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法子呢,摄政王要自己护住王珠。
她可是,想方设法啊。
来到了中辰,王珠的安全自然是安然无虑的。
王珠却也是轻轻的侧过头,忽而瞧着崔清芜。
崔清芜悚然一惊!
王珠冉冉含笑,沾染了鲜血,却也是轻轻的过来。
“清芜小姐清华高贵,与世不俗。可是,却也是,不能例外。”
崔清芜忽而想起,自己方才言语也是不逊,甚至提起了摄政王的生死之事。
可是,可是王珠怎么敢!怎么敢!
崔清芜眼底流转了森森的光芒,不可置信。
王珠手掌之上已经是染上了斑斑的血迹,她染血的手,握住了崔清芜的手。
故而崔清芜的手也是顿时染上了血。
“听说清芜小姐是个才女,尤其会抚一手好琴,实在是令人为之心折。这一双手,可是巧手。”
王珠言语感慨,故意说道:“却也是可惜了,我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咔擦一声,崔清芜的手骨却也是生生砸断。
崔清芜只觉得一阵子天旋地转,顿时咚的一下晕倒在地。
王珠抬头,看着凌雪梅,若有所思。
凌雪梅一双眸子,深邃如两颗雪石,似乎也是冰冷而淡漠的。
王珠冉冉一笑:“我就是知晓,凌姑娘是一定会帮我的。”
凌雪梅却也是不置可否。
李如拂的寝宫之中,此时此刻,又不觉热闹了几分。
孟淑君蓬头垢面,面色苍白。
却也是凄然哭诉,字字泣血!
“求太后,求太后为我等做主!这九公主,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孟淑君泪水盈盈,恨意甚浓。
纵然是伤口剧痛,却也是仍然勉力支持。
她瞧不上其他的秀女,明明也是恨透了王珠,却居然不敢来此相争。
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说什么美玉岂能与瓦片同碎。
不过是因为王珠手腕狠辣,这些女子一个个都是怕了而已!
这些无胆之人!
孟淑君却不能如此干休。
“我也是一心向着太后,故而与这九公主针锋相对。却没想到,她居然是如此轻辱太后,根本未将太后如何的放在心上。不过是摄政王身边的一个宠,又算得了什么?”
孟淑君眸子顿时流转了那几许的算计。
腿骨之间,如今仍然是痛楚涟涟。
孟淑君心尖,却也是浮起了一抹怨毒。
李如拂闻言,却盯住了王珠。
这个中辰的太后娘娘,此时此刻,眼神竟似有几分神似轩辕无尘。
随即,李如拂又恢复了那等温婉可亲的样儿。
她不觉轻声细语:“九公主,为什么你要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出来,实在是有些令我失望之极啊。”
李如拂的样儿,却也是分明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素来,可谓是十分宠信于你,更是极为瞧得上你。怎么九公主,竟然是这样子的性儿。”
“如此举止,只恐怕也是有损摄政王的脸面。”
越说,李如拂嗓音便是更沉几分。
说到了这个,李如拂一双眸子更是不觉沉沉的。
轩辕无月抬起了俏生生的脸蛋,纯洁无暇的容颜之上,顿时也是流转了几许不欢喜的味道。
“九公主,你虽然是大夏公主,并非中辰属民,太后娘娘也不好十分管束你。你殴打的这些秀女,都是大哥的女人,她们都是隶属大夏后宫,受到陛下保护。如今摄政王只是对你这位大夏公主口头许诺,却也是并没有将你明媒正娶吧。却也是不知晓,九公主是仗着什么,以什么身份,来此处动粗。”
轩辕无月貌似天真,一番话儿,却也是说得天衣无缝,有条有理。
便是李如拂,也是觉得轩辕无月这番话说得很顺自己的心意。
她不觉轻柔细语:“九公主,你可否解释一二,究竟又是为何如此?”
言语虽然是轻柔,却隐隐有了些许威逼之意了。
王珠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福了福:“我如此举动,自然均是为了太后娘娘。”
她转头,瞧着孟淑君。
孟淑君纵然是满心愤怒,却也是顿时想起王珠那凶狠可怕的样儿,顿时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王珠瞧着孟淑君:“齐国公主,你可是曾说过,说摄政王有不臣之心,故而也是上天责罚,故而忽而染病,故而便是要因为这个病而死了。”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
李如拂脸蛋儿白了白。
端木紫麟强势逼君,权倾朝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是人尽皆知又如何?这件事情终究并不能抬到了台面上来说。
孟淑君张了张口,却也是说不出话。
凌雪梅忽而插口:“方才我也是在场,齐国公主确实也是说过这样子的话儿。”
孟淑君面色阴晴不定,却有些张不了口。
她心忖,自己也是为了李如拂出气。
那端木紫麟有那不臣之心,不但如此,还勾上王珠,让李如拂落个没脸。
王珠却顿时向着李如拂说道:“太后,摄政王对大夏,那可谓是一片忠贞之心啊。如今她诅咒摄政王,诅咒这样子一位忠臣。别人还会以为,这都是你和陛下的心思。是太后,想要咒摄政王死!”
李如拂一阵烦躁,不觉呵斥:“简直荒唐!”
王珠是什么意思,想要挑拨离间,最后让端木紫麟厌弃自己?
这点儿手段,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有些不够玩儿。
王珠脆生生的说道:“这确实荒唐,所以我为了证明太后清白,并无诅咒之心,所以狠狠责罚这等口舌招摇之人。太后,我可有做错,可有错证你的心?”
李如拂冷冷的看着王珠。
这女子倒是好手腕,转眼之间,便是如此逼迫自己。
不过,是想要用些手腕,逼着自己容了此事。
若是不容,便是诅咒端木紫麟去死,让端木紫麟的心更偏一些。
怎么这个女子,这样子多的手腕。
可是,到底还是大局为重——
便算是路人皆知,可是却绝不能将这层窗户纸给挑明了去。
毕竟,李如拂还要继续跟端木紫麟将这场戏给演下去。
李如拂转念之间,心中已经是有所决断。
她不觉瞧着孟淑君:“齐国公主,你到底言语有失,不够妥帖。”
孟淑君最初激动之后,此时此刻,竟也不觉脸蛋白了白。
她竟似有些明白李如拂之意,不觉颇为失落。
这场屈辱,却也是白白受了。
李如拂只觉得她十分鲁莽,冲撞无礼,便算身份尊贵,也是并不讨她的喜欢。
不过虽是如此,这个齐国的公主,对于李如拂而言,还是有那么一些用处的。
故而这一次李如拂虽然是舍了孟淑君,却也不会当真十分苛责。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却也是不觉放缓了语调:“不过,念着你年纪尚轻,又初入中辰,不懂诸般人情世故。还是回去,好生休养了。”
孟淑君腿骨说不出的痛楚,却是只得隐忍。
她一双眸子之中,却蕴含深深怨毒恨意。
而随行的宫人,更用那软纱轿子,轻轻的抬着孟淑君回去休息。
崔清芜越发意难平,想不到王珠又安然无事。
纵容早知晓以王珠心计,区区的孟淑君并不能将王珠如何。
只不过眼瞧着王珠安然无恙的样儿,崔清芜的心尖却也是不悦之意更浓了些。
好个大夏的九公主,居然便是又逃了这一次了。
饶是如此,崔清芜却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珠却忽而有些瞧不上李如拂,不错,那孟淑君是又蠢又毒。
可是便算是只蠢狗,那也是为李如拂去咬人的。
李如拂却没将自家的狗好生呵护,咬人之后,连块肉都不赏给恶犬。
难怪竟然是如此相待自己了。
李如拂挥挥手,屏退众人。
她冷冷含笑,看着王珠:“如今九公主这样子维护摄政王,又有什么绝好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