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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她就想起当年季中拿着一个用狗尾巴草编成的戒指向她求婚的事情了。
  敢情根源在这!
  想到这,她立刻教导起季漓来,以免好好的孩子走偏。
  小漓,这我就要说你了,聘礼怎么能送那么简单呢?想当年,你妈妈我可是收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漓打断了。
  收了一个狗尾巴草编的戒指就决定嫁给父亲了?季漓毫不留情地说道。
  诶?!你竟然知道的吗?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啊!袁媚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季漓嘴角一勾,并不打算告诉她原因。
  此时,就听赵郢一脸娇羞的对袁媚说道:
  阿姨,你不要批评季漓,这把小雨伞对他有特别的意义,我很喜欢的,而且,就算他什么都不给我,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哦
  袁媚眨了眨眼,开始怀疑让这两个小鬼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了。
  他俩倒是成双成对了,可她单身啊!
  她单身好多年了!
  如今狗粮吃了个够,吃自己儿子的狗粮,怎么说呢,痛并快乐着吧。
  第七十八章 家(4)
  吃完饭,赵郢任由袁媚给他扎各式各样的小辫,来弥补她没能生一个女儿的遗憾。
  赵郢每换了一个发型,都要去季漓面前转两圈显摆显摆,问他好不好看。
  季漓寡着一张脸,无论赵郢说什么他都点头,自己老妈跟赵郢竟然臭味相投,季漓突然有点后悔没早点让他俩认识了。
  菩萨显灵了!
  季沨风尘仆仆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袁媚,立刻扑进她的怀里,眼泪巴巴激动的不行。
  是呀,你可要遵守约定好好学习呦,不然会被反噬的。
  赵郢玩着自己头上的小揪揪,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的吗?
  季沨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痛苦的颜色,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是的。
  赵郢点了点头,给季沨讲了个向神明许下承诺,但在神帮忙达成愿望后却没有遵守约定,最后被反噬的故事。当然了,这个故事是他瞎编的。
  那那我现在就学习!
  季沨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连忙从书包里掏出作业写了起来。
  赵郢和袁媚交换了一个眼神,赵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季漓在病房的一角拄着下巴看着这幅温馨的画面,仿佛置身事外,却对上了赵郢的眼睛。
  像受到召唤一样,赵郢信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亲吻了他的唇,问:在发呆?
  当那双嘴唇落在自己唇上之时,季漓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炸裂开来,脸顿时红了,他炸了毛,掐着赵郢的脸:你为什么这么胡闹!
  居然敢当着他妈妈和弟弟的面亲他!
  没有胡闹啦!被他扯着脸,赵郢的声音有些模糊:小沨没看见啦,阿姨她很开心啊!
  季漓顺着赵郢手指的地方望去,就见袁媚双手捧着脸,一脸兴奋,身边好像不停散发着小萌花。
  季沨埋头写作业,听到有人叫他才抬起头:
  发生什么事?
  袁媚顺手把他的脑袋又按了下去:
  没什么,小孩子专心做作业。
  季漓眨了眨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妈妈和弟弟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
  晚上,季漓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这全都要怪赵郢那个臭小鬼,要不是他白天说今晚要找自己要报酬,他至于这个样子吗!
  他叹了口气,又偷看了赵郢好几眼,结果被对方抓了个包。
  我知道我长得英俊又潇洒,可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呀,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一向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赵郢倒给他玩起少女的娇羞来了,红着一张脸,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襟,就好像第一次上花轿的大闺女。
  哈?!
  季漓大跌眼镜,赵郢,你要是被人穿越了,你就眨眨眼。他把脑袋撇到一边去:谁看你了!
  你看了,赵郢的头号脑残粉季沨开口了:我可以证明,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偷看赵郢哥,眼神极其的猥琐。
  不光如此,袁媚也跟着凑起了热闹:我也能证明,你看他了。
  很显然,袁媚似乎变成了赵郢的二号脑残粉。
  我才是这个家的孩子吧?!为什么你们都向着他啊!
  季漓对自己的家人很失望,失望到想要掀桌。
  他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打算出去冷静冷静,这个屋子已经容不下他了!
  他的妈妈和弟弟,有了赵郢就不要他了!
  淦!
  季漓一个人就逛到了医院的小花园,月光十分的皎洁,仿佛在为他指路一般。
  春天,树木不再是光秃秃一片,抽出嫩绿的新芽来,花园里叫不出名字的花也孕育着花苞,含苞待放,到处孕育着生机。
  晚上的风儿微凉,空气清新,季漓找了个被植物簇拥着的长椅坐下,呆呆的看着月亮。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郢从他的身后环住他的脖子:
  找到你了。
  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听啤酒,赵郢递给季漓一罐:
  晚上风有点凉,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赵郢坐在季漓身边,头上还扎着袁媚给他绑的小揪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顶着这个发型一路走过来的。
  有风轻轻吹过,他的朝天揪也随着风儿摆动,就好像是鸡毛毽子,看得季漓手痒痒的。
  你再过来点。
  他朝赵郢勾了勾手。
  赵郢十分乖巧的把脑袋凑了过去,一双眼睛笑得弯弯,就好像天上的月亮。
  季漓抓住了赵郢头上的小揪揪,放在手里不停地摆弄:
  这个发型蛮可爱的,回家可以给阿贝卡梳一下试试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郢抓住了手腕:
  不可以!
  赵郢抬起头,一双眼睛满是委屈:
  你怎么在摸我的时候还想着他!好过分!
  季漓没办法,只能好生哄着,结果被对方抓住了手腕,顺势一扯,竟坐在了赵郢的腿上。
  放在一旁的啤酒罐被碰倒,没喝完的啤酒洒在地上,气泡与地面接触发出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麦子精华的香味。
  季漓看着地上的啤酒罐,不禁皱了皱眉头,赵郢则是一手扶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抓着季漓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季叔叔,他紧紧的抱住季漓,问出了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你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阿贝卡?
  季漓不是很想回答他,这个人怎么没完没了跟自己养的狗较劲呢?
  季叔叔,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啊?
  赵郢从他怀里出来,歪着脑袋穷追不舍:难道你的答案是我不喜欢的吗?
  赵郢突然扣住季漓的脑袋,吻住了他的唇,又很快将他放开:
  阿贝卡可是不会这样吻你的哦。
  他附在季漓耳边轻声道:
  季叔叔,我要开始收取我的报酬了,可以吗?
  听着是询问的话,可他还没等季漓回答,就已经把手探进了季漓的衣服里,季漓身体一紧:
  你疯了吗!这里是外面!
  嗯因为在外面所以没办法做太久前戏,会稍稍有些痛哦。赵郢眨了眨眼,非常淡定的从兜里掏出润滑剂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不是痛不痛的问题!
  季漓瞪了他一眼,月光下,赵郢年轻的脸是那么的清晰,头上的朝天揪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纯真浪漫,他一笑便露出森白的小牙来,任谁也不会想到,有着这样一张脸的小鬼,此时正大胆的做着奇怪的事。
  你疯了吗?!会被人看到的!
  季漓在他的腿上挣扎了起来,反倒阴差阳错的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惹得赵郢闷哼了几声。
  这下子,季漓连挣扎都不敢了。
  放心啦,大半夜的,不会有人过来的。赵郢趴在他的肩头稳了稳气息,笑道:难道说,不被人看到的话,就可以让你疼了吗?
  季漓把脸撇了过去,月光沐浴着他的身体,给他的全身晕染了圣洁的光,他没说话,既没表示接受也没表示拒绝,只是轻轻搂着赵郢的脖子。
  抛除理智层面,他对此还是跃跃欲试的,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是否有着狂野的基因,可男人嘛,总是喜欢刺激,也总是喜欢幻想些奇奇怪怪离经叛道的大胆场景,当然了,有没有付诸行动是另一方面了。
  我可舍不得让你疼。
  在季漓发呆的功夫,赵郢淡淡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话音刚落,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暴露于空气之中,风也温柔的抚摸着他,冰凉的膏状物体闯了进来,季漓的身子颤了颤。
  会冷吗?
  赵郢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系在了季漓的腰间,赵郢身上的体温跟季漓被风吹的有些发凉的肌肤亲吻到了一起,就像他们纠缠的身体一般。
  这样就不会害怕被看到了吧。
  赵郢弯起了眼睛,用手摸着季漓瑰丽柔软的头发,那动作轻柔,就好像在抚摸着稀世珍宝,多情的桃花眸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的明亮,犹如波光粼粼的大海。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多情,因为他斩断了所有的桃花,从今往后,只望向季漓一个人。
  季漓惯常说不来情话,他被那双温柔的快要挤出水的眼睛望着,心尖一直剧烈地颤抖,心弦不停地被挑拨,可哪怕他的心再怎么波涛汹涌,他也只是张了张嘴,满腔爱意却无法言说。
  他的身体帮助他倾述,他吻住了赵郢。
  空气的温度升高了,围绕着他们的暧昧气息异常的旖旎,舒服的让人想要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季漓感受到了一股被入侵的刺激感觉,身体像是有记忆一般,在被贯穿的同时又格外的激昂了几分。
  痛
  当然是痛的,可那痛感很快就被一种微妙的感觉所取代,他一时间无法找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大脑一片空白,而他的空虚却被填满,一颗空了的心变得满满当当了起来。
  好像比平时更紧呢。
  赵郢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明明只是在陈述着一个简单的事实,但却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在他的脑袋里炸开。
  啊!
  这个姿势似乎也比从前要深,不知道是不是在野外的缘故,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格外的精神且敏感,身体上弹奏的交响乐让他顾及不暇,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发出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奇怪声音来。
  可夜实在是太过寂静了,就见平日里会被忽视的联机声也变得格外清晰,那声音太过暧昧旖旎,听得人不禁面红耳赤。
  任谁也不会想到,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两个人,会在这样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在这后花园的长椅上,紧紧的交织在一起。
  这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以至于季漓每每回想起,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事实却是,皎洁的月光下,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浓烈的爱意,暴露无遗。
  偶尔还能听到,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第七十九章 家(5)
  回去的时候,袁媚竟然还没有睡,她歪着脑袋看向季漓:
  哎呀,你怎么脸这么红啊,该不会是出去一趟冻感冒了吧?
  季漓受到惊吓般撇过头去,赵郢替他回答道:
  放心吧,阿姨,我和他刚才在外面喝了点啤酒,应该是上脸了。
  他俩进来的时候身上的确有酒味,袁媚也没多想,简单说了两句就躺下睡觉了。
  之后的几天,季漓领着袁媚路过医院后花园时,都无法直视那张长椅,每每看到就会下意识地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种种,甚至会产生奇怪的反应,这让他十分的苦恼。
  甚至有一次,袁媚走得累了,想要在那长椅上坐一会儿歇歇脚,也被季漓下意识地阻止了。
  怎么了小漓?为什么不能坐在这里?
  因为......
  脑袋被不可描述的画面所占据,季漓一时间竟想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来。
  *
  袁媚在医院待了没多久就待不住了。
  一是害怕花钱,二是不想耽误季漓和赵郢的工作,季漓陪床的这些天,那可是肉眼可见的忙,她做妈妈的,帮不上儿子不说,可不能再给儿子添麻烦。
  在袁媚的强烈要求下,征询了医生的建议,季漓终于同意了袁媚回家休养的要求。
  清明节要到了,之前,季中的墓修了一半,总不能放在那里不管了,季漓不放心袁媚自己一个人弄这些事,便答应陪着袁媚一起上山。
  除了父亲下葬那次,季漓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时至今日,季漓登上这个光秃秃的小山丘,竟产生了一种陌生之感。
  这个地方从前是这个样子的吗?他记不起来了。
  袁媚捧了一束百合花,放在了季中的坟包前,又拿出了一瓶好酒,打开盖子,酒香四溢,跟随着微风飘进了鼻子里。
  季漓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还给他喝酒呢?!
  他也就这点爱好了。
  袁媚无奈的笑了笑,看着雇来的工人们一点一点的往坟包上填土,轻轻的叹了口气:
  很过分吧,人死了以后,就把他做的错事全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来,让活着的人一不小心就原谅他了。
  回答袁媚的,是无尽的沉默,以及一锹又一锹的铲土声。
  记得那边山上是有山楂树的。
  季漓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山包说道,那是他儿时模糊的记忆,跟着父亲一大早起床去山上摘山楂,路上还会碰到各式各样的蘑菇,捡起来放进背篓里,结果一大半都不能吃。父子俩一路说说笑笑,和谐而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