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帮久歌一次,就这一次。”
在低调的陆家,陆市长和陆夫人是很怪异的存在,他们不住在一个房间,甚至都不同桌吃饭。
若是没什么必要,陆市长甚至都不和陆夫人说话,陆夫人知道自己不受丈夫待见,也不会去缠着他。
作为市长夫人,陆家给了她足够的钱权,高人一等的身份,这就够了。
但是今天,因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第一次低头求她的丈夫。
“她虽然不是你的血脉,但好歹跟了陆姓,算你半个女儿。这次久歌娱乐的账目出问题,完全是有人陷害她。”
陆夫人红了眼眶,“如果她因此被判刑坐牢,后半生就毁了!”
“你确定是有人陷害?”
陆市长审视的目光落在夫人的身上,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反倒还有质疑。
“我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从小又在陆家长大,怎么可能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感受到陆宗远的眼神,陆夫人的情绪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就算她做了违法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帮我一次?陆宗远!我和你结婚那么多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久歌绝对不能出事!”
“什么叫就算做了违法的事情?”
陆市长面露怒容,拍桌而起,“如果她做了违法的事情,我还要包庇她不成?这种人顶着我陆家的姓氏,简直是给我陆家丢脸!”
“你现在知道丢脸了?当初丁晏做的那些事,你把陆家的脸面放在哪里?!你还有脸当这个市长吗?!”
当陆夫人说出丁晏这两个字地时候,瞬间像是触及了什么忌讳一般,陆市长面色大变,甚至失控地打了她一巴掌。
“不准你提她!你不配!”
陆夫人跌坐在地上,低低地笑了起来,有些疯魔的样子。
“是啊,我不配哈哈哈哈...但是我池璐再怎么样,也不是罪犯!她丁晏就是个罪犯!要判死刑的罪犯!”
陆市长面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的夫人。
许久,冷冰冰地吐字,“从明天开始,你给我搬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就算丁晏是罪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停顿片刻,他说,“我绝不可能插手陆久歌的事情,她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如果你再这么疯疯癫癫,就给我滚出陆家!”
“忍了二十多年,你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陆夫人抬眸看向他,眼底满是自嘲。
她狠狠闭了闭眼眸,说出了一句令陆市长大惊失色的话,“我找到丁晏的女儿了,只要你帮久歌这一次,我就带她来见你。要不然的话...”
她睁开眼,眼底有恨意,“我不介意和久歌一起去坐牢,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你和丁晏的亲生女儿!”
“什么?你知道在哪里?!”
镇定自若的陆市长失了理智,甚至弯身按住了陆夫人的肩膀,大声道,“告诉我,我女儿在哪里!”
“呵...”陆夫人讥讽地笑了一声,“让他们把久歌放了。”
“好。”
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态度,刚正不阿的陆市长瞬间就做出了妥协,哪怕陆久歌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为了他女儿的下落,他也甘愿。
“陆宗远,你还真是虚伪!虚伪透了!”
他的妻子忍不住厉声指责,“你分明就是不想帮我,哪里是为了陆家的脸面!为了丁晏和她的女儿,你什么都能抛!”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陆家?”
陆市长站起身,面无表情。
池璐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过去了那么多年,脸上多了褶皱,但那身气度却越发儒雅清贵。
外界对他的评价是儒雅随和,政绩绝绝。
可在她这里,却是永久的沉默。
只有谈及那个女人的事情,才会激起他的情绪。
当年她算计了他的坚守和风度,占了丁晏的位置,而时隔多年,他还是那样的人,为民为国可以付出一切,却多了一处逆鳞。
那就是丁晏和她的女儿。
提都不能提,碰也不能碰,提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外头的佣人知道两个主人吵了架,都在外面站着,不敢进去。
陆市长从内屋走出来,就见外院开进来一辆越野车,宋朝英从车窗探出脑袋,对他说,“舅舅,马溯镇那个案子了结了,邢家还有好几个国外的对接人,不仅卖稀有矿,还卖点别的东西。这事情关系重大,萧队让我接你过去细聊。”
中年男人点点头,他理了理西装,坐上了宋朝英的越野车。
在宋朝英开车的时候,陆宗远打量了她半天,有些感慨地说,“我的女儿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
紧接着又问道,“朝英你几岁?”
“二十五呢。”
“我女儿比你大一岁。”
宋朝英想到她舅舅失踪的女儿,心里也有些唏嘘,想当初她前舅母出事,连孩子都失踪了。
就剩下他舅舅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每年过年都是来他们家。
至于现在的那个舅母,不提也罢!
“唉。”
陆宗远叹了口气,紧接着想到自己老丈人上次和他提的事情,那是二十多年来,老人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那个叫苏姒的小姑娘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邢向麟判刑之后,就没遇到什么危险。我打算给她办个持枪证,让她有能力自保,毕竟是国家的人才,可不能随随便便出事。”
“是啊,赶紧办一个。”
陆宗远感慨,“才十八岁就为国争光了,上一个那么厉害的人是你舅母,她和我结婚不久,就获得了诺贝尔提名。”
陆宗远口中的舅母,指的是前舅母丁晏。
那可是个神一般的女人。
yz研究所就是她一手建立的,并且将研究所发展成了华国的顶尖研究所,在国家危难之际,创造医学专利无数,降低了很多疑难杂症在国内的致死率。
在三十年前,如果说华国能有人会获得诺贝尔,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丁晏。
丁晏是yz研究所的所长,在她死后,她的父亲丁泽洲才成了研究所的第二任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