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娇客,自然是有几分绮丽之意。
王珠眼波流转间,却也是顿时平添了几分潋滟水色:“蒙夫人,我素来都是,不会容忍谁呀。”
端木紫麟更是淡淡说道:“不错,本王的女人,却也是根本不必委屈自己。任何人,都不用。”
朱若白内心一堵,自个儿如今是寡居,可是没个男人帮衬。
而王珠,居然还是这样子的招摇。
待会儿,自己就是要让王珠哭也都哭不出来。
朱若白不觉轻柔的叹了口气:“王妃爱妻的名声,可谓是天下闻名。可是,总是应该一碗水端平,可是不能厚此薄彼吧。”
说到了此刻,朱若白使了个眼色,却也是见一道盈盈身影缓缓而来。
景轻衣一身素色的衣衫,更衬托出了几分的清丽脱俗。
而她怀中,更是搂住了一个娃儿。
朱若白轻轻的叹了口气:“当初端木摄政王与轻衣有那一夕情缘,珠胎暗结。轻衣是个脱俗的人,也是不想要名分。可是这个孩子,却是摄政王的血脉啊,摄政王也是不能不认?”
景轻衣更是眸中含泪,凄然说道:“当初摄政王不过是一时情动,轻衣也是知晓王爷对王妃的一派深情。可是饶是如此,轻衣也是未曾想到自己居然是珠胎暗结,有了孩儿。轻衣为了王爷,可以担负上了污秽之名,绝不敢连累摄政王。可是,可是不能让孩子成为别人口中的野种,一辈子都是抬不起头来。”
一言既出,周围的人神色都是十分的古怪了。
端木紫麟对王妃的情分,可谓是天下皆知。
想不到,就是这样子一对恩爱的夫妻,居然也是会有女人抱着孩子寻上来。
瞧来王珠的真爱,未必就是那样子真。
有些嫉妒王珠的,内心却也是顿时不觉幸灾乐祸。
朱若白更是长吁短叹:“无论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
景轻衣却也是容色凄婉:“王爷,我,我只求个妾室的名分。甚至,我便是没有名分,也是不打紧。只要,只要我的这个孩子,能有个名分,那就好了。这孩子叫做庆儿,是个男孩子,很乖巧的,妾身照顾得很好。”
朱若白更是不觉说道:“王爷有个儿子帮衬,以后父子齐心,更是能开疆拓土。”
言下之意,王珠没有儿子,总是短了一截。
别的人听了,面色却也是不觉有些怪异。
不过,王珠又没有儿子,景轻衣抢先生了一个,总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端木紫麟却一脸奇怪之色:“不是我的孩子,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景轻衣,你从未成婚,孩子父亲并不清楚。若不是野种,又算得了什么。”
景轻衣一脸期盼,没想到了端木紫麟居然是这样子的说,不觉愕然抬头。
她一脸不甘愿:“王爷,王爷,你为什么说出这样子的话。你不认我也还罢了。可是如今,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也是不放在心上。难道你为了讨好王妃,居然是要牺牲自己的亲骨肉?”
而朱若白更不觉厉声指责:“王爷纵然后悔宠信,帮衬王妃。可终究是你当时一时不慎,难道你就不应该负起责任。”
朱若白心尖儿不觉冷笑,王珠这样子的招摇,自己也要让王珠堵心。
摄政王既然宠爱了景轻衣,无论表面上有什么不情愿,那么对景轻衣,多多少少有些爱惜之意的。
一旦纳了景轻衣,那么景轻衣一定是会是王珠心腹大患。
到时候,王珠忙于后宅争宠,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别的。
方才王珠如此招摇,现在被如此羞辱,朱若白却也是解气。
王珠却叹了口气:“难道蒙夫人没有听到王爷所言,她并没有沾染景轻衣一根手指头。王爷虽然是有那等宽阔的胸怀,却并不想养别的人的儿子。”
朱若白为之语塞。
别的人也不觉感慨王珠也许是太过分了。
身为摄政王妃,居然是这样子的招摇,难道摄政王的心里面就不会有半点想法。
正在此刻,却也是有人呵斥:“冤孽啊,你还不退下去。”
那嗓音于景轻衣有几分耳熟,她回头,可巧见到了自己的生母景夫人。
从小景轻衣待在了朱家,反而和亲娘有些生疏了。
如今,景轻衣却也是不觉皱起了眉头,景夫人来这儿做什么。
景夫人顿时哀叹说道:“摄政王,还请饶了小女一命。小女,小女也是命苦啊。她一年多前,忽而被人歹徒玷污了清白,从此,从此便是神志不清。她,她非得说自己跟摄政王好了。并且,还去朱家居住。我,我也不好启齿,和朱家说这些。却也是未曾想到,她居然,居然闹腾如此。”
朱若白顿时大惊,周围的人容色也是变得十分古怪。
看景轻衣这般温温柔柔的样儿,还当真不似染上了疯癫之疾。
朱若白更不觉拢眉:“婶婶又何必这样子说呢?难道,你得了什么好处,又或许被人要挟了?”
景夫人叹气:“那么蒙夫人,你可曾见过摄政王对小女和颜悦色,有过私下约会?”
朱若白语塞,自然是说不上来。
景夫人说道:“她早就疯了,却哄得你相信,唉,妾身也没想到蒙夫人糊涂到这个地步了。”
周围的人都是听得云里雾里,可如今景轻衣便是从一个争宠的女郎,变成个所谓的疯女。
仔细想想,摄政王确实没有对景轻衣和颜悦色。
更何况,这男人也许对女人无情,又怎么会不认自己的孩子。
景轻衣不觉尖声说道:“你,你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好生教导过我,如今却也是得了谁的好处,居然如此污蔑亲生的女儿!你,你简直是可恨至极。”
她这样子的模样,倒也当真像是疯癫了的。
朱若白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莫非自己当真被这个小女子给哄了去。
却不觉越发恨王珠。
王珠不理会那么多,命侍卫将景轻衣逐走。
在场众人,却也是不觉心思各异。
景轻衣失魂落魄,却也是十分心酸,她回到了自己院落,不觉痴痴寻思。
这一切又是因为什么?
为何摄政王,竟然是待自己如此的狠辣。
他必定是早有预谋,故而也是一番算计,此计虽然是不会损及王珠一分一毫,可是却也是会将自己打入地狱啊。
景轻衣放下了孩子,轻轻抚摸这个孩子的脸蛋,泪水却也是不觉簌簌而下。
她想着端木紫麟的无情,这双眼睛看着面前的应儿,不觉流转了几许的狠辣之意。
端木紫麟对景轻衣这样子绝情,她什么好处都没有,反而遭受了这样子的羞辱。
从前这孩子是景轻衣的心肝宝贝,如今却让景轻衣眼里流转了寒意。
端木紫麟冷漠寡情,简直可恨!
景轻衣的那一双眸子,到底还是柔和下来。
她不觉低低说道:“应儿,我就不相信,你爹当真不会不理你。哼,你可是他的亲儿子。”
景轻衣喃喃低语:“哎,如今他待你虽然是薄情,可是终有一日,必定是会心软的。我还可以争一争,一定可以争一争。”
她的泪水轻轻的滴在了小孩子的肌肤之上,小小的孩子却并不懂大人的忧愁,反而是咯咯的笑。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中,就在景轻衣的身后,饱含关切的看着景轻衣,一双眸子之中充满了怜惜之色。
景轻衣似有所觉,一转身,就瞧见了端木紫麟。
她顿时不觉大喜,却故意悲切说道:“摄政王,你还来寻我做什么。我不过是盼望得到你的怜惜,却也是未曾过觊觎王妃正妻的位置。为何,摄政王居然是对我如此的残忍?”
“端木紫麟”不觉低语:“王珠算什么,那个贱妇,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是比不上。”
他伸出了手臂,轻轻的去揽景轻衣,景轻衣只觉得自己身躯一阵子的发软了,似乎动也都不能动。
最后,她嘤咛了一声,软绵绵的倒在了男人的怀中。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一点尊严。
地面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如今却也是融合成了一道了。
景轻衣闭着眼睛,面颊之上泪水宛如晶莹的珍珠。
她不觉低语:“你对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这可当真好像是一场梦。”
可这梦却是美梦,景轻衣仿佛瞧见了,权力的大门向着自己的打开。
如鲜花般的锦绣前程,就是如此展露在了自己的面前,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具有诱惑力。
别的人,是绝对绝对不能瞧不起她,更是不能笑话她了。
景轻衣那一双眸子之中流转了宛如梦幻一般的润泽光彩,是如斯的动人心魄。
那被眼泪湿润的眸子,是越发动人。
耳边,却也是听到那个男人对他说道:“轻衣,轻衣,我原本该一生一世不出现在你跟前的。可是我受不了了,端木紫麟如此羞辱了你,而你,却以为他便是我,伤透了心了。”
景轻衣如坠冰窖,动弹不得。
她一字字的听了,却也好似听不明白这个男人说什么。
那人明明是端木紫麟啊,揭开了面纱,却也是露出了一张平庸的面孔,并不是景轻衣所以为的绝世容貌。
景轻衣唇瓣动动,忽而沙哑说道:“你,你胆大包天,居然胆敢冒充摄政王,你,你是什么人。”
她蓦然发狠一推,生生的将莫影推开。
莫影却不觉容色柔和几许:“轻衣,当日和你把臂同游,议论天下大事的,一直都是我呀。与你情意相许,应儿的亲生父亲,那也是我。我原本是,是摄政王的替身。原本不该喜欢你的,却不觉与你情意交融,互许知己。如今你知晓我从来未对你负情,也是绝不至于让你黯然神伤。”
那字字句句,于景轻衣而言,可谓是五雷轰顶。
替身?她那清白的身子,就是被此等下贱之人,养的一个影卫给玷污了?
她竟然,竟然傻得生下孽种。
瞧着眼前这张平庸的脸蛋,景轻衣内心翻腾,一阵阵的反胃,说不出的难受。
她不可置信:“你可是摄政王妃差遣来的,故意来,来恶心我。”
景轻衣狠狠一甩脑袋:“不会的,和我相好的就是摄政王,不会是你。”
景轻衣的反应,不觉让莫影隐隐有些不悦。
纵然他自欺欺人,以为景轻衣所爱的并不是什么身份地位,可如今景轻衣避之不及的样儿,却也是让他心里面不觉略略清醒了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