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胡说啥呢?我才看不上那种吃软饭的男人。”
梅妙妗虽然嘴上这么告诫自己,但心里还是止不住想见他。
马车在酒楼门前停下,柳青云抬头看去,这种地方她从未来过,别说她,就是梅长耿也没钱来这种地方吃喝。
“选这么个地方,这是指望赵家付银子呢?”
柳青云 很是不屑,以宋伊人一个小商人,哪有那实力来这么烧钱的地方消费,她认定宋伊人是这么打算的。
“住嘴!”梅长耿出声提醒她,这里出入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哪容照了一介妇人信口开河。
柳青云立即闭了嘴不敢再多说话,但心里却不停地在嘀咕,要不说宋伊人那小贱人 贼,知道选有钱人来的地方,赵家不敢在这种地方把他们怎么样。
赵家也正好到了酒楼门口,赵太太被人扶下马车,抬头看着酒楼心里冷哼:
“还没进赵家门儿呢,少奶奶的谱到是摆足了。以她开店那点儿收入,舍得定这么贵的地方?不就是让他们赵家出银子吗?”
赵启到没想那么狭隘,但也猜不透宋伊人为何要定在这里见面。要知道,这家老板和赵家很熟 ,她应该不知道这层关系,否则,决不会把地方定在这里。
赵太太下了马车就阴沉着脸,正好又遇到梅家三口,一看到柳青云就想到宋伊,对他们也没好脸色。
柳青云自是不懂赵太太为何不高兴,巴结着上前去扶她,被人家直接甩开,柳青云难堪还得陪笑脸,只好给梅妙妗使了眼色,梅妙妗这次很聪明,立即明白了柳青云的意思 ,甜甜地叫了声“赵太太!”笑着上前扶着她。
看到梅妙妗,赵太太才露出一丝笑意。其实,比起宋伊人,她更喜欢梅妙妗, 性格柔弱、头脑简单好拿捏,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会像宋伊人一样生出这么多事。
梅长耿看到赵家少爷, 平时严肃的脸上立即推满笑容,又是问候又是殷勤地为他在前引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赵家的奴才。
赵启自小习惯了这种奴颜婢膝的嘴脸,如果是他人,他根本连好脸都没有,但这是宋伊人姨夫,在还没得到宋伊人之前,对她的亲戚还是得给几份脸面。
梅长耿看赵家少爷对待自己和对待他人完全不一样,一时很是得意。烦恼事也暂时抛之脑后,伺候得越发尽心。
“少爷,您小心台阶!”
“谢谢梅叔!”赵启很客气地致谢。
到了酒楼前厅,前台掌柜走上前来:“赵太太、少爷,请上二楼。 ”
赵太太一听不乐意:“你怎知我们要去二楼?”
“是一宋姓客官定的雅间,说是赵太太、赵少爷到后直接请上二楼。”
赵太太脸色更加难看,好不知大小的宋伊人,也不亲自前来迎接,竟然让他们自己上楼。
柳青云心里又高兴又暗骂宋伊人不长眼,看着挺贼,做事如此愚蠢,也敢给赵太太摆谱,活得不耐烦了!
赵太太一行人进了二楼雅间,却不见宋伊人等人。
“他们人呢?”赵太太不满地质问。
“回太太,宋老板说临时有事一时到不了, 请赵太太和赵少爷先等候!”小二小心翼翼回答。
“让我们等候?”赵太太这次动了怒。
“娘,稍安勿躁,她让等,我们等着就是。”
赵启面上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没有生气的迹象。
听儿子如此说,赵太太暂压下怒气 ,对小二挥了挥手:“出去外面听候!”
小二乖乖低头退出门。
“赵太太您别动怒,伊人就是个乡下野丫头不懂礼数,以后嫁进赵家,您好好调教就是。”
柳青云陪着笑脸,听似在劝赵太太,实则是添火,意思就是只要宋伊人顺利嫁过去,以后揉圆搓扁还不是赵太太说了算。
果然,赵太太一听脸色好了很多,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宋伊人今天给了她多少难堪,以后她就用多少手段“指教”她!
“果真还是梅夫人懂事。”
“赵太太您过奖,我说得都是真话。”
柳青云继续恭维赵太太:“宋伊人从小没爹,我那妹妹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伊人那丫头从小野惯了,少调教,以后还指望赵太太您指教她成人才是!”
对于柳青云的巴结,赵太太十分受用,脸色好了很多,但心里不停琢磨着,一会儿宋伊人进来怎么给她一个下马威长长教训。
茶壶里的水没了,叫了几声小二也不见有人进来,赵太太好不容易 压下的怒气又噌噌冒出来。
柳青云立即起身出去看情况,整个二楼静悄悄,她又到了楼梯口,看到刚才还热闹的一楼,也静悄悄没个人影儿。
柳青云心里一慌,她想起宋伊人贼心眼儿多,不会又有啥鬼点子吧?
赶紧跑回雅间,把外面的情说了。
“这里的老板与赵老爷是朋友,而且这偌一个酒楼,她一个小丫头又能做什么?可能只想玩笑罢了,不要大惊小怪!”
梅长耿怕柳青云在赵家人面前失了体面,淡定地轻责她。
赵太太听后冷笑一声:“跟我们也能玩笑?”
之前见宋伊人时觉得她说话做事有分寸,越接触才发现了她的真面目,真会装,这么荒唐轻浮之事都做得出来,枉她自诩会看人,却看走了眼。
“既来之则安之,梅叔说得对,这是什么地方?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掀起多大风浪?”赵启淡定地说。
如果约在荒芜之烟之地,赵启可能还得提防,这种地方说白了就是他赵家的地盘,在他自己的地盘上,他有什么好担心?
一个小丫头跟他玩儿,看最后谁玩儿谁!
梅长耿自被赵家少爷称为梅叔后就有些飘飘然,能让赵家少爷叫声叔,那是多大的脸面。他当然也猜不出宋伊人又要干啥,但一想到赵家少爷就坐在身边,又变得安心了。
雅间隔壁一间房里,宋伊人和祁川正通过墙上的一个碗大的孔,看着里面的一切,他们的对话自然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