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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就打算帮你把我赶走,我跟他的关系可好不起来。”孟仁律道。
  温顽意外地看他一眼,“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孟仁律笑着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不清楚?”
  “不,我以为你忘记了。”温顽压住心跳,迅速回答。
  孟仁律的眼睛依旧望着前方,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卡车司机……
  “那人是真的讨厌。”
  在上班的路上,温顽的嘴巴几乎没停下来过,她一直问起一些以前的事,从杨蔷休养的医院说到棉城的西元酒店,可是,无论她问出几个问题,有多复杂,孟仁律却总是能轻易回答上来,毫无停滞。温顽不相信地挖空心思问出各种刁钻的提问,大多数都是只有她和蒙惇知道的秘密,比如二人的私谈,几次救险,甚至包括那条小路里的变态。
  然而,不管她怎么问,问几个,孟仁律全部都能答上来。
  他真的不是蒙惇?
  那他是妖怪吗?
  温顽不敢相信,但现实摆在眼前,她问:“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全都记得?”
  “我一向擅长这个。”孟仁律笑吟吟地说。
  温顽泄气地靠回椅背上。
  为什么?明明孟仁律和蒙惇那么不同,但为什么他却知道只有蒙惇和她知道的秘密?温顽大受打击,她已经试探了这么多,却是在做无用功,难道孟仁律当真只是稍微有点改变的蒙惇而已?不对,再怎么认真地比较,这两个人都太不同了。
  蒙惇只有一个,是独一无二的,再相似的人,不对就是不对。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第一百五十五章 情深如许(五)
  “咚咚。”孟仁律敲敲车窗, “到了。”
  温顽尴尬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走神?”
  “没关系。”孟仁律打开车锁,“等你下班, 我接你一起去吃饭?”
  “我朋友她……”
  “嗯?”
  “我觉得小乔她应该要跟男朋友约会, 一个人吃饭也挺没意思,好呀我们一起吃。”
  孟仁律欣然地点点头, “那你下班时打我电话, 如果我先来, 还是在这等你。”
  “好的好的。”温顽笑容满脸地下车,保持招财猫手势送车远行。
  等那辆车真的消失在视线内,温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和孟仁律相处,一颗心永远悬在空中,实在太难熬了。
  孟仁律走后, 又一辆车停在温顽面前,孙小乔从车里跳出来, 叮嘱蒋伯晖把车开去公司停车场, 自己走到温顽身边, 和她一起看向孟仁律消失的方向。“他走了吧?怎么样, 紧不紧张, 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要是有意外我还能站在这里继续跟你说话吗?”温顽无奈地问。
  “也是哦!”孙小乔尴尬地笑笑, “走吧,我们先上楼。”
  “你不等你的‘阿晖’一起吗?”
  “喂!”
  “唉, 实话不许人讲。”温顽说完, 突然抬起头看向顶楼。
  “怎么了?”
  “那里有一团怨气。”温顽拖着她的手冲进大楼, “走,我们上去看看。”
  “几楼?”
  “顶层。”
  “那上面不行啊,那里是高层工作的地方,普通员工不能上去!”孙小乔赶紧提醒她。
  “可是我真的看到上面有东西。”温顽叹了口气。
  她也明白这一点上孙小乔没法帮她,她只是看到一团怨气,那甚至不算个鬼魂。
  也许她跑上楼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反而给孙小乔和蒋伯晖带去麻烦。
  “要不,我想想办法?”孙小乔见她失望,小声地说。
  “没关系,我下午再看看。”温顽反过来安慰她,“我想不一定会有麻烦。”
  每一个人死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甘心的怨恨,多的便被催生为怨鬼或厉鬼,少的则只是在投入轮回或自然消散时留下一些怨气。当初那些被郑良巍虐杀的人,死后被剁成尸块,那些尸块上盘旋的恐惧,也算是一种怨气。
  怨气不是怨鬼,确实不一定会出事。
  “真的吗?”孙小乔问,“你不会只是为了安慰我就这样说吧?”
  “不是……行,你要是这么愧疚,待会就帮我整理资料吧!我好久没正经上班了。”温顽说。这是帮她也是帮孙小乔,孙小乔也好久没正经上班,正是需要多工作做练习找回熟手感觉的时候。
  为了帮孙小乔找回真实的上班体验,温顽翻出了一大堆资料,有客户资料也有产品资料,光是为了梳理这些客户资料中哪些适合热情联络哪些非常难沟通,也死了温顽一堆脑细胞,等二人共同将资料对比整理加归档,天都黑了。温顽满意地抻了个懒腰,刚一放松,就又闻到那股浓腻的甜香味。她立刻扭头在附近搜索,果然看到不远处蒋伯晖坐在那,一脸痴汉地凝望着孙小乔。
  “你们赶紧去结婚吧。”温顽看不下去。
  想必真爱都是**的,孙小乔和蒋伯晖简直真爱得不能再真呢。
  她是真情实感祝愿她们喜结连理,她都不敢想象这两人要是分手会怎样。
  呸,她在心里乌鸦嘴说什么呢。
  “那你们慢慢eye**,我走了。”温顽拎着包逃出这个甜点屋。
  她下楼时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十几个未接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白天时为了专心工作调了静音,她竟然忘记了!她竟然还好奇孟仁律居然没打电话?
  什么没打啊,十几个呢,是她没接!
  温顽觉得她死定了。
  不过,觉得是一回事,如果干脆不打回去,应该会死得更惨。所以温顽冷静下来,还是保持平静将电话拨了过去,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
  孟仁律的声音很温和,“下班了?”
  “是啊……我之前忙着工作,所以调了静音,忘了这件事,没接到你电话,对不起。”
  人活着怎么这么累呢?
  温顽烦得要死,还是要笑呵呵地安抚电话那头的人。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
  “你在哪?先自己去吃饭了吗?”温顽出了电梯继续往外走。
  天黑了,大厅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孤独的脚步声。
  “你等等我。”孟仁律说了这句话后,便挂断电话。
  温顽正疑惑时,突然听到一串急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背后来的!背后?她刚刚想到这个词,一只大手已经拍在她肩膀上,温顽尴尬地转身,果然看到孟仁律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在这。”
  “你,你一直跟在我后面?”
  “是啊,我想你既然不接我电话,那我就去找你。我还以为你又抛下我自己走了呢,不过的,等我上楼就发现你果然在努力上班,所以我没有打扰你,在外面等你,没想到你走得比我早,我就先跟上来。”孟仁律说这些话时毫无愧疚。
  “我好像没跟你谈过我上班的事,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工作?”
  “稍微打听了一下。”孟仁律抓住她的手,“走吧,去吃晚饭?”
  他甜甜蜜蜜地用手指勾着她的手指,两只手握得死紧。
  温顽抖了一下,轻轻挣扎,没有挣脱开,反而被他抓得更紧。孟仁律问:“怎么了?”
  “很热的。”温顽暗示。
  “现在是九月份,天都凉了。”孟仁律摇摇头,抓着她继续朝外走。
  温顽只好老老实实地任他抓着,他虽然在笑,身上的郁气却越来越可怕。
  她被吓住,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不行啊,今天好像有点怂。于是温顽决定找回尊严,“我打算回家,我不饿。”
  然后肚子就咕噜了一声。
  “噗,呵呵呵……”孟仁律咬着牙憋着笑,但鬼才能憋住!
  要不是丢脸的是自己,温顽也很想笑。好难得想拽一把,结果肚子给自己丢了人?
  “你不饿但是你肚子饿呀。”孟仁律看她一眼,“我们今天去喝汤好不好?填肚子?”
  “行啊行啊行啊,我都可以。”温顽已经自暴自弃。
  “去河边吧。”孟仁律开车到了一桥,桥边上有许多饭店,用各种桌椅占领了河边观景区,这些饭店都是傍晚开始支摊,晚上出晚餐,更晚就出夜宵,晚餐最好的是鱼,夜宵最好的是烧烤,烤鱼更是绝色。
  温顽选择留在泉城,也有九成理由是为了这里的美食。
  孟仁律找地方停了车,非常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然后拖着她的手往河边走。
  “虽然是九月份,但是最近全球变暖,其实我觉得还是挺……”
  “嗯?”
  “挺好的,今天还有风,不错。”温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主动,不抗拒,不……
  不,把最后那两个字说出来她就真的又抄袭了人家的名台词。
  她任孟仁律拉着自己的手,并不回握,跟着他走到河边,找了一个小桌子坐下。
  河上只有一艘大船,停在岸边。
  那艘船也是做餐饮的,平时基本不出航。
  “你喜欢吃鱼吧?”
  “对,不然你怎么会约我到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