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子的焦急,她一点都不能露出来。
端木紫麟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不能让别的人知道,更不想别的人趁机趁虚而入。
李如拂面色阴晴不定,她忽而又禁不住想,莫非是端木紫麟知晓自己动怒了,所以故作疯癫,推拒这门婚事?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面颊微微红了红。
这样子想着,她竟似有些羞涩。
端木紫麟只是嘴里说一说,若真不想要王珠,这九公主还能怎么样。
若王珠不知晓进退,她自然有法子让王珠闭嘴。
这等争风之事,她倒是能大方为端木紫麟处置了。
端木紫麟这样子一个男人,哪里懂得应对这档子的女子。
从前冷若冰霜,不假辞色也还罢了,如今放软了身段,难免也有王珠这等有心计的凑上去。
李如拂再一次后悔,自己当真是糊涂了,怎么就挑中了王珠,做这等幺蛾子。
如今情势变化,李如拂又好似恢复了曾经,对王珠热络起来,甚至让王珠跟在自己的身边。
至于其他的贵女,却也是入主宫中,暂且安置,好生歇息。
今日发生许多事情,那些新入宫的贵女们却也是顿时不觉一阵子的兴奋好奇。
及李如拂回到寝宫,她养在身边几个娇贵女郎顿时盈盈而来。
轩辕无月最单纯不过的性子,顿时也是不觉问出口:“母后,摄政王当着挑中了那个,那个大夏的九公主?”
苏袖儿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儿。
这话却也是正好挑在了李如拂的心口上,让李如拂的心尖儿顿时不觉涌起了一阵子的烦躁。
李如拂轻轻点点头,不动声色,轻轻的将自己的指甲套儿一根根的摘了下去。
轩辕无月也是不觉顿时涌起了几分好奇之态:“可那九公主,不是已经嫁过人了,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躯,为人也不好。况且,几位姐姐都是想跟摄政王,怎么能容大夏公主摘了头筹。”
苏袖儿狠狠的扯着手中的帕子,一阵子愤愤不平:“那个王珠,原本就是工于心计。当初在东海,也是颇会算计。摄政王一贯都不近女色,难免是被这个狐媚子蛊惑住了。”
凌雪梅不置可否,却悄然扫了崔清芜一眼。
崔清芜瞧着还算沉静,不似苏袖儿那般失态。
苏袖儿这般捻酸吃醋,可是有失体面。
可是凌雪梅瞧得出来,崔清芜眼底深处的情愫比苏袖儿不知道浓烈到了哪里去。
几个女郎之中,崔清芜是心计最深的一个人。
而且这个崔家嫡出女儿,似乎对摄政王有着一缕说不出的执着。
崔清芜心湖阵阵翻腾,只觉得这一切似乎要将自己给灼伤。
她醋意连连,更绝不能接受这样子的事实。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就对王珠动了心?王珠她也配。
耳边,却也是听到李如拂有些疲惫说道:“摄政王不过是说说罢了,后面不知为何,又不肯承认。还当众称病,竟然便离去了。”
在李如拂瞧来,端木紫麟也是绝不想结这门亲。
苏袖儿心下稍安,摄政王果真是一时糊涂。
她耽搁了岁数,奉承李如拂,不就是为了能跟端木紫麟相好。
李如拂也暗中瞧苏袖儿,却不觉皱眉。
自己对苏袖儿也是诸多调教,平时瞧着还好,遇着事情时候,苏袖儿却分明不够沉稳。
哪里跟自己像了?
她还真准备安插女人过去了,可惜苏袖儿空有几分容颜相似,却也是并无神韵。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目光又望向了凌雪梅和崔清芜。
凌雪梅样子太美,李如拂也是纠结,只恐怕前门拒狼后门迎虎。
李如拂再瞧向崔清芜,崔清芜还有家族可以拿捏。
崔清芜却轻轻抬头,忽而开口:“太后,摄政王生病,倘若是真的呢?”
崔清芜隐隐察觉不对,她不甘心,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了,也是绝不会给别人。
她用尽心思,费尽手腕,想方设法处心积虑想要靠近端木紫麟近一些,可是这个男人素来瞧也不多瞧自己一眼。
想到了这儿,崔清芜眼底竟不觉流转了几许的狠意。
她要端木紫麟去死!
李如拂也是不觉一怔!
说到底,李如拂虽然是杀伐果决。可对着端木紫麟,却也是总难下此决断。
除了感情,还因为端木紫麟实在是过于强大。
李如拂不觉沉吟:“摄政王府,实在是难以下手,均是摄政王的心腹。彼时只有那大夏九公主在摄政王跟前。只不过这位大夏的九公主,也似并无异样。”
崔清芜眸光幽润:“既然是如此,不如招来这位九公主,垂询一二,说不定就能知晓真假。”
李如拂不置可否。
正在此刻,李如拂身边女官,却也是回禀王珠求见。
李如拂有些不悦,她不太想瞧见王珠。
这大夏的九公主,还当真是有些碍眼。
李如拂淡淡的说道:“将她冷一冷,磨磨她性儿。也太狂气了一些,却也是还当自己在大夏。”
那宫娥下去,也只对等候的王珠如此言语。
王珠知晓李如拂的打算,对于这个李太后,王珠竟然并不觉得如何意外。
她心口一阵子的焦灼,只想到端木紫麟的身边。
端木紫麟究竟发生了什么,王珠心尖一阵子的急切。
不过纵然如此,她是个善于盘算、聪慧的人。
便是自己再如何焦灼,王珠面上也是绝不会展露半分。
只不过,自个儿也是要想个法子,离开皇宫。
那宫女悄然打量王珠,暗暗有些不屑。
这个九公主,还真不知廉耻,当真以为摄政王会娶了她?
这般腹谤时候,王珠却居然提着裙儿,盈盈踏入。
那宫娥顿时不觉一惊。
“九公主,太后正自在休息。”
王珠略做停留,却也是不觉微微一笑:“那我便是进去等她。否则自己受辱也还罢了,若是让摄政王颜面受损,岂不是让摄政王不高兴。”
端木紫麟的名头拿出来,却也是有用得很。
那宫娥面色一边,果真不敢如何阻拦。
端木紫麟纵然是口头许诺,却也是让这个大夏的九公主身份不俗。
那宫娥不觉心中轻啐,王珠倒是当真会拿乔,这般姿态,当真是装模作样。
不就是,不就是不知怎么了摄政王瞧上她了。
却不敢明言。
待李如拂瞧见了王珠,却也是顿时不觉一惊。
她让王珠在外头等着,就准备冷一冷王珠。
想不到王珠居然这样子的便是进来。
当真是,不知礼数,胆大包天。
李如拂目光如电,扫过了一旁的宫娥。
她素来也是颇为自信,知晓自己也是将身边那些宫娥治得服服帖帖的。
怎么如今,竟有些不肯听自己的话儿了。
那宫娥知晓李如拂的心性,顿时一惊,意图解释。
王珠却已然轻柔说道:“太后娘娘,这宫婢实在是大胆,太后明明未曾休息,可她却拿你做乔,只说你不便来见我。”
她这样子说话儿,周围几个女子都是说不出话来。
这个大夏的九公主,胆子也是未免有些大了。
那宫娥这般说话,自然是推脱之词。这王珠也不是傻的,自然也是听得出来。
可是此女不管不顾,竟然便是这样子闯了进来。
也是不知晓谁给她的这般胆子。
李如拂眼中流转了几许厉色,想到了端木紫麟竟然是瞧中了这个人,一时也不好发落。
她一拢发丝,若端木紫麟知晓了,还当自己吃醋了不是。
“九公主便是笃定,哀家是想要见你?”
王珠抬头,眼睛里面流露出了讶然之色:“太后将我留下来,不就是有些话儿,想要吩咐我。”
李如拂冷哼,这王珠虽然是蠢的,可是这般姿态,却也是分明就是装的。
只不过之前这位大夏的九公主倒是姿态柔顺,如今竟然是十分张狂。
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一举一动竟然是如此不堪。
李如拂越发为端木紫麟不值。
却也是傻了,怎么就瞧中这么个人了?
端木紫麟果真是不会看人的,又许是离了自己,便是脑子有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