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叫李思贤,一脸正气,对宋伊人的做法很是赞赏,但也因为她的长相对她提出警告。
“你的做法很好,但一个女子轻易不要往外跑,你这已经是第二次遇到歹徒,不是每次都幸运有人救你!”
宋伊人只能不停点头称是,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捕快对她认错的态度很满意,办完手续就催促她们早回家。李捕快才二十来岁的人,有老父亲的既视感!
走出县衙,宋伊人终于松了口气,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伊人姐!”
"宋姑娘!”
两人再时失声
“怎么会这样?”李捕快担心地询问。
一口血吐出来,宋伊人才感觉好一些,她急忙摆手:“不要紧,是淤血,估计之前撞树上受伤所致。”
看她确实无大碍,李捕快也不再耽搁,天色已晚,两个姑娘赶路不安全,早早回去为好。
衙门外的树下站着的男人,看她们安全出来,转身就要离开,被她及时叫停,那人很听话地走过来。
“你一路一直跟着我们?”
男人点头。
“你会武功?”
男人迟疑片刻说:“好像会!”
宋伊人笑了,本来觉得身边平白无故跟个大男人很奇怪,但看他武功这么好,她正想着雇一个会武功的人保护她,就他了!
“以后你就跟着我,做我的护卫!”
男子一听她肯收留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多谢恩人收留!”
“既然你不知道你是谁,以后就叫影子!”
“谢恩人赐名!”
宋伊人心里乐了,她也过一把武侠瘾,不但收了个护卫,还给起了个很武侠的名字,立刻感到高大尚,好有身份的样子!
她就这样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了家,青儿一路上都在担心,怕村里人又借故胡说八道。宋伊人也有这个担心,虽然她心里堂堂正正,但毕竟他们孤儿寡母,在这个时代带回一个陌生男子,会引起轩然大波!
她一直都在琢磨这事,怎样才给他一个领回家正当的理由?想来想去就已到了村口,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让影子暂时坐在车内,带回去和娘商量后再让他公开身份。
到家时,请来盖房的匠人都回了家,只有宋仲仁还在收拾现场,看到马车上跳下的人时,他一惊。
“怎么把他带家了?”
伊人把情况大概说了,宋仲仁听得心惊,看来有人真不想让伊人好过,每次瞅准她身旁没人时对她下手。
“有没有受伤?”柳氏担心地上下前后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伤痕,才放下心,但一想到女儿差点遇害,又是胆战心惊。
“你的想法不错,一个人天天往外跑,是得找个人保护,但他一个男人天天跟着你也不合适。”
宋仲仁分析的很对,柳氏在一旁听着,心起起落落,脑子嗡嗡直响,听到有人能保护伊人,她管不了别人说啥。
“就说他是你大姨的儿子,以后跟着你做买卖,看谁还能说啥!”
柳氏一句干脆利落的话解决了问题,宋仲仁笑了:“还是婶子想得周到!”
这件事解决了,就要说说到底是谁三番五次要害伊人。
“当初是谁叫的大夫,是谁给村里的胡混混传的话,谁最盼望我活得不如意?”
宋伊人的话已挑明,宋仲仁当然也听她娘闫氏说过,当初是任氏找来的大夫,周家刚和伊人退了婚就立刻与宋彩儿订了亲,当然是宋彩儿希望她过得最不如意!
宋仲仁脸色变得铁青,双手紧攥:“我找他们去!”
说着就往外冲去,却被宋伊人挡下来:“这事我自己来解决,哥只要知道 他们是什么人就好,以后要留心。”
“仲仁,伊人说得对,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到你,你们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柳氏劝他。
宋仲仁紧攥的手慢慢放开,伊人说得对,目前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他找到他们又能做什么?打他们一顿?别说不能打,就是能打,打了能解决问题吗?
青儿惊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天天生活一个屋檐下的人,看着和善,背后竟这么可怕!人怎么能这么坏,伊人姐从没伤害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害她?
“青儿别怕,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以前怎么和他们相处,以后照样。”
宋青儿无措地点头,但一想到和那么可怕的人天天同出同进,不由浑身发冷。
“好好挣钱,等有能力了,在外面盖房,和大伯大伯母搬出来住!”
宋伊人的话给了青儿希望,想到能有那么一天,宋青儿才稍好一些:“我们把房盖在伊人姐家旁边。”
目前伊人娘仨只有一个茅草屋,影子就暂时跟宋仲仁一起住。
深夜,宋家。
二房的灯熄后, 任氏悄声问:“他爹,事情办得咋样?今天彩儿还问这事呢!”
“放心,今天出门只有她和青儿两人,那小贱人今天逃不过。”
“那就好,彩儿可是说了,在我们进城前一定要把那她给收干净。”
宋佑祖啥事都听任氏,事实证明这些年听任氏的话,他他二房日子要过得好。
娘偏他们二房,三个儿子中,只有他们的儿子宋仲义一直县城的学堂念书。彩儿突然也突变得伶俐讨人喜欢,又会做事。本来以为她能做周家少奶奶,谁知半路生了事故,虽然做了妾,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妾。
只要除了宋伊人那个小贱人,彩儿心里高兴,他们两口子以后也指望彩儿过富贵日子!
第二天任氏早早起来,留心宋伊人的消息。闫氏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前庭后院的卫生,任氏在闫氏刚出门就迎上去。
“大嫂这么早就起了?”
看着任氏一脸敷衍的笑,闫氏就厌恶,也没给她好声气:“可不,我没有二弟妹那好命!”
任氏当然能听出闫氏故意刺激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还保持着笑。
“昨晚看仲仁回来的晚,还带了个人来?”任氏试探地问。
“他二婶的眼睛就是尖,是她柳婶的外甥,没地方住就暂是和仲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