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就算她再大方,也不想将来初潮的事情大张旗鼓地让每一个人都知道。
“萧公子,你还是别为难小人吧。”丁卯见楚宣烨在一旁冷笑,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于是只好苦着脸对萧堇颜央求。
他为难萧堇颜也为难呀,她情急之下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扔给了楚宣烨。
楚宣烨接过纸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粉红。
丁卯好奇,伸长脖子也想偷看。
楚宣烨却很快将纸折叠起来,冷笑看着他说,“每天不务正业,爷用你还得派人去找你,你倒是给爷装起了大爷来了。回去后二十板子。”
“爷,冤枉呀,属下哪敢在你面前耍花招,属下一直在药房里钻研药方,绝没有偷懒。”丁卯喊冤。
“三十。”楚宣烨邪笑看着他。
丁卯果断闭上了嘴巴。
“还杵在这儿等爷请你吃饭吗?”楚宣烨觉得这个混蛋给他丢脸了,根本一点儿好脸色也不想给丁卯。
丁卯觉得自己才倒霉了,完全云里雾里被折腾一趟,接过啥都不知道又被赶了回去。
“公子,药来了。”紫苏端着药进来放在了萧堇颜面前。
丁卯闻到药香,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楚宣烨冷笑瞥了他一眼。
丁卯浑身立刻打了一个寒颤,“属下告退。”
说完,一溜烟地逃了。
萧堇颜接过汤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光了。
“来,吃个蜜饯去去苦味。”楚宣烨将一个蜜饯丢进她的嘴里。
萧堇颜咽了下去,果然觉得嘴里的味道淡多了。
“吃完药,最好到床上盖好被子出出汗,可以祛除一些寒意。”月满楼在一旁开口。
楚宣烨听了,立刻催着她到床上休息,“好好休息,该出的气,我会为你出,不会白白的让你受了委屈。”
“世子,你千万别为我的事情,去和莫家闹。”萧堇颜一听紧张起来。
她现在心里很乱得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和莫家几乎有了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今日的事情更是复杂,她并不想和莫家牵扯太多,更不想因为莫家而再一次闹得满城风雨。
“你只管养好身体就行,我心里有数。”楚宣烨笑嘻嘻地回答。
“堇颜,有些事情一味地躲避,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该发生的事情,就是躲,它终究还会在一段时间内发生。世子说得对,你现在只管养好身体就行。”月满楼温和地看着她。
萧堇颜紧张地看看他们,心里纠结得要死。
萧堇颜见他们两个人的态度十分坚决,叹口气也就不再管了。
直到进屋上床后,楚宣烨和月满楼才出了房间。
萧堇颜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她猜想莫家为什么会认识自己身上的玉佩,猜想自己真正的身份,想着想着,好一会儿才终于睡着了。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身体果然如月满楼所说,腹部痛得十分厉害。下面的经血量特别多,多得她想坐在马桶上不起来,而且那血都是黑色的,一团团的成了血块。
王瑶等几个丫头看到她有些受不住,赶紧各自去找了丁卯和月满楼过来。
“明日会好一些,再吃一剂药,这一剂药属于温补。”月满楼过给她诊脉过后,又开了对症的药。
楚宣烨见她脸色带着倦色,一片苍白,心疼不已,可是女人生理上的事情,他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气愤之余,他就将所有的责任全都算在了莫家那边。
就这样,五日过后,萧堇颜的身体才利索起来。
楚宣烨惊讶地发现,来过初潮的萧堇颜,相貌和身材似乎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二哥,你身体不要紧吗?”堇辰和堇春也察觉到了萧堇颜的变化,兄弟两个面上不显,心里却在焦急不已。
“已经好多了。”萧堇颜觉得月满楼说的不错,虽然生理期让她痛不欲生,但事后,她真的感觉到身体轻盈很多。
“二哥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堇辰看着萧堇颜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蛋,终于将心里的焦躁问了出来。
“堇辰,你记住了。无论怎么变,我都是你和堇春的哥哥,我是你们最亲的人。”萧堇颜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变化。说实话,看到铜镜中,自己忽然变化的脸,她自己都暗暗吃惊。
谁说古代医术落后,没想到光靠着几服药居然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和身形,简直太神奇了。
“我知道了二哥。”堇辰听了她的话以后,整个人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到底是孩子,萧堇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就问过你们,二哥做的事情会不会让你们丢脸,你和堇春的想法是否改变呢?”
“不会改变。”堇辰摇摇头,“我和堇春永远都记得二哥说的话,我们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凭自己的能力赚来银子,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萧堇颜听了,欣慰地点点头。
“不过如果二哥承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们就回江南去。那儿离京城远,不会有人对二哥胡说八道。”迟疑一下,堇辰又说。
“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萧堇颜淡笑着问。
堇辰摇摇头,迟疑一下,又点点头,他怕萧堇颜想多了,立刻接着说,“我和堇春可以不在乎,但我们不想二哥被他们伤害。”
“无碍,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要说什么,我们管不着。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萧堇颜盯着他的眼睛看,担心他心里在意自己所做的生意。
堇辰眼睛一亮,然后重重地点点头。
萧堇颜见他目光里并没有疑惑和难过,这才放了心。
事实上,外面的传言比萧堇颜想得要厉害得多。
事情的起因,除去萧堇颜在莫家宴席上的遭遇,让人们所津津乐道。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绝对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就在莫家宴席结束以后,罗成同样带着一肚子怒火回到了长公主府。
正巧,下午的时候,萧堇木到府里来汇报码头上的货运情况。
萧堇木自从在码头上当了管事以后,通过和贾掌柜以及各家大的商行合作,学到了许多以前没有学到的东西。
要想在京城里混出名堂,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居然重要,除此之外,也要学会和小人物打好交道。比如墨砚,他作为罗成身边得力的小厮,却和大成等人称兄道弟。
有人看低墨砚吗?没有,相反,正是因为墨砚愿意和大成他们打交道,才让墨砚在府里混得风生水起。每一次遇上事情,大成他们都是愿意肝脑涂地地为墨砚打前阵。
而墨砚付出了什么?萧堇木观察到,墨砚付出的无非是一点儿感情,可以说付出的代价极小。
因此,萧堇木变得谦逊低调起来,在书院里,他极力恭维各府的公子,同时也不忘提携这些公子哥们身边的小厮。
四书书院虽然没有皇家书院的名气响亮,实际上,四书是隶属于皇家书院,所以在这儿读书的一般都是富商子弟。
这些同窗不能靠科举,身上的银子却是有大把大把地存在。萧堇木通过“情感”交流,很快拉拢了一批富家子弟成为了好友。并且很快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好处——以合作的方式,萧堇木很快积攒了一些银子。
手里有钱,交友处事就更加方便了。于是第二步,他在码头上进行了改革,苦力工人拿标签兑换工钱不但节省了双方的时间,还让苦力的心里踏实起来,因为这样做,是完全杜绝了管事的贪墨。此举无疑让他得到了不少苦力的支持,同时也让不少商行的管家对他敬重起来。
可以说,萧堇木在很短的时间内,为自己积攒了丰厚的人气。
“公子,这是这个月的账本。”萧堇木察觉到罗成心中有不快,立刻小心翼翼地禀报,生怕自己触犯到了罗成,让他大发雷霆。
“萧堇木,你那位堂弟果然好手段呀,不禁迷住了荣王府的世子,而且吃了碗里不忘锅中,居然连天下第一次神医的月满楼也被她迷惑住了。你倒是给爷说说,她还有什么迷惑人的手段。”因为萧堇颜的缘故,罗成看着眼前的萧堇木也十分不顺眼了。
萧堇木暗自吃了一惊,他听出了罗成话中的意思,再略一思忖,马上就联想到了自己。
原来罗成之所以用他,是因为看萧堇颜不顺眼,想通过他来算计萧堇颜!
这个认知让他十分不舒服,不过他可不敢在罗成的面前露出半点儿不快。相反,他还得陪着笑脸努力讨好罗成。
罗成不是看萧堇颜不顺眼吗,那好,他就投其所好,而且可以借机报复一下萧堇颜。
想到这儿,萧堇木一脸惶恐地回答,“公子,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女人嘛,迷惑男人的手段多得去,小人哪里知道萧堇颜用的是什么手段,同时迷住了烨世子和月公子。”
“女人?”罗成及时抓住了他话中重点的词语。
萧堇木变现出更加惶恐的神色,“瞧小人这张嘴,还没有落实的话,怎么就冒了出来。”
说完,他轻轻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行了。”罗成不耐烦地喝住他,“你刚才说萧堇颜是女人?她一直是女扮男装在行事?”
“小人在公子面前不敢隐瞒。萧堇颜是不是女儿身,小人还真不敢确定,不过此事应该**不离十,毕竟无风不起浪呀。”萧堇木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她的堂兄,居然不知道她到底是男是女吗?”罗成看到他得意的神色,脸色一黑,觉得萧堇木是在故意戏弄他。
“公子,容小人说,这件事还真不能怪小人隐瞒不报。三房一直告诉我们萧堇颜是男孩子,这么多来我们也从没有怀疑过,如果不是别人递了纸条给我们,小人也不会对萧堇颜的身份产生怀疑。”萧堇木见罗成真的发怒,再也不敢卖关子,立刻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无故接到纸条的经过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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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轩然大波
萧堇颜居然是女人?罗成听完萧堇木的话以后,惊得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这一条消息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之外,他终于明白了月满楼和楚宣烨为什么会对萧堇颜那么好了。
“有趣,真是有趣。”又过了一会儿,罗成脸上终于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萧堇颜是女孩子,想必相府那边还不知道。
如果莫家知道萧堇颜是女孩子的话,会不会和荣王府彻底闹起来?据说荣王府的男人全都是情种,只会喜欢一个女人。
楚宣烨喜欢的是萧堇颜,那么他会不会放弃莫无双呢?
如果楚宣烨放弃了莫无双过后,是不是代表着他有机会接近莫无双?
罗成越想越兴奋,“萧堇木,你的堂弟,哦,不,你的堂妹在京城里如此有名,如果大家都知道她根本当不了四公子,而是娇滴滴的花朵,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萧堇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立刻领悟到了他的意思。果然,罗成对萧堇颜是充满了仇恨。哈哈,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至于有趣的事情?呵呵,一个女人公开上台说书,还开了青楼,整天和花楼的姑娘们混在一起,现在还扯了一个戏班出来,萧堇颜在京城里,不成过街的老鼠估计也差不多了。
“当然有趣了,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下猪笼。”萧堇木笑得十分阴险。
“不错,这样的女人的确该下猪笼。”罗成冷笑着应和一声。“账本拿来吧。”
萧堇木立刻快速地上了准备好的账本。
三天后,京城的民众再一次被一条新闻给炸蒙了。
“萧堇颜居然是女人?”
“可笑居然还有人曾经将她并列为京城四公子了。”
“女人开青楼,搭戏班,还上台说书,这样抛头露面该着下猪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