她的性子,显然不是那种羞意满满的心情。
而是因为体内余毒,受到了薄时衍的子蛊影响,呈现出中了春毒的状态。
陆谦颜说,这是假象,发作次数不多,解了之后很快便能痊愈,与常人无异。
汤幼宁感觉有点难受……不,不是难受,是介于它之间的……痒?
而薄时衍非常可恶,他坐怀不乱,拭目以待,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下一瞬,他便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