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呢喃呓语胡乱撒娇撒痴的模样实在有些诱人,赵政气息微微不稳,松松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滑下去,低声哄道,“快起来,起来陪我练剑。”
深更半夜练什么剑呐,董慈困得眼皮都撑不开了,晃了晃脑袋推赵政道,“阿政阿政你自己去,我明日一早再陪你练剑好不好……今天你自己去,我在这里给你加油打气……”
明日还有明日,他可不会信她的鬼话。
赵政磨光了所有的耐心,也不跟她废话了,直接勾过衣衫来三两下给她穿好,鞋袜也一并穿好,手臂一抬就把人扛了起来,见肩膀上的人惊呼了一声总算清醒了,笑了笑便吩咐门边候着的兴平道,“拿块湿巾帕来。”
赵政拿温热的巾帕往董慈脸上一抹,董慈就彻底清醒了。
赵政似乎还怕她下来会跑回床上去,任凭她挣扎叫唤都不放她下来,直接扛着她大步流星出了寝宫,董慈连和兴平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抗到寝宫后头的练武场了。
董慈站在武场边的木凳上,仰头看了看还灰暗灰暗的天色,一把接住赵政甩过来的长剑,十分痛苦地想,不是说异地恋的男女朋友见面都是如何如何情意缠绵温言软语么?
怎么到她这里什么都变了,上一次在咸阳,这时候她还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在床上呼呼大睡呢,也不知赵小政发什么疯,让她这三脚猫功夫来做陪练,跟浪费时间有分别么?
董慈比划了两下,朝始皇陛下问,“阿政我拿个毯子来木凳上睡着陪你练行不行?”
赵政:“…………”
第72章 春日游杏花满头
练武场上砰砰梆梆将近有一个时辰, 这运动量对没事便无限接近死宅董慈来说, 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董慈来练武场的时候是被抗过来的, 回去的时候也是被赵政抗回去的。
她倒不是困,就是累得头昏眼花, 小腿发颤连道都走不动话都说不出了,偏生赵政还十分不悦, 教训起她来简直不留余地, “你身体太弱了, 工夫还是那三脚猫, 还不如小时候游刃有余,以后每日吃睡皆随寡人一起, 晨间都起来陪寡人练剑。”
董慈哀嚎了一声, 忙把瘫死在陛下身上的脑袋抬起来,急急道,“阿政阿政,我每天都很忙的, 没时间练剑呐……”求放过求放过, 要她以后都这时候起来舞枪弄棒的, 简直生不如死。
到时间便应该起来,赵政如此过了十几年,对董慈这种无事能睡到日上三竿的人无法理解。
以往这样倒也没什么所谓, 但为了她以后不受罪,还是让她现在辛苦一点好了,赵政抱着董慈边走边道, “无妨,占用的是你多余的睡觉时间,不妨碍你做事。”
她睡觉的时间每一分钟都不多余好吗,董慈无力吐槽,跟始皇帝争辩这些事,就是辨赢了结果也一样,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董慈有力无气道,“王上王上,你看看别人家的夫君,就算过起招来也是情意绵绵温柔有加,你……你明天再这样对待奴婢,会失去奴婢的。”
董慈觉得自己仿佛交往了个假男友,别人家的男女盆友练起剑过起招来,就算没有情意绵绵刀干柴烈火掌,那也是有理有据点到为止适当即可,赵小政倒好,步步紧逼处处是杀招,她招架不到十招就不住求饶了。
可惜求饶也没用,赵政穷追不舍,她只能围着武场边躲边跑,一个时辰下来,大汗淋漓喘气喘成狗不说,还两股颤颤,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双重打击……
董慈说起话来向来口无遮拦,不过他喜欢。
赵政心情愉悦,脚步一顿,也不嫌弃怀里的董慈浑身是汗,低头便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口,低声道,“叫我声夫君。”
董慈闻言忙支起脑袋问,“叫了以后我能不能不早起了?”早起意味着就要早睡,她向来没有这种好习惯。
董慈两眼发亮,赵政哈哈乐出了声,笑得胸膛震动,在董慈期盼渴望的目光中低头又亲了她一口,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些笑意,“不能。”
董慈无话可说,翻了个白眼彻底闭上了眼睛,赵政不以为忤,抱着她一边走一边想,有她陪伴的日子就是这样,他喜欢这样。
天际这才开始微微泛白,整个咸阳城都从睡梦中苏醒了,清新的空气里有种露水潮湿的味道,干净透明,咸阳宫苏醒得更早。
董慈闭着眼睛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全靠始皇陛下托运回了寝宫,自是看不见一路上呆滞如见鬼一般的宫仆和奴婢,兴平高兴了一早上,见主子抱着人进来,便迎上来行礼道,“主子,浴池都准备好了。”
赵政点头应下,董慈听见兴平的声音,呀的一声惊喜地睁开了眼睛,见老叔正乐呵呵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关心和想念,自己不由也红了眼眶,挣扎着想下去与兴平说话,“老叔,你这些年还好吗?”
赵政直接抱着人进了浴池,手一伸一把就将董慈探出去的脑袋给按了回来,“有话等会儿再说,先陪寡人泡了药浴再说,一会儿耽误了朝会唯你是问。”
董慈一进浴池里就闻出了池子里搁了东西,而且都是些固本培元扶正祛邪的温性药材,光靠闻有些她认得出,有些认不出,董慈去拉赵政的手腕,给他把了脉确认了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赵政直接就把董慈扔进了池子里,自己打蘸水一样进去泡了一会儿,等外面兴平提醒说朝会的时间快到了,这便出来冲洗了穿好衣袍,见董慈穿着里衣衫泡在里面真背对着他,根本没有回头看,本是想逗逗她,又觉时间不够,便只嘱咐道,“好好在里面泡足一刻钟,我去上朝了。”
董慈扭头唔唔应了一声,说了句早点回来又觉不妥,忙又道,“你快去忙罢,不用管我,我会好好泡完再出来的。”
早点回来,哈,她这样的叮嘱不错,他喜欢。
赵政脚步不由一顿,见她浑身湿透地靠在池子边,脸色红润艳丽,忍不住走过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低声嘱咐道,“六英宫高阳宫那边定会来人让你过去,你不必理会,无论是谁若对你不敬,只管动手便是,打残打死了寡人给你负责,你乖乖的等寡人回来,有空少看点书多练练武知道么?”
董慈听得想挂去他身上,又记得自己浑身都是湿的,没得弄脏他的朝服,便够着脑袋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莞尔一笑,“放心了,我也不是好惹的,当然我也不傻了,不会吃亏的,快去罢。”
她这么浑身湿透曲线毕露的在他面前巧笑嫣兮,实在是诱人之极,赵政目光微暗,有些口干舌燥,心里那股不想让她被旁人看见的欲望又腾升了起来,应了一声,起身低低吩咐道,“衣服都给你放在架子上了,奴仆宫娥们今日都在外院做事,你自己泡完烘干了头发再出来,寝宫周围都是寡人布置的暗卫,遇到事情叫他们出来即可,知道了么?”
分明只是寻常的话,王宫里也不是龙潭虎穴,赵政也不是出远门多久见不到,但董慈就是觉得心里塌陷了一角,让她就是想搂着他痴缠腻歪,始皇陛下撩起妹纸来技术也不是盖的,她很早就知道了。
董慈埋头在池子里扑腾游开了,游到池子中央这才冒出水面来,朝赵政咧嘴哈哈笑道,“你怎么这么啰嗦,快去上朝了,再磨蹭下去,雾气都要把你的袍服沁湿了。”
赵政见董慈在水里浮水潜水来去自如,本是想问问她,听了她的话又笑起来,不再说什么,起身去朝事了。
董慈又在这个堪称游泳池的药池里浮水玩,好一会儿了这才脱了湿透了的衣衫扔在一边,在池子里找了个高台规规矩矩坐下来开始泡药浴,晃荡着腿把池水拍的哗啦哗啦响,赵政的身体根本用不到泡药浴,这汤池分明是给她固本培元用的,大清早追着她练武,估计也是想让她出出汗锻炼好身体……
他这么遮遮掩掩的有什么用,当她是傻了看不出来么?
董慈揉了揉有些发酸发甜发闷的胸口,乖乖呆在池子里泡得足够了,这才去洗干净擦干了身体头发,抹了药穿好衣衫出了浴池。
兴平随赵政上朝,寝宫里没人,只有门外候着两列宫娥婢女,再外面一些有四五个宫人宦官守着宫门,董慈本是想去见见岱山,没成想刚出了寝宫门便见一个宫人来禀告说董家公子求见。
董慈知道董毅是来找她回家的,这件事逃得了初一也逃不了十五,董慈便也没说什么,给一个小宫女交代了她去哪,便随董毅出宫了。
章台宫里的朝臣们已经到齐了。
赵政的衣袍上始终沾了点药香,一路从殿门口走到上首,分站两侧站得近鼻子稍微灵一点的文官武将都闻到了,吕不韦目带关心,出列问道,“王上可是身体有恙,近日战事平稳,风调雨顺,王上可歇息歇息,身体要紧。”
赵政素来勤勉,不喜玩乐也没什么爱好,勤勉兢业朝臣们全都看在了眼里,老臣们欣慰之余还记着君王还是个少年人,不由都多了两分关心,蒙骜王翦领兵在外,武将这边便是蒙武王贲坐镇,两人当下也出列回禀道,“上将军取韩五城,已攻至野王,战事平稳,捷报连连,王上不必忧心,保重身体要紧。”
药香定然是从董慈身边沾染过来的了,她亲他的时候,赵政笑道,“寡人无碍,药香是王后身上沾染过来的……”有蒙骜坐镇,攻打现在的韩国,他确实是可以做到高枕无忧。
章台宫里鸦雀无声,除了赵政本人还有候在旁边抑制不住笑容的兴平外,其余皆是呆若木鸡,傻愣愣的站着,并且十分逾越地盯着赵政不放,目光呆滞,显然是听清楚王后这两个字了。
赵政不以为忤,朝王琯问道,“此番攻韩,其他五国如何,有无动向?”
王琯本就管着邦交事宜,听闻君王开口,半响才反应过来是问自己,忙出列回禀道,“回禀王上,暂且无事。”
王琯理了理思路,接着回禀道,“魏国公子魏无忌去世,魏王受国人诟病,自顾不暇,其他诸国君臣猜忌相互掣肘已是常态,廉颇在魏国亦受魏王猜忌,魏王不敢用他,纲成君自燕回朝,燕王喜同意与秦邦交,送太子丹入秦为质,太子丹不日便入咸阳城,五国离心,春申君便是想合纵五国抗秦,也是有心无力,不足为惧。”
赵政点头应了,开口道,“吩咐驻各国的斥候们不可掉以轻心,战事期间,奏报也送得勤快些,五国秘密抗秦至秦国兵败,此事乃前车之鉴,王琯你警醒些,莫要大意了。”
事关朝堂政事,王琯不敢敷衍,当下便肃声应下了,说完了正事,章台宫里一时间便安静下来,王琯想问王后的事,又觉不妥当,遂也不开口了。
王琯背后的游放、林间等人开始是戳他的背,见他没反应便踢他的腿,意思王琯也明白,无外乎是想让他问问王后的事。
王琯年纪不轻,询问这等事总是有非理政务的嫌疑,再说他又不是管祖制礼祭的奉常宗正……话未问出口,脸先憋得通红,最后暗自踢了前面的奉常林由风一脚,正了正神色又接着回禀道,“太子丹明日入咸阳城,我等是否以大国邦交之仪相迎之,王上可要亲自出宫相迎接待?”
迎接使臣的仪仗和规格都是有差别依据的,这等事本是不必君王过问,只是王琯听蔡泽提起,太子丹言少时邯郸与王相交,他这便多问了一句。
“以大国邦交之仪相待,莫要失了礼仪风范便是。”他哪里有空迎接什么太子丹,有那功夫多和他的王后在一起,早日生个孩子才是。
赵政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迎接及诸项款待事宜由相国与上卿一手操办便是。”
赵政的意思群臣都已经明白了,当下又欲言又止的说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兴平看着今日小动作颇多比往常新鲜活泼磨蹭不肯走的朝臣们,忍住笑扬声呵了声退朝,等群臣们退了出去,这才跟在赵政后头边走边笑道,“看大人们这一早上给憋的,想问不敢问,林大人兴许是上次修建陵寝的事给王上骂怕了,呵,林大人腿估计都青了。”
赵政应了一声,看了看天色,朝食的时间刚刚好。
赵政回了寝宫便有个宫女上前行礼说董慈跟着哥哥出宫去了董大人家云云。
兴平忙仔细问了,知道董慈是回家去了,董大人说的就是董鼐了。
此等末位官员最近这几年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赵政对董鼐的印象仅止于几年前董鼐颤巍巍的拿一百个女奴隶来跟他换阿慈。
董毅必定是把婚书给董鼐看过了。
赵政想了想便朝兴平道,“拿一身常服过来,寡人去董家看看。”
兴平哎了一声,知道这是要去找董慈的,乐呵呵应下去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补更这一章,晚上十二点前再更一章~
第73章 瞎闹腾白费力气
董慈一路上都很忐忑, 越是临近董府心跳越是蹦蹦蹦的, 她上辈子就是个失孤儿童, 一直也没找到自己的父母亲人,如何跟父母相处当真需要一本教科书, 由不得她不忐忑。
董毅笑笑道,“阿慈不用紧张, 咱们家数来数去也就几个人的。”
董慈点点头, 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 慢慢也淡定下来了,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未等他们到董家的宅子, 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外面你推我壤吵嚷成一片,有人当街拦车。
马车停得急,颠得董慈差点没一头撞在马车壁上,董毅掀了车帘出去看情况, 只是来人似乎不买账, 张口要见的就是董慈, “胆小鬼一边去,让董慈滚出来!”
听声音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声音清清脆脆的干净爽朗, 只是语气不太好,一听便来者不善。
董慈在咸阳呆的时间不算多,谈不上跟哪个女孩子结过仇, 又是她不认识的人,想必是因为旁的事迁怒了。
董毅这几年在外面做事,见过的场面多了,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尤其是在保护妹妹这件事情上,勇气能翻上一倍不止,听了对方这么不客气的话,当下便回道,“家妹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姜姑娘还请自便。”
董毅说着便示意车夫往旁边赶车给对方让路,只是那女子就不是个软和的,听了董毅的话直接一鞭子便挥了过来,董慈在马车里只听得劈的一阵鞭声,长马嘶鸣马车一阵颠簸动颤,中间还夹杂着车夫和董毅的惊叫声,董慈心里一紧,忙稳住身形从马车里出来,老车夫有些赶车的经验,匆忙之下一拉一拽,好歹是制住了受了惊吓想摆脱缰绳的马匹。
董毅就不好了,袖袍上都开了个口子,灰白的衣袍上渗出血来,显然是方才受了一鞭,而且力道不小。
董慈几步抢过去给他检查了伤口,见没伤到骨头心才落回肚子里,饶是如此董慈心里也是又怒又气,只她方才回头去看,那头鞭影破空而出,竟是直接往她脸上扑了过来!
董毅大惊失色,大喝了声小心便想用手来抓挡,那鞭子却如有意识一般,鞭梢曲了力道往董慈这边扫过来,依然是朝着她的脸,董慈怒极反笑,反手抽了董毅挂在腰间的长剑竖挡想将鞭子磕飞往别处,鞭力击在剑身上震得董慈虎口发麻,可见力道之大,董慈心下微寒,毁了一个女子的容貌,在哪里都是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丫头好歹毒的心思。
“妲己之妇,死不足惜!”女子看着董慈暴喝了一声,软鞭越使越快,董慈见招拆招,缠、抹、挑,割,手里长剑从斜里劈出,虚晃了一招,等那女人一招玉带缠腰使出来,便将计就计让鞭子裹在剑身上,往后拉扯甩至马车的栏杆上圈起来一拉一甩,手上脚上使了点巧劲,直接便将鞭子那端的女人拉得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那女子着了一身男子的衣衫,摔在地上形容狼狈不堪,仆从们纷纷叫着姑娘姑娘的去扶,场面混乱,女子低呵了一声滚开,抬头看着董慈眼里嫉恨一闪而过,从地上一跃而起,挥着鞭子又扑了上来,董慈心急董毅的伤,不耐跟她纠缠不休,当下便呼唤一声,“暗七出来。”
董慈话音一落,便从旁边的酒楼上跃下一个着短打[黑衣的男子来,男子劈出一掌握住鞭子,任由鞭子缠在手臂上,反手一逮往外一摆,便又将那女子摔在了地上,前后不过一招之间。
这是赵政精心培养的护卫,手上的力道又岂是董慈这等三脚猫可比的,那女子当下便被甩得撞在了墙上,又滚落在了地上,灰尘四起,想是伤到了心脉,女子当场便咳出血来。
董慈也没心思听她的仆人在那叫唤大胆如何她是哪家的嫡女如何,只扶着脸色苍白的董毅进了马车,示意车夫快点赶回家去。
董毅手臂上受的鞭伤伤口不小,长长的一条皮被抹去了一层,伤口翻出白肉,还有血不住从里面渗出来,虽说没伤到骨头,却依然很骇人,董慈用指法按压先给他止了血,被心里堆叠的歉疚逼红了眼眶,“对不起二哥,是我连累了你。”
听其语气观其神态,那丫头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的模样虽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以妲己的名头来骂她,只怕也有赵政的缘故在里面,想抽烂她的脸,这姑娘有八成是赵政的烂桃花。
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赵政的身份不一般,这里的人又早婚早熟,到现在才遇见还算晚的。
这姑娘是赵小政广大的爱慕者之一,想来家里也是有权有势,否则也不可能如此嚣张。
董毅安抚地朝董慈笑了笑,宽慰她道,“姜姹在咸阳出了名的霸道,先前因惹怒了王上的近侍,给赶去阳山养马养了好些年,前年才给放回来,王上没开口,她这一身男子的装扮一穿穿到现在,人人都传当年她是因为效仿妹妹惹怒了王上,姜姹心里恨妹妹是自然的了。”
姜姓在战国也不是谁都能姓的,这姑娘家在咸阳城里定然很有势力,赵政对惹怒他的人向来没什么耐心,让这样的人活下来,一来估计是动不了,二来可能是有用,这丫头估计是前者罢。
董慈催促外面赶车的车夫又快了些,因着沿途没有就近的医舍,离董宅也不远了,董慈便打算立马回家去她自己来处理伤口。
赵政几乎是前后脚在去董鼐家的半途中便收到了消息,不用赵政多说,兴平便开口吩咐道,“照刑罚律以寻衅滋事罪抓起来,即刻交由刑狱司处置,去传令罢。”
报信人微微有些迟疑,见赵政点头应了,这才领命去了,兴平跟在赵政身边边走边低声道,“这姑娘还当姜家是几年前的姜家,主子是几年前的主子,身为女子言行如此恶毒,不知死期将至嚣张跋扈,当真是让老奴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