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不便遭他人嘲笑什么的,坐轮椅坐得比不坐轮椅更加英俊潇洒好么!
……被人欺负什么的,卧槽,谁敢啊必须站出来让他好好接受采访好么!!!!
这热闹必须不能不看,这会儿白术如同一阵小形龙卷风似的刮回床边董霓佳身边,后者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靠近,从嗓子眼里又发出一阵急切的“啊啊”声音,然而还没等她用那含糊的声音将自己的情绪表达清楚,便听见耳边传来这么一句不靠谱的:“我家老大要欺负人了,姑娘你且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他怎么欺负人的!”
说完,董霓佳只听见耳边又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那原本就在她周围的气息忽然抽身离去,伴随着一阵衣衫摩擦扑簌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窗外的屋檐上发出“啪“地一声轻响,紧接着,她又听见她房间的窗子似乎是被人从外面重重关上!
董霓佳:“…………………………………………”
而此时,打点好了一切的白术来到屋外的屋檐上,抬起头往房顶看去,只来得及看见身穿鲜红色袈裟的那个异域胖和尚手握武器,气喘吁吁地在前面飞奔,而她家老大面无表情地趋势着那把轮椅从房顶上滑过,所过之地松动的瓦片发出“哗啦啦”的轻响,然而当那轮椅的轱辘滚过,瓦片立刻重新安静下来,恢复成原来的状态,甚至没有一片瓦片曾经挪动过位置或者发生被压碎的情况!
白术这些天跟着教导轻功的师傅学了不少本领,虽然还不够做到飞檐走壁,但是借力翻杠攀爬对于她来说到不是什么难事儿——这会儿只见她伸手抓住头顶上伸展出来的晾衣撑,竹竿以危险的弧度微微弯曲,好在她身体瘦小,只是一个借力便顺着竹竿的支撑翻身上了房顶,伴随着竹竿发出轻微不堪负重的即将断裂动静,身穿寻常侍卫服的瘦小身影已经“啪”地一下稳稳于房顶落稳——
白术稳住身体,再抬起头来一看,这才发现那个异域和尚这会儿已经飞窜上了另外一个屋顶,而云峥的轮椅也追逐着他来到这间客栈的房顶边缘处——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下,那云峥却并没有再带着自己的轮椅飞檐走壁,他只是稳稳地在房顶边缘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动作发生快的让人压根看不清究竟怎么回事!
就算是耳力与眼力极好的白术也只来得及看见此时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手腕动了动,那宽大的袖滑落露出他的一节手腕,只见男人手腕微微一震,并且伴随着三声“嗖嗖”声响,阳光之下,似乎有什么金属光泽闪烁,下一秒,只听见“啊”地一声惨叫,那个上一刻还在某个房顶狂奔的异域和尚踉跄了下,随即就如同浑身忽然失去了力量似的面部朝下软倒,狼狈地趴在了一间大宅子的房顶之上。
伴随着这异域和尚倒下,只听见周围陷入片刻的寂静,紧接着可能是方才那巨大动静惊动了大宅子里的主人,女人的尖叫以及狗的狂吠随即响起——这一阵乱响似乎提醒了这会儿站在街道上张大嘴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不明真相的众人在一愣之后,也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在带头起哄,纷纷地鼓起掌大叫“好”“精彩”……
就差扔两个铜板上房顶打赏一番。
而此时,仿佛是没有听见背后那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轮椅上的男人等待在客栈房顶边缘处静静等了一会儿,在良久确认那异域和尚却是是中了自己的暗器之后,他那张紧绷的脸这才稍稍放松下来,轻轻吁了一口气,他将手放到轮椅的一旁,看上去有些吃力、甚至有些动作笨拙地转动着轮椅,往前滑动了约一米的距离,他抬起头,而后不其然地对视上这会儿趴在自己身后大约七八米开外,一双闪烁着崇拜光芒的黑色招子。
云峥一愣。
白术直起身子,立正,昂首挺胸:“老大!”
瓦片在她脚下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危险声响。
“……”轮椅上的男人看着不远处那个站在瓦片上摇摇晃晃的身影,似乎觉得有趣,连带着眼角也跟着柔和了下来,轮椅缓慢地又往前滑动了一段距离,随即停下,唤了声:“二十八。”
白术承认自己是个没节操的人。
在见过了自家老大冷着一张俊脸,雷厉风行飞檐走壁唰唰唰干净利落地欺负完人之后,又柔情似水(并没有)地唤出这么一声“二十八“,那真是——叫人有些把持不住。
心扑通扑通那个跳得欢快,在君公公那被熄灭的少女心又有了要死灰复燃的冲动,她踮着脚来到云峥的身边,稍稍弯下腰歪着脑袋问:“老大,怎么?”
云峥问:“你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董霓佳被病痛折磨得毁了容,不能说话,似乎四肢也无力得近乎于像是瘫痪,我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些线索来,只知道那陆双手上得来的方子似乎并不像是她们说的那样什么因为好心得到的报答——”
“嗯,”云峥点点头,“明日你且再与你师父纪云出来一趟就是,今日这事儿先放下,倘若万岁爷怪罪下来我替你担着就是——我腿脚不便,不好携带那和尚行走,好巧你在,一会你先去将他从人家的屋顶上拿下来,再打发一两银子算作是房屋修缮的费用,之后随我回宫面圣。”
白术“喔”了一声,抬起头,越过云峥的肩膀看了眼他身后的大宅子屋顶上,那死猪肉一样瘫成一坨的胖和尚,想了想后问道:“老大,那是什么人?”
“近日来央城并不太太平,连续有几名八品、九品官员在府中莫名暴毙,有些像是饮酒过多酒精中毒,另外一些却是单纯的心梗,然他们死得太蹊跷也太凑巧,这在那些官员之中引起了一些恐慌,我之前阅读过一些书籍,这些奇怪的症状倒像是西番的秘术……正好近日来都尉府也有收到过消息,说是有看见过非我大商国人在皇城脚下出没——万岁爷担心出什么篓子,便叫我来查探一番。”
“喔。”白术点点头。
“并非是万岁爷不信任你们,”云峥淡淡一笑道,“只不过我三番两次出宫探查,发现这些西番人人数并非一两个,这胖和尚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员,他们这群人当中其中一人对秘术造诣极高,你们没读过这方面的资料,怕你们一时间应付不来——”
白术觉得自家老大那是真男神。
上一秒还快意泯恩仇,下一秒就在这微笑着良家妇男状给自家属下做心理辅导,仿佛生怕她自卑了似的。
……呃,除了看人眼光比较差之外。
这会儿,白术接了云峥的命令,便颠颠儿地跑到人家屋子上的房顶上准备给那异域和尚收尸,那和尚趴在房顶上昏迷得透透的,大宅子内,一个妇女正搂着自己的儿子满脸惊恐地抬着头望着自家房顶,在他们的脚边,大狗汪汪嗷嗷嗷叫得十分欢快。
白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了句“锦衣卫办案不好意思啊大姐”,随即拽了拽那和尚,正欲将他拎起来,却在此时发现他小腿、背脊脊椎、后颈三处分别扎入三根银针,白术“咦”了一声,这才恍然想起,方才云峥那手腕一震相比便是将这三根银针掷出一一一阵叹息这神一般的命中率,白术有些不着调地幻想到:云峥这样的男人放在她那个年代恐怕是个相当称职的男朋友,这要带去游乐园玩耍,岂不是要将那些射飞镖赢娃娃的商铺老板玩耍得统统跪下……
一边脑补那情景,白术一边咧嘴嘿嘿偷乐,将那肥猪小腿上、脊椎上的两根银针小心翼翼拔出收好,正欲拔下第三根银针,却忽然余光一闪,发现在那胖和尚的领子底下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刺青似的图腾一角……
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声响,白术将那银针拔出收回后,正欲扯开那胖和尚的领子看个究竟,却在此时,她忽闻身后传来云峥一声听上去有些急迫的“小心”,下一秒,迎面一阵陌生的气息迎着罩门袭来!
她浑身一紧,下意识地往旁边屋顶上滚去,只闻头顶“叮”地响起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相互撞击的声音,又是“忽”地破风音以及瓦片破碎的哗啦啦凌乱乱响,待她在旁边空处蹲稳,抬头一看,这才看见在房顶原来她蹲着的地方,此时已经被一名浑身黑衣的蒙面男人所代替……他低着头,手执一柄黑色长剑,查看了一下那异域和尚的情况,似乎是发现他还活着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随即抬起头,那露在蒙面遮掩之外的一双眼睛是极淡的琥珀色,与白术对视之时,目光之中,闪烁着浓重杀意!
而此时,在他的脚边,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熟悉的银针,似乎是方才云峥啪白术躲避不及,情急之下投出的另外一枚银针——
银针之下的屋顶,同样是白术方才蹲着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抽过,七零八落的瓦片屋顶之上留下的一道深深的凹痕……白术目光闪烁,似乎隐约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来,这才看见在屋檐之下,一名年轻俊美的年轻男子□骑着匹白色高大骏马,身着一身绯色光炮,此时,正面无表情地抬着头,看着她。
他手中执有精致长鞭,很显然,这便是方才那声破风声响响起的来源。
“——还发什么呆,又打不过人家,蹲在那等死么?”
君长知淡淡道,随即似乎想也不想,便冲着蹲在房顶上呈现放空状态的小鬼伸出手。
“下来。”
☆、第五十二章
白术想也不想纵身跃下房顶,只听见耳边马嘶声起,下一秒她便稳稳被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扣住手腕,轻轻一拽,就像是拎小鸡崽似的轻轻松松将她放到了马背上——背部轻轻撞到身后那结实的胸膛之上,一股熟悉的香薰气息钻入鼻中,还未等白术来得及说话,再她身后的男人便发出了一阵嘘声勒住了躁动不安的马匹,并顺手将手中的缰绳塞到了白术手里!
“这是什么意——”
白术话说一半,正想问君长知这是要干嘛,而此时,她却忽然觉得身后猛地一空,绯红色官袍下摆从她脑袋上掠过,她眨眨眼震惊地拧过自己的脑袋往身边那大宅子屋顶上看去——而此时,君长知已经稳稳地落在屋顶之上,那破碎的瓦片在他的脚下居然只发出极为轻微的“啪”地轻响!
这一动静似乎也惊到了那正显得有些吃力将胖和尚挂在自己肩上准备搬走的蒙面人,只见他目光一凝,下意识地直起腰,与此同时,那胖和尚从他的肩膀上滑落,“呯”地一声脸朝下重重砸回瓦片上!
白术:“……”
这家大户人家必定是富有之人,屋顶真结实。
而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云峥的暗器上淬的药太过猛烈,这么一砸这胖乎乎的异域和尚居然也没被砸醒,只见从他的脸下,一道大概是鼻血的血痕顺着瓦片缓缓流下……
画面太美。
白术仰着脖子张大嘴,趴在君长知的傲娇坐骑上仰着脑袋看着房顶上的三人,这会儿时时刻刻还沉浸在“发生了什么”的半迷茫状态中难以自拔——她隐约记得教她轻功技法的师傅说过,能做到在房檐落脚而不发出明显响动的,说明踩踏于瓦片之上的人轻功极为娴熟,时时于丹田处酝着一股气,这才能身轻如燕,行动自如,传说,轻功练习到最顶级的人,甚至能在单线蚕丝上行走而蚕丝不断——白术练习轻功几个月,愣是没找到所谓的“那股气”究竟在哪,气得轻功师傅狂翻白眼说她“朽木不可雕也”“就知道放屁”“活该翻墙翻一辈子”……呃,这事儿放到一旁不提。
白术震惊的是:君长知居然会武功。
哎哟我勒个去!
他这么一天天蹲在桌案后面看卷宗的标准文官居然会武功!!!
闹什么呢!!
而此时,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屋檐之下趴在大白马上的都尉府临时工那震惊的目光,君长知只是抖落了下官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看似慵懒地缓缓挽起宽大袖袍,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这才站定了,眉眼一挑,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那蒙面人道:“我方才只是唤她下去,又没让你走,你急什么?”
君长知话一刚落,那蒙面人似乎便已经按捺不住,手中剑花一挽便抽身刺来,与此同时,只听见君长知冷笑一声,衣袍翻飞之间,手中长鞭如灵蛇同时直袭蒙面人面罩,那蒙面人似乎没想到对方的目的是要取下自己脸上遮面物,一个惊慌偏身要躲,偏生这屋顶上滑得很,他脚下不稳,一个踩空,哗啦啦地从屋檐上踩掉下几块瓦片,摔在那院落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这摔落的瓦片又惊动了院中养得猛犬。
那受了惊的犬只又撤着嗓子嘶吼了起来。
而此时已经成功稳住身形的蒙面人已经与君长知斗成了一团,蒙面人使剑,要想伤了君长知就必须要近他的身,奈何君长知使的却是一尾灵活至极的长鞭,那长鞭唰唰之间无孔不入,每一次进攻角度都刁钻古怪,一时间竟然逼得蒙面人近身不得!
其中更有一次,那鞭子尖端“嗖”地一下抽打在蒙面人肩头,伴随着“啪”地一声听上去极痛的轻响,蒙面人肩头上的衣衫布料立刻应声碎裂,他痛呼一声捂着肩后退两步,那鲜红的血液已经顺着他的指尖哗哗渗了出来——
白术定眼一看,这才发现,那君长知手中的长鞭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制奇怪得很,明明像是绳类材料才能达到的柔软度,而这会儿,当头顶上的一片云散开,头顶的阳光照射下来,她这才看清,此时此刻执于其手中的长鞭竟然闪烁着金属才有的冰冷光泽!
长鞭的最前端,一朵像是盛开的莲花铁爪锋利无比张开来,而此时随着君长知手腕一震,那莲花铁爪又立刻并拢,只剩下一如同蝎尾尖端——此时此刻,白术终于明白方才那瓦片为何会被一鞭抽打之下破碎成那副奶奶样,也明白过来这蒙面人明明只是被抽了一鞭子这会儿却衣衫蓝楼血流如注——
看来其中玄妙之处全在君长知手中这根长鞭之上。
这鞭子似乎能在触碰到物体的一瞬间,立刻触动某处机关,伸展出锋利无比的莲花铁爪,所到之处,自然是横尸遍野,狼藉一片!
此时,那蒙面人似乎也没想到,眼前这皮肤苍白、容貌俊美得几乎可以用男生女相来形容的文官,手中居然握着如此粗暴野蛮的狠戾武器,明知跟他硬碰硬的来恐怕不是他的对手,索性手中一翻,长剑瞬间入鞘,手掌翻转之间,忽然在他的手指缝隙之间出现三枚黑色的、犹如玻璃珠大小的黑色弹丸——
此时,正处于客栈屋檐上的云峥似乎终于按捺不住,轻轻一拍座下轮椅,几秒后稳稳落在君长知身后,在那蒙面人来得及甩出手中的弹丸之前,他已经先一步一掌拍击在轮椅的扶手处,只见扶手处前端忽然落下,露出装有几个黑洞的机关,下一秒,十几枚手箭刷刷射出,直逼蒙面人方向——
“君大人,小心雷火弹。”
云峥客客气气地提醒,而在他的话语之间,那蒙面人被突如其来的手箭逼得又是后退几步,君长知没怎么等待就直接逼迫上前,顷刻之间,手中长鞭再次迅速飞扑像连连败退的蒙面人面门,只听见“啪”地一声轻响,就如同毒蛇张口露出獠牙蛇芯,那鞭子前端的莲花铁爪再次张开,这一次白术看得清楚,只见那莲花的每一片花瓣,都是极为锋利的薄薄刀片,阳光之下,闪烁着寒凉之光!
骑在马背上的白术真的只有瞪眼看着的份儿。
眼前的这一幕简直他娘的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部武侠片来得更加高端——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部科幻武侠片。
能像是火箭一样使还自带机关的轮椅。
比正常人还潇洒的腿脚不便之人。
武功唰唰唰让武官都想提前下岗回家种田的文官。
到处藏着机关收放自如的长鞭——
还有——
只见此时此刻,蒙面人手掌方向一转,指尖几枚弹药迎着白术这边不带商量地投射而来,其□傲娇大白马受了惊,撅了蹄子愣是忘了跑路,白术先是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弃坑跑路,后来一想不对啊屁股底下的是君公公的爱马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岂不是得扒了她的皮,这么思考之间,屁股愣是稳稳地落在白马背上未动,只是下意识地双腿狠狠夹踢白马,试图让它冷静点好歹往前挪挪坑——
而此时,那三颗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的黑色弹珠已经几乎到了她的眼前。
一切仿佛忽然变成了慢动作电影——
白术只来得及看见眼前红色身影一闪,下一秒,只感觉到□坐骑一沉,手中缰绳被另外一只手抢夺了去,伴随着身后耳边传来的一声吆喝声,那之前还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不动等死的大白马就这么听话地撒丫子狂奔出去——
白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没调整好姿势,一时半会儿的差点被颠得把脖子给拧了!
而当他们驾着马刚刚撤离三五米远,在原本他们停留的地方,三枚弹丸落地,“呯”地一声自动爆炸,那小小的三枚弹丸却威力极大,一时间火光冲天,热浪扑面而来,熊熊烈焰将周围巷子里放置的一些竹扫帚类物体瞬间燃烧起来!
白术定眼一眼,这才看见方才她和大白马所在的地方,愣是被炸出一个半米高的深坑!
简直难以想象若是他们方才就在那里等死,现在是不是已经被炸成一块一块的了!
而就在此时,他们忽然听见头顶上轮椅声响起,抬起头这才看见不知道何时云峥已经从房顶的另外一端来到他们这边,隔着从天的火光,锦衣卫指挥使低着头与脚下马匹之上两人对视片刻,随即不似欢喜也不似愤怒地淡淡道:“人跑了。”
话语之间,云峥已经连人带轮椅稳稳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白马踏云似乎受了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白术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坐在她身后执掌缰绳的君公公,这时却发现,对方脸上看上去淡定无比,似乎早已知道云峥这把火箭似的轮椅功能了得……这会儿,君公公只是垂下眼,收了长鞭,眉眼之间露出一股子阴测:“那是什么人?”
“西番来的,具体来做什么,还不曾知晓。”云峥平静道,“今日多亏君大人偶然路过,出手相助,否则都尉府必定再折一人,我便不知该如何跟万岁爷交代了。”
白术眨眨眼,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云峥口中捡回一条狗命的人好像说的是自己……
于是她回过头,瞪着面前那绯色官袍前巨蟒朴子,艰难地抬起头也只能看见身后年轻男子那完美的下颚曲线,她顿了顿,真诚地说:“……谢了啊。”
还没等君长知回答,白术想了想,又问:“你怎么在这,路过啊?”
白术话一刚落。
在他们身边那大户人家的后院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那猛犬瞬间冲出来到君长知脚下,口中发出“嘤嘤嘤”的身影用后脚站起来去爬踏云身上的马鞍——大白马似乎极不耐烦地往旁边挪了几步,那猛犬又锲而不舍地跟了过来——
白术看着脚下那摇着尾巴瞬间化身萌物的猛犬傻了眼。
这时候,她才听见,君大人不急不慢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