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面颊十分美艳,那种美也许比不上凌雪梅那等非凡俗的美丽,却也是有着别的女子绝对没有没有的勃勃生机。
让人一见,便是不觉让人联想到了东海的海风,海水的气息。
唐玉陵不觉左顾右盼,瞧着周围认识的贵女。
这些贵女反应,都是和唐玉陵差不多。
而唐玉陵再瞧上了蒙慧,蒙慧面上也是不觉有些讶然。
孟淑君眸光怨毒。
而一旁的崔清芜,却也是身躯轻轻发抖。
她忽而发觉自己弄错了一桩事情,贬低王珠没什么,可是策略却用得不对。
其实这些中辰贵女见惯各色佳丽,连凌雪梅那样子的绝色都见过,断然不会轻易被谁风采所掠。
平日里她们见到了王珠,至多也是觉得王珠风姿有些特别罢了。
可是正因为她之前用计,将王珠贬低到了尘埃,反而造成了所谓的惊艳的效果。
崔清芜恼恨,是自己失策了。
不过王珠既然是来了,那便让自己帮王珠当众出丑吧!
第358章 逼人哭了
崔清芜眼中冷意更深了些个,既然这位九公主到了,自己若是不能将她好生处置,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就是?
她唇角冉冉绽放了一缕近乎清凛的冷笑,宛如寒日的冰凉。
今日为王珠安排的种种,也是应该让这个九公主好生消受了。
蒙慧磕了瓜子,将瓜子皮放在一边碟子里面:“李元蝶,你说这个九公主,可是会来咱们这儿说话?”
李元蝶是李家三房的嫡出女儿,李如拂的侄女儿。她容貌颇有英气,刻意假作男装,一眼瞧去,竟然是与李羡有那几分的相似。
如今听到了蒙慧的问话,李元蝶不觉轻轻的皱起了眉头,有些困惑之色:“我又如何知晓?”
李家与蒙家是通家之好,交好颇深。
便是两家的小女孩儿,从小却也是玩在了一处了。
可是纵然是如此,蒙老将军却也是从未真正立场鲜明的支持着李家。
蒙慧不觉轻啐一口,一双大大的眼睛,流转了英辣之意。
而这位大夏的九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也是走向了这些贵族女郎。
崔清芜反而并不觉得如何奇怪。
王珠想要攀龙附凤,自然也是需要些许底蕴和本钱。
自然,脸皮得需很厚。
不过,打王珠脸的事情,自然是绝不必让崔清芜自己去做。
崔清芜掏出了手帕,轻轻擦擦眼角。
她一双眸子余光轻扫,顿时瞧见刘鹿心疼之意更浓。
崔清芜只做浑然未觉,流露黯然神伤之色。
却故意让这位单蠢圣母的刘家三小姐瞧见了。
如何对付这样子的女子,崔清芜可是有经验得多了。
更何况刘鹿只是后着,这先送死的炮灰,可不就是有了。
甚至还无需提点,便是这般急匆匆的跑过去。
果真,孟淑君却也是不觉含酸开口:“如今九公主,倒是春风得意,十分令人羡慕。攀附上了摄政王,倒也果真是可喜可贺。只不过,却也是不知晓,九公主今日之宠又能到何时?听闻九公主是因为成为对付太后的棋子,却也是故意为之。只需太后稍假词色,摄政王必定会将你弃如敝履,到时候,九公主又该如何?”
王珠失笑:“淑嫔既然只是听闻,又何必如此真情实感。莫非相识一场,竟如此为我担心?如今淑嫔既已入宫,身份尊贵,前途似锦,难怪心肠也比从前好了许多了。”
孟淑君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腿,她已经听了大夫说了,纵然是断骨重续,行动无碍,可是难免影响她那美妙婀娜的舞姿。
况且那日,自己向着太后献媚,却白白受了这般苦楚。
一时之间,孟淑君甚至连容太后都不觉有几分的记恨。
故而她失去了往日镇定,连连向着王珠发难。
孟淑君银牙轻咬红唇,恼恨无比的说道:“王珠,你是何等身份,摄政王又怎么会喜爱于你?任谁都是绝不会相信,摄政王待你能有什么所谓的真爱。”
王珠轻笑,有些慵懒:“便是天下人不信王爷,我信他就是。别人信不信,可跟我没什么相干。”
崔清芜手指慢慢的,慢慢的收紧,不觉狠狠的捏紧了手帕儿。
她就不信,王珠会不在乎。
一个女人,若是成为世人眼中的笑话,可不就是颜面尽失?
哪怕锦衣玉食,却也恐怕食难下咽,并且也是夜不能寐。
这女人的幸福,一多半都是炫耀出来的。
别人觉得她面子光鲜,便是里子苦些,那也是只觉有了那几许安慰,心中甜蜜。
可若别人眼里,你就是个笑话,那就真正命苦了。
然而纵然如此,纵然崔清芜觉得王珠绝不会不在乎。
可崔清芜却也是不得不承认,王珠这话儿却也是应得极妙。
孟淑君咄咄逼人,言语无状,王珠反而落落大方。
衬托得孟淑君越发不堪。
崔清芜不觉皱眉,也许自己又错了。
拿孟淑君去为难王珠,纵然孟淑君乐意冲锋陷阵,可是除了衬托王珠,根本不是王珠对手。
正因为孟淑君言语尖锐,故而反而没有用。
方才孟淑君所说的那些言语,却也是当真不作数了。
崔清芜为之气结,怎么就这样子蠢?
她都恼恨,孟淑君竟然是这样子的上不得台面。
偏巧自个儿也不好明着出声。
孟淑君要跟王珠斗,就要恰到好处示之于弱,更要拿她那条废了的腿做文章。
而如今,孟淑君这般言语,虽言语显得讥讽,可是这样子的讥讽对王珠这种厚脸皮的女人却也是不痛不痒。
仿佛印证崔清芜对孟淑君的评价一般,孟淑君却也是不觉有些气恼尖声说道:“王珠,王珠,你故意这样子言语,难道还当真风轻云淡不成?摄政王,便是,便是并非真宠你。你以为,他赏赐你个正妃身份,便是爱惜于你?那可将你弄上风头浪尖了!以后你便是想要退后一步,可也是粉身碎骨。摄政王原本不在乎礼数,你这个蠢物还是去琢磨这其中深意,方才欢喜也是不迟。正妃?摄政王根本不将礼数放在心上,所谓正妃也不算个什么要紧的玩意儿。”
王珠柔柔叹了口气:“既然是风口浪尖,我也只能能者多劳。若非淑嫔娘娘一番教导,我此生竟然悟不透做妾竟比做妻要真爱。也是了,身为正妻要主持中馈,要招惹嫉恨,要教养子女,要诸多劳累。做妾只需胭脂水粉,容貌新鲜便可以了。这天底下的男人,必定是因为爱妾入心,才让真正的心上人做妾,让他厌憎的女子做妻。谁让我喜欢摄政王呢,可也是没法子了。不过至少王府的姬妾之位,还留给摄政王这样子不拘世俗礼数男人的真爱,那可是不需要在风口浪尖上的真爱位置。”
王珠这一番话,讽刺得孟淑君面红耳赤。
有些女郎听了,甚至不觉暗中掩唇轻笑。
也对,孟淑君那些话儿乍然一听,似乎是有些道理。
可是细细琢磨,却也是全然都是站不住脚的。
孟淑君慢慢的琢磨过味儿来,不觉颤声说道:“你,你居然讽刺太后!王珠,你好大的胆子!”
李元蝶也不觉眸子冷冷,顿时这般盯住了王珠了。
可不就是说,太后这个真爱留的是做妾的位置?
王珠却一脸委屈,真诚无比的说道:“我怎么会是这般意思?”
她当然是真心实意的,李如拂肯不肯为妾是一回事情,便算这位中辰太后真有那么一天脑子有问题抽风了求做妾,王珠也绝不能容!
这辈子端木紫麟有了她,其他的女人那可是想都不用想了。
哎,谁让自己,就是这样子占有欲很浓的女人呢?
“太后娘娘风光霁月,是谁居然污蔑她跟摄政王有私情?是谁觉得当摄政王一个宠,只要有真爱,所谓名分尽数不要?淑嫔,你不但污蔑摄政王和太后有私,还为太后策划了个真爱宠妾的身份。我瞧,你是不要自己性命了。”
王珠嗓音轻柔、狠辣。
李元蝶皱眉,王珠是否故意,她一时之间,却也是难以分别。
毕竟,是孟淑君主动提及了李如拂的。
孟淑君不觉冷汗津津!
崔清芜绵绵的向前,和声打圆场:“求九公主恕罪,淑嫔也是一时糊涂。毕竟,上次和九公主相争,被打折了腿骨。故而今日却也是在这儿言语有失。却也是,并非故意的。”
说到了这儿,崔清芜眉头一皱,似触碰到了伤口,露出了痛楚之色。
可崔清芜却也是并没有叫疼,反而不觉流转了几许的隐忍之意。
只不过,她虽然是隐忍,可是有的女子却也是忍无可忍了。
刘鹿不觉站出来:“九公主,崔姐姐那双手,原本能弹奏一曲绝妙音律。可是今日,今日——”
她不觉泪水盈盈:“如今手骨折断,却也是再不能抚出了那绝妙之音。故而,你为何竟然是这样子的狠,居然能下这样子的毒手?”
崔清芜不觉容色哀然,凄然说道:“阿鹿,阿鹿,你不必说了。”
她泫然欲泣,十分可怜。
崔清芜心忖,这样子才对。
虽然刘鹿也是个傻子,可至少这个傻子所做之事,却也是顺心意得多了。
刘鹿句句质疑,拿自己手臂之上的伤做筏子,这才是正确之事。
孟淑君也似被点醒,不觉顺势说道:“不错,若非九公主如此行事,我何至于此?”
言语之间,不甘之意愈发浓厚。
刘鹿如此质问,别的人也都不觉这样子想。
这位大夏九公主,未免太狠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