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数字出来后,在场的人都清楚了新兵的人数,总共一百五十八人。
因为新兵营在镇外,这么多人镇上也没地方安置,所以皮虎直接带着新兵徒步去往新兵营。
临走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领头的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在见到星初的时候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朝着他跑了过去。
“公子……奴……奴才终于找到你了公子……”
等跑近了才发现星初满脸满身的血迹,顿时惊惶不已:“天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谁这么大胆竟敢对……”
“闭嘴!”星初没好气的喝止了那声音尖锐的男人,顶着一张满是干涸的血色看不出脸色的脸说:“快带本……公子去沐浴!”
“是是是……”那男人拉扯着男不男女不女的尖细嗓音连连应道,随即看向身后跟着的黑衣护卫大吼:“还不快去准备!”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脚步虚浮的星初就要离开。
一众新兵和十多个老兵纷纷好奇的看着这一幕,皮虎见有新兵要离开,顿时蹙着眉头走上前去拦住了那男人。
“怎么回事?他是此次新招的新兵,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带他离开。”
“嘿!你……”男人正要扯着嗓子说什么,就被星初挥挥手阻止了。
“我先去洗洗,完事后再去新兵营报道。”星初有气无力的说。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有些奄奄一息。
皮虎听言,看了看星初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他那满脸满身的血迹,想到新兵营里除了远处的小河也没什么热水给他洗澡,又看了看身后跟着那七八名气息极稳几乎让人难以探查的黑衣人,很显然这些人都是高手。
于是,皮虎不想再多生事端,又看在这人还没有真正入军营的份上,就让人把星初带走了。
看着消失的一行人,皮虎神色不愉的想,这种二世祖公子哥,最好是走了就别回来了,就算回来了,也是第一轮就被刷下去的份!
随即招呼着新兵们继续前行。
季君月收回视线,眼底带着一分思虑,这个星初是什么身份,几乎已经在她脑海里呼之欲出了,只是她还不能确定他是哪一国的人,但绝对不是秦国人。
先不说口音不像,就说若是秦国人,这样的贵族,窦湛不可能不认识。
夜砚眼底带着一抹沉思,心中也隐隐有了几分怀疑,只是他并不是一个话多嘴不牢的人,所以全程保持着沉默没说话。
阮墨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孤僻性子,更不可能主动跟谁说话,同样一路沉默。
反倒是周围的新兵小声的议论着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猜测着星初的身份。
“那小子肯定是个富家子弟,看看那群人就跟大户人家的护卫似的……”
“是啊,肯定是,他那件衣服的料子可是价值千金的云锦……”
“咦?这你都看得出来?”
“可不是~我家旁边正好开了一家布衣坊,没吃过猪肉也算是见过猪跑了……”
“真是,富家子弟没事来从什么军,碍眼!”
“就是!好好的公子哥不当,来这里跟我们炫耀什么呢!……”
……
季君月几人就在周围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仇富抱怨中,安全的来到了镇外二十里处的新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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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初到军营,原因
此时位于抚远县镇外二十里的新兵营里已经有一百八十六名新兵,全都是抚远县和附近几个村落中招收来的。
这些新兵都是由负责抚远县这片区域招兵之事的萧岭上报的,就是因为半个月了,抚远县上报的新兵才有这一百多人这才引起了窦湛的怀疑,从而前来查探。
季君月等一行新兵抵达新兵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好在人数也不算太多,营地里储备的帐篷挤一挤还是够用的。
所以徒步走了一两个时辰的新兵们入了新兵营后也不能休息,纷纷自己动手搭起了帐篷,最后根据原本所站的队形,二十人一个帐篷划分。
原本一个帐篷住十个人,因为事情特殊,军中帐篷不够用,所以今晚也只能先将就。
军营里本就没那么多讲究,加上这一百多名新兵都是刚从死亡边缘死里逃生的,又走了那么远的路,一个个身心疲惫,一进帐篷就直接躺倒了。
跟季君月在一个帐篷的除了夜砚和阮墨外,还有那十名新兵也在,另外又增加了七个新面孔。
季君月站在帐篷里靠近入口的地方,看着一个个满身臭汗年纪大小不一的男人各自选择好地方就躺倒在地开始挺尸,有些甚至已经打起了鼾……
不过她的表情很淡定,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经常在军营里待着,虽然那里的环境与这里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但决定在古代从军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已经选好了地方的夜砚见季君月站着没动,看着他那优雅清贵的身姿与这方空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反差,这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地方他是睡不下去的吧……
于是跟旁边正要躺下的一个青年打了声招呼,让他挪了一个位置出来,自己则躺在了那个青年原本要躺的地方,将他原本坐着的位置空了出来,对着季君月招招手。
“季月,你睡我和阮墨的中间吧,我们两晚上都不打鼾的。”夜砚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
另一边躺着的阮墨看着季君月没有说话,反倒是不远处一个正要睡下的二十出头尖嘴猴腮的男人嗤笑一声。
“呵~看他那满身贵气的样子,我说兄弟你就别瞎乱好心了,他那样站着睡最合适不过~”
“哈哈……”另一个十八九岁的身上满身脏乱的青年笑着附和:“就是,这人一看就是哪里来的公子哥。”说着冲季君月招招手:“嗨……我说兄弟,你不会是走错了地方吧?哈哈~”
“哈哈……”
原本都闭起眼睛的几个新兵听了两人的话顿时凑热闹的笑了起来,一个个都睁开眼睛看着季君月,眼底都闪烁着几分看笑话的恶意和排斥。
这人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散发着一股子刺眼睛的贵气和优雅,与他们这些穷苦人比起来简直就像巡视自己领土臣民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