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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定自小喜欢习武,十三四岁便能独自猎狼。自小在洛阳锦衣玉食的元穆哪里是慕容定的对手,元穆习武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慕容定却是真的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
  一番比试不过须臾,哪怕元穆还没有倒下,却已经分出了胜负。慕容定强硬的将元穆压制了下去,
  清漪看到慕容定几乎将元穆压制的喘不过气来,她几乎能看到慕容定眼中血红的光。
  “够了,你已经赢了,还想怎么样!?”清漪喝道,她向两人跑了几步,立刻被元穆制止,“宁宁,别过来!”
  慕容定目中精光大涨,他重重一挥,生生把元穆逼开,然后径直就向清漪大步走过来,清漪见他大步走来,心里发慌,立刻跑开。
  慕容定哪里会放任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几个箭步就追上了她,拎住她的衣领往肩上一丢,扛沙袋似得把她扛在肩上。
  清漪啊的尖叫出声,血一股劲的冲上脑,难受的要命,她挥舞手脚,踢打慕容定。
  慕容定没有防备被她踹了好几脚,他不怒反笑,手臂抱住她的腿,转过身就往回走。
  “站住!”元穆双目赤红的大喝,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就往慕容定那里赶过去,“她是我的王妃!你把人留下来!”
  “……”慕容定原本不管他,听到王妃二字,脚下一顿,他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王妃?甚么王妃?我可没有听说颍川王有王妃了。这女子是我的小妇人,和你又有甚么关系?”
  说罢,慕容定转身就走。
  元穆哪里能容他把人带走,径直用尽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里的刀就向他劈来,
  清漪一口惊叫全堵在了嗓子眼里,突然眼前一花,扛着她的慕容定如同脑后生眼一样,回手一劈,生生将他手里的刀给打开。
  这一记得力道实在是太大,元穆手里的刀被震飞出去,整个人跌倒在地。
  慕容定站在那里,睥睨着他,“我敬你是元氏宗室,所以手下留情了,你也别自取其辱!”说罢,他扛着清漪大步离开,清漪在他肩膀上又踢又咬,恨不得把他给戳出个窟窿来。
  慕容定完全不管她的挣扎,扛着她就往外面跑,脚步轻快的简直要飞起来了。
  “宁宁,宁宁!”元穆嘶声力竭大呼,之前的侍卫和侍女们被他安排到远远的地方,眼下没有一个人能赶过来帮他。
  “宁宁——!”他嘶声喊出这声,晕了过去。
  慕容定扛着清漪大步跑过来,李涛等人见到慕容定脸上满脸都是笑,之前准备的马车派上了用场,慕容定直接把人往车上一抛。车内铺上了软软厚厚的褥子,摔上去一点都不疼,清漪心里挂念着元穆,挣扎着起来。这时马车已经迈动步子了,清漪咬牙就要往下面跳,慕容定大喝,“你弟弟还在我手里,你要是不管他死活,你只管跳!”
  清漪浑身一震,身体僵硬,她咬住牙齿,眼圈红了,顾不得四周还有人在,哭了出来。
  慕容定心里又是得意高兴又是愤怒。
  他给元穆设了一个圈套,故意将那些搜查的骑兵全部撤走,他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给元穆自己心思已经消停了的假象,其实他早就盯紧了元穆。终于元穆放松了警惕,将人带了出来。不然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清漪放声大哭,不管不顾,她哭到后面,嗓子哑了,直直的盯着车壁。
  一行人到了府邸内,慕容定亲自到车内把她抱出来,她比之前在他这里的时候,稍微胖了点,抱在怀里沉了些。看样子,这段时间,她在颍川王那里过的还算是不错。
  他恶狠狠瞪着她,清漪被他抱在怀里,扭过头去,根本不搭理他。
  慕容定恨得牙痒痒,“你就没有甚么话要对我说?”
  清漪不做声,慕容定抱住她就往院子里走,走到他居住的院子里,留下不准任何人靠近的命令后,把人抱进了屋子里。他径直进了内室,把人丢到榻上,清漪趴在床榻上,回过头来睁着那双红肿的眼睛。
  慕容定望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如同一头困兽,他死死握住她的肩头,逼她正面对他,“我哪里对不住你了?我对你不够好?你竟然和别的男人跑了!你良心呢?良心呢!”
  他双目赤红,危险至极。清漪这刻反而不怕,浑身放松了下来,“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个玩物,想起来的时候,就亵玩一下,用得上我的时候,只管吩咐就是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她眸子转动一下看着他,如同看个跳梁小丑似得,“你说我的良心在哪里?他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我和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定亲了,他对我用情极深,你觉得,我有甚么不选他的理由吗?”
  “你、你——”慕容定怒到了极点,不仅仅眼睛,就连脸颊上都是血红的,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和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逡巡着,清漪察觉到他的目光,将下颌抬了抬。
  “在你心里,我或许只是个玩物,可是我自己心里,却还是把我当做人看的。”清漪说着,幽幽的目光望向他,嘴角挑起一抹笑了。
  到了临头,她什么都不怕了,有什么说什么,至于会不会惹怒慕容定,她才不在乎呢。反正跑也跑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慕容定早就知道个遍。难不成自己卑躬屈膝他还能觉得爽不成?
  “你个……”慕容定气的想要爆粗口,生生忍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她,过了会他松出口气,“你的良心果然没了。”
  “我和你之前,有必要说良心么?何况良心,你又有了?”清漪笑出声来。
  “我对别人没良心,对阿娘和你还是有的。”慕容定咬牙说完,他将人扯到怀里来,“我以为你被人掳走了,连着几夜未睡,我亲自跑了一条街你知道不知道?”他说着,见怀里人还是无动于衷,他手臂一松,站起来,看到桌子上放着茶具,她烹出来的茶水他喜欢喝,没有浓重的葱蒜姜,更没有煮开的粟米的黏稠。他还特意托人从南边来的商人手里买了一套茶具。
  她不在,茶具里头就装了水。
  水……
  他回过眼去,再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小女子。她红肿着眼睛,看向他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惧怕。
  慕容定走到一个低矮的柜子前,弯腰抽出了一只小抽屉,里头有一两只精致小瓷瓶,他拿了出来,当着清漪的面,到了一颗在杯子里,拿起水壶注水。
  “把这个喝了。”慕容定端着那杯水到了她面前。
  清漪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接过来喝了,到了现在她胆气十足,就算他给的是□□又如何?她照样能够眼睛眨都不眨喝下去。
  慕容定见她毫不犹豫把杯子里的东西给喝下去,眸色更深了些,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下去。他坐到她身边,板着脸,清漪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你很喜欢他?”过了好会,清漪听到慕容定开口了。
  “……”清漪不搭理他,眼睛只管看着那边垂下来的帷帐,这帷帐还是她年前的时候让人布置的,依照着安乐王在的时候的模样。慕容定不懂这个,只管有个屋子睡就可以了,不管屋子的摆设空间布局,还是清漪让人给他布置屏风,挂上帷帐。
  帷帐用的是上好的蜀锦,在光线下,里头的金线熠熠生辉。
  “不说话?”慕容定欺身上来,手掌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头来,他直视着她的双眼,她眼睛生的很好看,大大圆圆的,睫毛浓密,哪怕不如他曾经见过的胡女那般浓密,但自带天生的娇憨妩媚,他喜欢她垂目思索的模样。也爱她满脸通红,小嘴张开喘息的样子,那样子美极了。
  “你觉得我们还有甚么好说的?”清漪被他捏着下巴,她挣开不了,干脆坐在那里仰着头望他。
  “颍川王说,他已经见过你的爷娘?”慕容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