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轩看到这些资料以后全都扔到地上,让他继续找可用的消息,例如江家的家庭医生,想从家庭医生里面着手找到一些关于江湛的简短资料。
包含江家极力保护的,关于江湛在六岁那年,被坏人绑架的案件。
小助手从来没看到他对哪一个男人这么热衷过,之前狂追人家小姑娘的事情说放弃就放弃了,还真不像他们家太子爷会干出的事情。
正揣摩着,办公室外一阵喧闹。
有同事跑过来说有人闹事,小助手赶紧放下手中的报告,跑到门口。
谁这么不知道好,敢跑到他们欧泊闹事,估计又是哪个底层员工,表达对严柏轩□□的不满,希望加薪之类。
小助手跟着那个同事往门口一瞄,差点吓得腿抖,又慌慌张张地跑到严柏轩的特用办公室门口,连门都忘了敲,直接走进去。
严柏轩挑挑眉,挑剔地说:“没有下次,再敢不敲门就进办公室,直接扣工资。”
现在不是扣工资不扣工资的时候了,小助手哭丧着一张脸,连欧泊大楼的警卫都拦不住,门口突然走来一个男人。
严柏轩眼皮也不抬,光感受到远远的那一副视线,嫌恶地说:“下次再不敲门……”
话没说完,办公桌前的一张转椅被来人一脚踢远。
小助手捂着脸,什么也不敢看,眼前恰好露出宋承的那张脸。
话说这个男人也真够牛逼,戴着颈部固定器,一条腿骨折了,打着石膏,还能一路遇佛杀佛地走过来。
严柏轩面对着他,也有点无话可说:“……”
不少人不敢当着面聚众跑到太子爷的办公室门口看详细情况,只能呆鹅似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原位,细细聆听总经理办公室的动静。
又是那道怒极反笑的面孔,当然严柏轩也觉得可笑,轻挑了眉梢:“怎么,又想找架打?”
桌上正好散乱着许多关于江湛的照片,有些是偷拍,像素显得模糊。
还有一些关于他的新闻报道。
被宋承瞥到,嘴角浮出一丝笑:“你还调查我?”
严柏轩两手交叠,也不甘示弱,头往椅背上一靠,有些张狂地道:“你确定这个人是你吗?”
“或者说,”他变了一个姿势,身体往前一倾,眉梢轻挑,一笑,“现在的你,是哪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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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匡胤简直要服气了,不过是去一趟超市买一下日用品,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江湛不见了。
而且还是趁叶檀去女卫生间解手的时候。
也就是说,叶檀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本人去了哪里。
顺便和齐匡胤科普一下,目前的这个苏醒的人格不是江湛,而是宋承。
齐匡胤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现在有点糊涂,阿湛从桥上摔下来之后,他的人格已经变了,现在的他是他又不是他。”
确切的说,叶檀想要提醒他:“在作为骆砚的时期,江湛已经回来了,所以骆砚时期的他,是他也不是他。”
齐匡胤:“……”
“小姑娘,咱们还是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多的少的是的不是的,我还真的糊涂了,就说他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怎么办到独自一个人离开医院的?”
重点不是他用什么办法离开了医院,而是到底去了哪里。
齐匡胤又有点被急糊涂了。
其实叶檀一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既然宋承回来了,属于江湛的那段时间,对于宋承而言,一定是一段空白的记忆。
如果将宋承沉睡前的记忆连接起来,恰好是和严柏轩两个人在野外互搏的场景。
结合宋承的话:“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一开始叶檀还有点不自在,以为宋承已经意识到她可能有些在意江湛的事实。但是仔细一想,时间点对不上。
赶紧摸出手机,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叶檀打开联系人,指尖停留在一个还未删除联系人“纸老虎”上面。
曾经的她认为,革命老前辈们说的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给严柏轩强加了这个绰号,很方便找到。
拨过去,响了几声,很短促,对方很快就接了。
再次听到严柏轩的声音,通话里好像都能描绘出他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情。严柏轩沉闷地笑了一声:“怎么,还舍得打电话过来?”
叶檀愣了愣,没开口。
想到一起吃牛排的那一晚,是他们最后一次照面,每次见面都不会太愉快,她泼了他一脸红酒,也不明白他那么无聊的动作。
“不说话?”严柏轩就继续说了,“不是不会再见我吗?还留着我的手机号码?”
身边正好就站着被人拦住的宋承。
严柏轩一偏头,与他四目相对。随即,还是张狂地一笑:“你现在在为谁求情?”
叶檀明明还没有开口说话,却听到严柏轩似乎在自导自演着什么:“是为了在医院里的那位求情,还是为了和我打架的那位求情?”
很成功的,严柏轩在偏头注视的一刻,发现因为太在乎一个人,而变得易怒甚至容易因为一些浮于表面的对话影响到正确判断的宋承,真的中招了。
马上掐了叶檀的电话,严柏轩发过誓,他一定会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既然他就是江湛,那更好办了。
严柏轩冷笑一声:“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上次我能把你打进医院,这次我也同样可以。”
“当然了,我不会先动手。那是匹夫的行为。”严柏轩两手交握,想和他聊一些更加深刻的问题,比如,“你能保证你一辈子保持这样吗?不会变?”
宋承从原本的势在必得,慢慢地脸色变得越来越僵。
严柏轩知道他为什么事而在沉默。换做是谁,也没法接受。
严柏轩:“你知道在医院的时候,你的小野猫,哭得有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