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凑近去看,鱼没了!
胡天便有些急。盖因沈桉将犾言禁绶的另一头扣在鱼身上。若鱼跑远了,超出禁绶距离,受罪的还得是胡天。
胡天四下找,又想指骨芥子之中找物件全凭自己想。
胡天便道:“鱼!”
念想一动,忽见个影子打墙壁上浮出来。
指骨芥子上下密密麻麻是小孔,四壁却是光堂堂,牙白色还泛着柔光。
此时黑色镜鱼便在这墙上摆尾巴,白色那条跟着冒出来。虽是个隐约轮廓,但看情状也是颇自在。两条都比初来指骨芥子时肥上了一圈。
胡天想起蝰鲁讲,这鱼是养在光滑平面上。如此也算解释得通。
又见白鱼游动,鱼嘴张合一回,本是泛光的四壁,它嘴边的一团便暗下。好似被它吞了一团光。
胡天瞧着有趣。想着指骨也是荣枯身体一部分,白光就是灵气也说不定了。
如此将镜鱼养在指骨芥子里,不怕它们跑了。更不用担心它们与自己距离过远,引犾言禁绶发作。
胡天便只将鱼缸收好,再不管那两条镜鱼快活逍遥。
此后又是一通指令,胡天把指骨芥子收拾妥当。各色物件,也有单放一格的,也有看着相似便扔在一处。
归置完,不过用了两层抽屉。只余下前番抢夺来的三个乾坤袋。
这乾坤袋在指骨芥子里打不开,胡天便提着乾坤袋,出了指骨芥子。
睁眼出得芥子。
胡天摊开手掌来,三个袋子在手中。
袋子都是扎口袋,缎面红绳,巴掌大,提在手中也没什么分量。
胡天抽开绳子,将袋子倒过来,没倒出什么东西来。但他不是初来,知道是自己没用对法子,又想这袋子还是晴乙帮他拿到手。本该见着有份的。
胡天向外望去,此时天边有亮色。胡天便把床边的兔子又揣进怀里,提着三个袋子去隔壁。
推门却见易箜已在屋前平地上,举着虎筋鬼爪半月弓,拉满弦放空箭。
易箜听得动静,转过头来:“胡前辈。”
“真勤快。”胡天由衷赞一句,“正找你,来来来。”
胡天由将易箜拉进屋,将三个乾坤袋拍在了桌子上:“我和晴乙打劫来的,合该分一分。就是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易箜瞪眼看胡天,又去看桌上的袋子,便说:“这乾坤袋是好物,只是上面有禁止,所以胡前辈空手是打不开的。”
胡天也知,禁制差不多就是个封印,拦着别人的法术,便问:“怎么打开禁制?”
“只要道行比施法的人高,念个解除咒就行。”
胡天哪里知道什么解除咒,便将一个袋子推到易箜面前:“你试个给我看看。”
易箜将手放在乾坤袋上,念:“冥览宗堂,庙祭阴阳,神谕天听,破此万方。”
易箜语毕,乾坤袋上所缚红绳自行打开。易箜再将乾坤袋倾倒过来,便有物什落下。
易箜缩回手,红着脸:“便是如此。”
胡天面无表情,嘴角抽动:“你刚才念了什么?再来十遍。”
易箜拍脑袋:“咒多半是自己的话,或是一句,或是一段。将心意凝进,再念出那句便可。只是一旦成咒,下此再用,就要用上一次的咒语了。”
“这样啊!”胡天松了口气,伸手按在袋子上,突然有点小紧张。
易箜忙道:“想着解封,再用自己的话说出来即可。”
胡天点头,看向乾坤袋,深吸一口气。
心道:开开开。
嘴说:“噗噗噗!”
骤然乾坤袋红色自行打开。胡天提起袋子,学着易箜的样儿,将袋子倒过来,倒出几张符箓来。
易箜目瞪口呆。
胡天喜笑颜开,捡起符箓来:“还真行嘿。”
一时又觉着这个过程有些熟悉。
胡天未深想,又将手掌按在最有一个袋子上“噗噗噗”,破了乾坤袋上前主人的禁制。
胡天又去问易箜:“要是想从里面拿一个东西,怎么做?”
易箜说:“沁入心神,见到那物即可拿出。”
这倒是和芥子差不多。胡天失了玩心,便把三个乾坤袋里的东西摊平在桌上。
自然又有胡天不识的东西,一一问了易箜。也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有那易箜见了红脸结巴起来的物件,胡天便给了他。一时倒是易箜拿得多了些。
易箜不好意思,执意要把乾坤袋都给胡天。
胡天这才知晓,乾坤袋在此地还是个稀罕物件。胡天却有指骨芥子用不上,只留了一个:“我这不是拿了不少白泽降灵符嘛。”
“那也不值几个玉石,我都能画出一打来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