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定察觉腰上一紧,低头就见着她手指被腰带给勒的发白,他咧嘴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腻滑的触感在手掌上流连不去,“怎么,这会就来勒我了?”
“啊。”清漪察觉到自己自己用力过猛,立刻松了力道,慕容定顺势抱起她,直接搂住她滚倒在宽大的床上。
兰芝捧着水进来,见到床上滚做一团的两个人,吓得立刻退出去。
清漪双手抵在慕容定的胸膛上,就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精力!以前她上班,一天下来,就累的什么事都不想做,这家伙竟然还能占她的便宜!
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今日十二郎跟着将军出去,不知道他表现如何?”
慕容定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俯身下来就想要亲她双唇,结果她一双手就抵在他胸口上,有些不耐烦的将抵在胸口的手给拨开,直接压上去,他含着她的嘴唇,含糊不清,“嗯,还算不错吧。”说着他的舌头就渡了过来,追逐着她,在那小小的檀口内展开你逃我追的游戏,他越玩越高兴,清漪双眸微阖,气息凌乱,他下口没轻没重,唇上被咬了好几口,她疼的眉头直蹙,鼻子里泄出几声痛哼。
身上的年轻男人听到,一愣,随后放轻了力道,舌尖勾起她的,带着些许急切,让她和自己一块纠缠。
过了好会,慕容定才心满意足的抬起身来,他双眸里盛满笑意,手指擦了擦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不过我想要让你弟弟做的活计,恐怕以后不能让他接着干了。”清漪原本还在喘息,听到他这话立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怎么了?”
慕容定将今日在官署的事掐去一些随便和她说了,“其实事还是我再做不是,你弟弟只是个代笔的,写完之后还需要我过目,我点头才算是可以。”说起这事,慕容定还有些郁闷,他抱着她,抱怨着,“阿叔既然开口,我是不能违背他的意思,不过我字的确写的不好看。”
清漪有些心疼杨隐之有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会因为慕容谐的一番话就没有了,她叹了口气,“是十二郎做的不好,没这个福气。”
“……”慕容定直直看着她,少女脸上红晕还未褪,她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如同蘸水了的蝴蝶翅膀,轻轻扇动。
“你也应该读过不少书吧?”慕容定侧身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撑着头。
“不敢说多。”清漪不知道慕容定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她立刻打起精神来回应。
“你说多读书,真的能让人变得聪明?”慕容定把她拉到身上来,咬着她的耳朵问。清漪点了点头,“人不过区区几十年,知道的有限,就算天资再聪颖,也只能到那里打止了。”
慕容定听后郁闷更甚,看来他这书是非不读不可了,可问题是,他以前看到书就头疼不已,现在手边除了记事需要的简牍之外,书籍之类几乎没有。
“你这里有书没有?”慕容定闷声闷气,活似有人欠了他大笔钱还没还。
清漪头枕在他身上,脖子被他浑身上下硬邦邦的肌肉给弄的酸痛,她悄悄的调整了下姿势,好歹让自己脖子好过些,“我这里哪里有书……”
要是有本书的话,她也不至于坐在院子里头自己拿着木棍画画来打发时间了。
“这样吧,过段时间,我让你出门给我买些书籍来。”慕容定仔细想了想,决定人尽其用,要清漪给他采买书籍,“记得是要买史书。”他手下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大老粗,大字不识几个,根本就不识货,这事交给他们肯定给他办砸。
“将军?!”清漪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惊又喜,她除了上回皇帝登基出去了那么一回之外,其他时间都被限定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在这里呆着都觉得自个就和关在笼子里头的鸟没多大区别。
慕容定见到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外的挑挑眉,“能出去了很高兴?”
清漪脸上的笑立刻僵住,她怯怯的看向慕容定,带了些许讨好,“将军?”
这人喜怒无常,她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完全摸清楚他的性情,慕容定立即露出个大大的带着些许恶劣的笑容,“那我也要跟着去。”
清漪心头的石头噗通一下落了地,她捂住胸口,“你可吓死我了。”
慕容定见着她那纤纤素手放在胸口上,伸手一握,手掌立刻被绵软占据,他收了收手掌,一双长眉挑了挑,“那些肉吃了没有?怎么还是这么点大?”
“……”清漪想要咬死这个家伙了!
*
亲兵的一切用度都有主将负担,衣物盔甲兵器,甚至是领取的军饷,都是从主将那里领来。比起下面那些士兵,亲兵们的待遇要好很多,甚至亲兵们很多是从同乡甚至是下一级的亲随们选出来的。所以,亲兵们也会替主将做些私事。
杨隐之骑在马上,在洛阳大街上左右张望。慕容定让他出来,到两市上给清漪买些她喜欢的东西。
说来也够讽刺的,明明是那样凶暴的人,却对他姐姐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惜。杨隐之在他手下这么些天,见到有好几个亲兵因为办事不力被他责罚,抽鞭子几乎已经是家常便饭,那些亲兵也是不可理喻,打完穿上衣服就回来,和没事人一样。难道这些人不会怨恨么?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夸赞一句白虏御下有方。
不过慕容定对清漪的那丝丝怜惜,杨隐之嗤之以鼻。依照这人的作风,自己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姐姐难免要下场悲惨。以色侍人,又有几个是下场好的?
幸好……
杨隐之看了看左右,他身边没有同伴跟随,除了路上的行人之外,不见一个所谓的同袍。因为清漪的关系,慕容定对杨隐之到底还是特别对待了。没有让他和那些亲兵们睡在一块,有独自的房间。那些亲兵原本就看他不顺眼,加上对他的特别对待,更是厌恶他。所以这差事没有一个人和他出来。
也辛亏如此……
杨隐之拉了拉马,将马拉入一条小巷子,转进了一个坊内。七转八转,过了许久他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面前,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三声敲案几的声音,他立刻推门而入。
那一日元穆在他掌心飞快的写了了个旧字,哪怕仓促之中字迹潦草也不全,但他还是明白元穆写的是什么。旧,这个是他以前在杨家的时候和元穆商议好所用的暗号。小孩子都喜欢出去玩耍,不爱老是枯坐在案前读书,可是又怕父亲责罚,元穆看出来他这个小小烦恼,干脆和他商定了这个暗号,意思是在旧地点见面。
这屋子是以前元穆购置下来,作为给两人玩闹所用。元穆是个很好的姐夫,不仅仅对姐姐一往情深,对他这个未来妻舅也是诸多照顾,哪怕他没有开口,都会一切都安排好,可以说是细心入微。
门一推开,他就见到了元穆,元穆穿着一身半新的袍子,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方帕子,帕子已经洗的有些发白,可是上头独特的秀纹,让杨隐之一眼认出是清漪所有。
这也没什么,世家并不禁止家中女儿外出,也不禁止她们结交男子,和未来夫婿交换定情信物就更不算是什么了。
“十二郎,你来了。”元穆之前呆呆望着手里的帕子,杨隐之进来,他将手里的帕子十分珍重的放入了贴近心口的位置。
“汝南县公……不,姐夫!”杨隐之进来,立刻把门严严实实关好,他没有半点迟疑冲元穆拜下,“你救救姐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满脸泪:姐夫!
未婚夫满脸感动:好孩子!
慕容大尾巴狼炸开一尾巴的毛:你叫谁姐夫!
第28章 刺杀
杨隐之见到元穆,立刻给他拜下去, 小小的少年, 当年眼高于顶,这世上鲜有人能入他的眼, 现在他为了姐姐愿意向元穆低头。
如果姐姐继续留在慕容定那里,他都怕姐姐哪日就被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给害了!
元穆立刻伸手扶住杨隐之, “你快起来,你姐姐现在在那里, 你又为何是这幅样子?”元穆在宫中官署里遇见杨隐之, 就有许多疑问。哪怕杨隐之成了乡间一个普通的乡农,他都不奇怪, 但是杨隐之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官署中, 还穿着一身铠甲, 这就非常奇怪了。
杨家不允许子弟从武, 绝大多数子弟甚至压根没有想学武。
“……姐夫……”杨隐之哽咽着,眼角露出泪光, 他把杨晏之如何在父亲杨劭被段秀手下士兵带走之后,准备全家出逃南朝,而后在洛阳郊外被骑兵截杀的前后过程大致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