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总算觉得肚子里舒服了。
小孩吃饭都快,不多时都吃完了,又歇了会儿,开始干活。
下午三点多钟不到四点,总算把棒槌都起完了。
也顾不上拦,男老师赶紧就开始往外扛麻袋。
学生们一半留在这边,一半扛着工具还有塑料布啥的往外走,到外头看货。
“哎呀,中午我把带的饭都吃完了,这会儿怎么觉得肚子又饿了啊。”
一边往外走着,就有人在嘟囔。
许海源这会儿也觉得,好像肚子又空了似的。
哎呀,早知道就带着饼干好了,这会儿饿了可咋办?
许海源扛着几个三齿子,伸手摸了摸兜。
忽然发现,兜里还有东西,是早晨奶奶给塞的沙果儿。
行啊,别管啥东西,有吃的就行。
于是摸出个沙果来,一边走一边啃。
一个沙果能有多大?两三口就全都进嘴了。
“许海源,你吃啥呢?”旁边有人看见了,就问。
“沙果,早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奶给塞兜里的。你要么?”
许海源摸摸兜,又掏出来三个。
“要啊,都快饿死了,有啥吃的都行。”对方伸手,拿过去一个。
旁边的男生瞧见了,也过来拿走一个,最后一个留给了许海源。
许海源也没客气,把最后一个又啃了,然后扛着工具到路边等车。
过了一会儿,大汽车来了,男老师们一趟一趟的也把棒槌都倒腾出来装车。
所有东西都装好,确定没落下啥东西,孩子也都清点好人数,这才上车往回走。
五百丈棒槌,一共起了一百四十多个麻袋,这产量算起来也还是可以的。
得亏车多,好几辆大车装上麻袋,上面坐人,就这么一路拉回了东岗。
高校长跟苏安瑛约定好了,直接送去加工厂,现场过秤。
这边过秤,那头记账,最后把总数拢起来。
去了皮,还剩一万四千来斤,平均一丈产二十八斤左右。
也还行,比起以前来说,产量就不错了。
毕竟这都是老师们利用周日那点儿时间侍弄的,咋地也比不过正经参户那么精心。
现场过秤之后,麻袋上全都用黑笔写上字,做了记号。
正好之前的货已经都加工完了,库房都是空的,也不会混。
“高校长放心,明天我就带人开始加工这些货,争取早点儿加工出来。”
这么大的数量,真得抓紧时间,要不然棒槌起出来时间太长回浆,做出来的货就不好了。
得亏今年人手多,机器也多,应该能赶出来。
“苏经理,给你添麻烦了。
哎呀,真的是太感谢你们夫妻了。
要不是有你们夫妻帮忙,你说我们就算是种了这五百丈棒槌,不也愁着加工做货往外卖么?”
高校长感激的不行。
当初是看着人参行情好能挣钱,大家伙儿啥都不管了,集资凑钱投地里栽棒槌。
可谁想后续这么多麻烦事儿啊。
这要是没有加工厂,他们起出来的棒槌咋整?还能全校停课加工么?估计就只能卖鲜参了。
那样的话,挣钱是挣,可挣不来那么多。
扣去老师们的分红,哪里还有多少剩余?咋修校舍啊?
“高校长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高校长是一心为了孩子,为了教育,这份情操,让人敬佩。
但凡我们能帮忙的,肯定不会推辞。”
场面话嘛,谁都会说,再者高校长确实也做的不错。
双方交接完毕,约定好第二天学校安排没课的老师过来帮忙加工。
要是实在忙不开,就把五年级的孩子调过来干几天活,争取尽快把货做完。
高校长亲眼看着大库锁上大锁头,这才放心的领着老师们走了。
至于孩子们,早已经在烈士墓就下车各自回家了。
“奶,饭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
判断失误的许海源,进门哭唧赖歪的找奶奶。
“马上就好,屋里有蛋糕有饼干,先去垫一口吧。
早上就跟你说了,多带点儿吃的,愣是不听,咋样儿?饿了吧?”
周桂兰一听孙子这动静,哎呦,可心疼坏了。
多亏白天她去卖店买了些吃的,就知道,这些熊孩子那肚子跟无底洞似的,回来就得饿的直叫唤。
“老许啊,赶紧给孙子找点儿吃的,就在那柜子里。
我赶紧做饭,一会儿瑛子回来,咱就吃饭。”周桂兰朝着东屋喊了声。
许成厚再屋里听见了,忙去柜子里翻找出好吃的,给孙子吃。
“是不是饿了?哎呀,早晨你奶给你吃的,干啥不要呢?
你奶这么大岁数了还能不知道?你们现在,饿得最快了。”
老爷子一边往外拿吃的,一边儿念叨。
“你爸和你叔他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哎呦,家里成天那饭不够吃。
那时候哪有这些东西啊?都是吃大煎饼。
你四叔念着书呢,中间还能跑回家来掸几张煎饼。
他那时候淘啊,好几张煎饼卷一起,里头卷上大葱抹上大酱。
回头还出去跟人说,你奶烙的煎饼那么老厚。
都知道你奶手艺好,再说了,谁看不出来那是好几张啊?”
许成厚笑呵呵的,讲起了过去的事儿。
“咱家还是好的呢,你没听你大妈说,她家你那个薛姥姥。
哎呦,为了不让孩子偷着拿干粮,都把干粮放筐里,吊在房梁上,家里柜子也全都锁起来。
别看你大妈是工人家庭,还赶不上咱农村呢,更是吃不饱。”
这种情况在当时,太普遍了,粮食不够吃,都得省吃俭用。
第六百二十二章 想要去羊城
周一这天,小学果然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整过来两个班级,帮着干活。
孩子们小,刷水子的活干不了,只能干一些零杂活。
帮忙泡鲜参、上料、刮水锈、出锅摆叉子啥的,反正也能帮不少忙呢。
周二这天,又换了俩班级。
就这样轮换着来,好歹把这一万多斤鲜参都刷洗、蒸熟、摆在叉子上,后面就不用孩子们过来了。
秋天就是这么忙,苏安瑛这头一个小加工厂都这样,更别提一参场这头,那更是忙的所有人都快顾不上吃饭了。
一参场今年做货四万丈,加上松江河林业局的三万多丈,这些就不少了。
加工厂从九月初,得一直忙到近了十一月,才能松口气。
十月中旬,地里的栽子该起了。
柳毛河那边有两千丈留着各家用,剩下八千丈,开始放出风去往外卖。
今年的人参行情依旧很好,参栽子价格也水涨船高,一丈参栽子,比去年要高一百多块钱。
柳毛河这块参地栽子好,个头又大,价钱肯定是不低。
但是今年来买参栽子的,却不像去年那么多。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栽子太大,下地的本钱也多。
很多人舍不得,都想买点儿小一些的,本钱轻。
好在只有八千丈,到最后也都卖出去了。
五百块钱一丈,光是这八千丈,卖了四百万,扣除税和各种费用,还剩三百多万呢。
柳毛河这块参地算下来,光是参栽子就卖了一千来万。
杂七杂八各类都扣完了,也能剩将近九百万呢,这也太挣钱了。
“嫂子,当初咱要是不往外卖那两万丈,全都撒籽的话,得挣老鼻子钱了。”
赵建设等人高兴的都快找不着北了,在那儿直嚷嚷。
“做梦去吧,那些参籽,还是三哥从好几个参场求爷爷告奶奶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