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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时遇的衬衫间隐隐有雪莉酒的味道,甜糯带着些淡薄的香气。
  闻多了,会让人迷醉,却不会失眠。
  所以难得不再多梦的,怀抱着满身的疲惫,温凉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有蚀骨想念的人在旁,一夜好眠。
  *
  意识还不算清明的时候,温凉从朦朦胧胧的视线里,看到了这四年间总是不经意出现在她幻觉里的人。
  清瘦,高挑。
  身姿利落,背影挺拔。
  是她爱的人,是她炽热渴望的人。
  他背对着自己站在衣柜前,修长的手安稳把领带系好,转身打算将挂在一旁的正装外套穿好时,瞥见了床上正在苏醒的她。
  顿了半秒,便大步走上前去。
  修长的十指撑在床边,附身轻轻吻了吻她额角,就用低沉又迷人的声线说,“我去开会。”
  见她眼神迷离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就又唇角带笑补充了一句,“记得把餐桌上的早饭吃掉。”
  她想点头。
  却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仰着脑袋,凑过去亲了亲他下巴。
  顾时遇的身形有短暂的一顿,随即修长的手指覆上她后脑勺,轻轻一压,便递上自己的唇瓣与她相碰。
  稍纵即逝的一个吻。
  清浅的很,算作是回应,他又沉声补充,“我很快回来。”
  等到有电梯声“叮咚”的声音响起,温凉才盯着床边顾时遇换下的白衬衫,缓慢清醒过来。
  揉了揉眼睛,半撑着身子打算从床上坐起时,她又猛地砸回被窝里,下意识裹好被子。
  眼眶迅速有羞涩之意涌现,呆了半秒,温凉开始埋头裹着被子打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这人,睡个觉又把她的衣服给全部脱光了。
  上次也就算了,毕竟是个一扯就掉的浴袍,可昨天她里里外外套着的衣服不少,他是怎么一件一件帮她脱掉,还让她丝毫没有察觉的。
  温凉裹着被子扁嘴。
  好绝望,又被人看光光了。
  可脱她衣服的那个人,意味单纯的根本就没有邪.念。
  还总说她全身上下,哪哪都在勾.引他呢。
  哼,骗人。
  撩开被子小心翼翼朝身前瞥了一眼,复又合上被子时,温凉更郁闷了。
  她的胸不小呀,腰也很细啊,屁股更是很翘啊,明明肤白貌美大长腿,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吸引他呢。
  看来离成功睡到顾时遇的目标,她还差很大一段距离。
  郁闷过后洗了澡,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出浴室时,她眼神瞥见了衣柜里挂着一套整齐干净的衣服。
  看着像是给她准备的。
  只不过——
  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温凉神色略带复杂。
  她垂眸,又叹气,这早就不是她这个年纪喜欢穿的衣服了。
  浅蓝色的牛仔裤,剪裁简单的白t恤,搭配一双干净的帆布鞋。
  是十九岁时的温凉会有的打扮。
  却不再是二十三岁温凉该有的装束。
  毕竟她现在,是个连穿着高跟鞋都可以走平衡木的人了,有时候虽不愿意承认,可又不得不说,时间把一个人打磨的变了样子。
  即使初心还在。
  可她还是会隐隐的不安,想不清楚也不敢想。
  顾时遇还爱着的那个温凉,到底是四年前的温凉,到底又包不包括,现在的温凉。
  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
  视线又放回衣柜里看了一眼,直到饿意先从肚子里传出声来,她才讪讪的收回目光,把衣柜门一关,满腹心事的去了餐厅。
  食不知味,却也还是乖巧的一勺一勺吃。
  要不然顾时遇回来发现她没有吃饭的话,一定会抿唇不言语。
  她怕他生气。
  毕竟她都不能确保,他是不是还愿意像四年前一样盲目的对她好,所以想要重新回到他身边的话,她还是要听话懂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