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冷?”他问。
桃夭“嗯”了一声。
他突然又转过身来,把她抱进怀里。
桃夭捏捏他白皙的脸,“三郎哥哥怎么了?”
他低垂着眼睫,像是十分委屈,“无事,睡吧。”
桃夭好奇,“三郎哥哥是在同我闹别扭吗?”
天哪,怎么从前没有发现他那么可爱,都这么大了竟然还会同人闹别扭?
好想哄一哄。
她赶紧主动亲亲他。
原本还在闹别扭的男人抬起眼睫盯着尽在咫尺的少女,目光落在她脖颈处的红线一瞬,低下头含着她的唇舌吸吮着,趁着她意乱情迷时,洁白的指骨悄悄将她脖颈上的红线给勾了出来,余光瞟了一眼,顿时愣住。
是一对珍珠耳珰,上头还有一对小小的银蝶。
正是他丢在假山的那一对。
反应过来的桃夭见他竟然趁着这种时候使坏,嘟哝,“先生怎么这样?”
他目光灼灼望着怀里脸颊较方才还要红的少女,轻声问:“为何要去捡回来?”
她眼神飘来飘去的解释,“我就是觉得那么贵重的东西丢了怪可惜的。”
她说谎!
她分明就对他动了心。
他在她心底原来还是不同的。
现在不承认没关系,他们的日子还很长。
他心底涌起无限欢喜,再次吻她的唇,宽大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纤细的腰身滑到她衣襟里去。
平日里瞧着那样温文尔雅的郎君实则粗鲁地很,粗粝的手指狎弄着她还不够,搁着薄薄一层寝衣用冷硬的牙齿轻轻研磨。
生涩懵懂的少女不晓得他在做什么,只觉得心里痒得很,有些害怕地搂着他的脖颈,娇怯怯道:“先生别咬我,我怕疼。”
他亲亲她的唇,哑着嗓子哄道:“以后在床上叫夫君。”
她极乖巧地叫了一声“夫君”,越看他越觉得好看,趴在他怀里学着他方才那般吮吻着唇。
经不得撩拨的男人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些受不住,不肯叫她再亲,喘息有些急,“睡吧。”
她乖巧“嗯”了一声,紧紧圈着他结实的腰身。
只是总有东西抵着自己,睡得很是不舒服,忍不住伸手去摸。
才摸到那处,被闷哼一声的男人一把捉住手,不肯叫她动,微微喘息,“好宁宁别乱摸。”
从前在江南她总是撩拨她,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不敢欺负她。
可如今再这样下去,他便要忍不住了。
不晓得自己此刻有多危险的少女自他怀里扬起微微潮红的脸颊,见他漆黑的眼眸湿漉漉,好似要淌出水来,问:“先生那里究竟怎么了?疼不疼?”
从前她摸摸他,他总要骂人的。
今夜他却乖得很,任由她为所欲为。
她十分好奇地摸了一会儿,见谢珩面颊潮红得厉害,心中更加好奇,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触摸到后,顿时吓了一跳,立刻要抽出手来,却被眼前好似跟个妖精一样勾人的男人死死按住。
他喉结滚动,哑声道:“宁宁想不想知晓如何生宝宝?”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不晓得这样会叫人生出多少歹意来!
从前他想要认她做妹妹时,总不便教导她这些事。
如今既然同她做夫妻,今晚须得好好教一教她,好叫她知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有些东西,更是不能乱摸的!
第65章
他不是掌教
眸色幽深, 眼神愈发湿润的男人哑着嗓子问:“宁宁从前总是要同我生宝宝,眼下可害怕?”
桃夭不太懂为何要害怕,亲亲他的下颌, 问:“那三郎可愿意同我生宝宝?”
阿耶上次说家里没个孩子颇为寂寞, 眼下他们这样要好, 想好生个宝宝总是好的。
不待他开口,她又问道:“三郎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妖精!
他哑着嗓子道:“宁宁真想要同我生宝宝?那待会儿宁宁可不要哭!”
桃夭心想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她为何要哭?
她亲亲他的唇, 含羞带怯,“我想同三郎生宝宝。”
她话音刚落,再也按捺不住的男人低头吻住她的唇,恨不得将总是胡言乱语的少女吞入腹中, 看她还敢不敢大言不惭勾引他。
可桃夭很快就后悔了。
生宝宝同她想得都不一样!
她泪眼汪汪看着不比她好受多少的男人,“我不生了!”
男人温柔吻去她眼角的泪,哄道:“乖, 一会儿就好了。”
一向娇气怕疼的少女无论如何都不肯就他。
不上不下的男人亦是十分不好受,又怕伤着她,只好忍耐下来,抵在她雪白的颈窝急促喘息着。
桃夭瞧见他很难受似的, 亲亲他的唇,“我们就这样躺着也是一样的。”
他“嗯”了一声, 躺到她身侧, 自己忍不住伸出手。
才稍稍动作, 见她正直勾勾望着自己, 顿时羞涩起来, 想要转过脸去, 却最终没有舍得。
被发现的少女目光迅速收回视线, 鸦羽似的睫毛颤得厉害。
原来先生也不是每一处都生得那么好看,穷凶极恶,吓人得很。
夜已经很深了,桌上的红烛也燃尽,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外头的雪光透进屋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收拾干净的男人从背后将馨香柔软的少女抱在怀里,平息着自己的心跳。
脸颊滚烫的少女小声问:“方才那样就能生宝宝了吗?”
他楞了一下,突然笑起来。
她见他笑自己,恼羞地在他结实滚烫的胸口咬了一口。
他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心慌意乱的少女瞪大了眼睛,过了许久,小声道:“那,那还是不要生宝宝了。”
他柔声道:“待咱们以后成了婚再生也是一样的。”
她问:“可咱们现在不算是成婚吗?”
他沉默片刻,道:“待咱们以后正式成婚。”他要光明正大将她娶回去生宝宝。
桃夭听了心里却很难受,想来先生这样不明不白跟着自己总是委屈的。
左右再等等,等假道学成了婚,她便同他成婚。
思及此,她亲亲他的唇,“都听三郎的。”
这一夜,失而复得的男人同自己心爱的女子聊了一夜,直到外头响起第一声鸡啼,两人困极,这才相拥沉沉谁去。
待到醒来时,外头早已经天光大亮。
她才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对漆黑狭长的眼眸。
谢珩凝视着眉眼似多了几分媚意的少女,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他亲的微微红肿的唇,哑声问:“醒了?”
她“嗯”了一声,亲亲他的脸颊。
他与她温存一会儿,这才起身穿衣裳。
桃夭见时辰不早,也起床穿衣裳。
已经穿好衣裳的谢珩一转头,便瞧着只着了绯红兜衣,冰肌玉骨的少女正背对着,目光落在她雪白削瘦的肩头上那块如同蝴蝶一样的红色胎记,眸色暗了几许。
从前帮她擦药时他从不敢看她,如今这样瞧着,只觉得那红色的胎记映着雪白的肌肤格外漂亮,忍不住走到床边坐下,将她拥进怀里,轻吻着那块胎记。
怀中的少女瘫软在他怀里,回头看他一眼,眼睫轻颤,“三郎怎么又亲我?”
他哑声问:“宁宁不高兴我亲你?”
她想了想,认真道:“喜欢。就是有时候我心慌。”
她哪里是心慌,分明是情动。
他心中一动,洁白的指骨将她雪白脖颈上的红线勾出来解下,道:“我帮宁宁戴上好不好?”
她“嗯”了一声,将乌黑的青丝剥到耳后去,露出白嫩的耳朵来。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帮她戴耳珰,这一次,手并没有抖。
许是太久没有戴,她雪白圆润的耳垂绯红一片,映着莹润的珍珠格外好看。
她这时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问:“好看吗?”
他道:“好看。”
他在她绯红的耳垂印下一吻。
在绣楼那个夏天的午后,他就想这么做了。
可他当时不敢。怕亲了以后,便再也无法丢开她。
如今兜兜转转,她终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