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晾凉再单独分装交给她妈妈:“这些药放进冷藏就行,三天喝完就不会坏,喝的时候热一热,最好用蒸的方式加热,用一个带盖的容器装着再放蒸锅里。”
毛小丹妈妈双手接过来一叠声地说谢谢:“我都记住了。”
喝了药,毛小丹便肉眼可见的缓了过来,不再是苍白冒冷汗的样子,只有嘴唇还有点微微泛白:“感觉后腰和小肚子暖暖的,虽然还有点疼,但是已经变成了不吃止痛药也可以忍受的疼了。”
毛小丹喝完药又休息了一会儿才跟她妈妈离开。
第二天,毛小丹的妈妈就给云知带来了十几只小鹅,另外还有两只大鹅两只鸭子两只鸡。
云知看到的时候都有点呆:“这……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我们全家人都说该好好感谢你。”云知给的药方是肉眼可见的有效,以前她女儿一来例假就要躺好几天的,她跟丈夫就担心以后孩子高考遇上例假突然来,误了孩子一辈子的大事。
这回孩子来例假都没耽误学习,他们全家打从心里感激云知:“可惜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也就一点鸡鸭鹅能拿得出手,你不收的话,我心里可太过意不去了。”
云知没办法只好道谢收下。
“这鸡是从小散养的走地鸡,做白切鸡特别好吃,你可以试试,”毛小丹的妈妈帮云知把东西放进院子里,又说:“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吃完了……”
云知急忙打断她的话:“这些就够了,等我吃完它们,自家的鸡也快能吃了,我挺喜欢小丹的,对我来说,帮小丹只是帮朋友一点小忙而已,你们再送就轮到我过意不去了。”
她这么说后,毛小丹妈妈才打消了过段时间再送点鸡鸭鹅过来的念头。
云知看着那十几只鹅有点发愁,她家附近好像没有小溪,这么多鹅可怎么养?
烦恼归烦恼,养还是要养的,好在大鹅可以带小鹅。
云知这里没有专门它们住的笼子,外面来的动物也不好马上跟自家的鸡接触,得隔离几天,云知只好先把它们圈禁在后院。
同时在心里祈祷,自己在网上买的笼子没送到之前千万别下雨。
次日云知去半山腰看扶黎的时候,跟他说起自己的小烦恼:“买笼子到是没什么,反正以后也能用,只是没有地方让鹅游泳,它们会不会抑郁到肉都不好吃啊?”
扶黎听完后,伸出一根树藤,碰碰她的肩膀,又碰碰水潭里的水。
云知秒懂:“你的意思是送到山上来,放水潭里让你养着?”
树藤模仿人类点头的样子,用末端上下点了点。
云知问:“它们不会污染水潭的水源吗?”
要是鹅们把水潭污染导致扶黎出什么问题,那她宁愿不吃烧鹅、醉鹅、铁锅炖大鹅了。
扶黎顿了顿,又伸出几根树藤,将它们延长变粗。
接着树藤狂舞,泥土与石头齐飞,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在水潭往下那个斜坡的小平地被刨成了个坑。
又过十分钟,水潭到那个坑之间,被挖了一条渠。
最后树藤伸入水下,一阵鼓捣后,水潭边缘看起来没被破坏,但底下已经与水渠连接,潭中清水哗啦啦地顺着水渠往下面的坑里流。
等流到把水坑填满,他就把水潭开口处堵上了。
“这样一来就不会污染水潭了,你真聪明!真厉害!”目前云知词语匮乏,只会这么夸,但就这也够扶黎高兴得树叶乱颤了。
云知想起自己要买沙发,以后扶黎也要跟她一起住的,挑沙发他怎么能不参与?
当即拿出手机来问扶黎:“你可以看到我手机上的画面吧?”
树藤微端点了点,表示可以,然后环住云知的腰一卷,把人提到了树杈上坐下。
云知边打开购物页面边跟他说:“咱们买沙发不能买太贵,最多能花五千元,剩下的钱,我打算留一些出来当生活费,其他全部存定期,直到存够建房的钱为止。”
两人对着手机挑挑拣拣,时不时传来:‘你喜欢这个?我点进去看看具体多少钱’、“这个不成,太贵了。”、“这些商家怎么回事,明明七八千才拿下一套的沙发,他们非要表一千九百九十九起,可恶!”之类的话。
挑半天,终于挑到一套价格合适,他们两个都喜欢的沙发。
三天后沙发送达,云知又想要不要买个电视,不过也就是想想,家里哪有人看电视?她自己是不爱看的。
这年头大家都爱看手机,电视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十二月中旬,天气越发冷了,云知种下的葡萄开出颤颤巍巍的花。
云知在葡萄架上盖了一层防冻的塑料布,同时给葡萄输送力量的次数增多。
以往都是一周给它们输一到两次,现在是隔两天就输送一次。
她可还指望着自己这些葡萄挣钱呢。
这天给葡萄输送完力量,她带上晕车丸跟药材前往王支书家。
天冷,外面还下着细雨,云知到他家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在家里用火盆烤火。
火盆边上摆着一圈小红薯,王支书的孙子孙女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吃。
“王支书、王大娘,吃午饭了吗?”云知摘下雨衣的帽子走进去打了声招呼。
王支书烤火烤得快睡着了,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抖了一下醒过来,看到是云知,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清了清嗓子问:“你这是串门来的还是有事啊?”
云知举了举手上拿着的东西:“有事。”
王支书玩笑道:“我可先声明,来送东西贿赂可不成。”
云知也跟着开玩笑:“早知道我该晚上来。”
“不跟你开玩笑了,先说说今天来找我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而且不知道你能不能全权做主。”
关宁镇的几条街是由两个社区和关宁村组成,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关宁镇关宁村,所以才有村支书。
不过跟建厂有关的事情,只王支书一个人还不一定能完全说了算,得跟村委其他人,还有镇政府的领导通气才行。
王支书站起身:“既然是公事,那我们去办公室说。”
他家家里是没有书房的,乡下也不兴这个,有什么事,走几步路去村委办公室就行。
由于关宁村是关宁镇主要街道的组成部分,村委办公室就在镇政府里面。
王支书先带云知去自己办公室:“想喝水自己去饮水机那里倒,我就不招待你了。”
云知直接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说:“我暂时还不渴,先说正事吧。”
王支书坐在她对面,示意她可以说了。
“你先看看这个,”云知打开自己带来的袋子,里面是几颗晕车丸还有一副制作晕车丸的药材,“这是专门治疗晕车的药,药材全部可以在关宁镇的山上找到,我想跟村里或者镇政府合作,在本地开一个制作这种药的厂子。”
她说完犹豫半晌,还是把治疗痛经的药也说了,只是也告诉王支书,治疗痛经的药,她手头上没有现成的药材,也没试过做成药丸或者冲剂。
而且里面需要加入阿胶,成本很难降下去。
“你要开厂的话,其实自己在村里买地建厂就行,比跟人合作方便得多,还能申请补贴,需要什么证件我们这边也能尽量帮你办下来。”
云知道出自己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我手头上的钱不够。”
“可以贷款。”
“我不想欠钱。”这话在要是被资本家听到估计会觉得很可笑。
毕竟资本家恨不得空手套白狼,借别人的钱挣自己的利润,可云知确实就是这么个想法。
她继续说道:“我敢提出跟村里合作,自有我自己的底气,首先方子是我带来的,我自己做过晕车丸,大部分卖出去挣到钱了,不然也不敢带来跟村里谈。”
“其次,我可以提供特级药材,特级药材制作出来的药丸,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好。”
“差点忘了说,人工培育的药材在我这里是最差的药材,野生药材稍好些,全程由我自己培育出来的药材才是特级药材。”
“你的意思是……”
云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提供药方和特级药材,拿一部分股份,在我看来,药方不是最重要的。”
毕竟她当初随随便便就告诉了第一个前来询问晕车丸的人:“最重要的其实是我提供的特级药材。”
所以云知不担心跟自己合作的人变卦,没有特级药材,其他厂子甚至个人拿到方子也能做出晕车丸。
而特级药材才是能让关宁镇的厂子压过其他厂子的关键。
她想要钱,又不想那么辛苦管太多,这是比较好的合作方法了,为此她甚至愿意少拿一些股份,当然这一点她没说,毕竟自己又不傻。
这个方法又很符合王支书一直想要的带动本地经济的期望,云知不认为他会拒绝。
王支书确实没有拒绝,但他也有点纠结,因为云知只带来了样品,跟口头的计划,她完全没写建厂的企划案。
他跟云知说起企划案的时候,云知一脸惊讶:“这不该是其他人来写吗?”
王支书无语:“我可算明白了,你这小姑娘想当甩手掌柜呢!”
“没错。”云知完全不否认,自己就是想当甩手掌柜的意思,每年拿点分红跟卖特级药材的钱她就满足了,
“刚才我也说了,那些药材我们关宁镇上都能找得到,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这里适合种植啊!这样关系当地民众收入的事情,当然得让村委或者政府来主导。”
“种植药材?你不是说人工种植的药材是最差的一种?”
“不一样,首先咱们这儿环境合适,其次,我可以卖药材苗,既然敢提供特级药材,我在药材方面肯定是有自己独到之处的,这是祖传秘法,我就不想细说了。”
王支书都不知道她实在瞎说还是真有秘法,面前的大饼太香。
急切地想给镇民增加收入的他,完全抵挡不住云知画的大饼的诱惑:“那到时候给你的股份可不会太多,估计不能超过百分之四十。”
云知一听他话音,立刻明白这回事有门,不出意外,十有八九能成:“我完全不介意,不给太多也别太低就行。”
“这件事我一个人确实没办法全权决定,得先跟领导说一下,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想法,到时候再联系你。”
“没问题。”不成她损失也不是很大。
云知把样品跟药材全部留给王支书,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验证,有如何说服领导,她就不管了,只回去好好等着就行。
云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十二月底,张明月提前两天给她打了电话,说他们一家决定十二月三十一号去她那里玩,玩三天,一起跨年。
云知给他们晒被子的时候,王支书才找过来说:“我们那边讨论好了,你看看这是企划案。”
“哇,居然连企划案都做好了。”看来隔这么久才给答复不是想拖,而是想先把企划案做好。
她浏览了一遍,把企划案还回去说:“不错,我觉得可以。”
王支书怀疑云知根本没仔细看,但他没有证据,只得一一跟云知说一些重点的方面:“厂子选址在养鸡场那一头,养鸡场的上游跟上风向位置,地皮、建厂、管理之类由关宁镇农村合作社出面、出钱办理,还有各种办厂制药需要的证件、资质,合作社那边全都负责。”
云知边听边点头:“挺好挺好。”
王支书看她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这样非常好,心里都想叹气,别人有能开厂挣钱的东西,恨不得自己全把控在手里,能垄断最好。
偏偏这小姑娘一点不介意别人来分杯羹,甚至别人要分掉大头她也不在意。
“经过商议,能给你的股份最多只有百分之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