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慢慢讲给了游卿,她刻意绕开了怎么将他抓住带来这里的过程,只将一些重要的的消息全部告知给了他。
游卿在听完游澄的复述后,本就铁青的脸色更是黑上了几分,他忍不住用力一锤旁边的桌子面色狰狞,竹制的桌子当即四分五裂,碎的只剩残片了。
没想到父皇他居然真的将自己拱手送予了陵王,虽然早就知道父皇性情冷血没有把子嗣看的怎么重要,但就这么一个能轻易舍弃自己骨肉的人,他的那些兄的姐妹竟没有丁点兔死狐悲的同理心也就罢了,居然还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皇位派杀手刺杀澄儿。
好好的桌子转眼就报废成渣,茨言见此脸色比他还要黑上几分,侧头对着肆瞳冷冷地道:“就今天,带着他们两个滚蛋。”
肆瞳闻言无奈地耸了耸肩,抬头对着游澄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着办,她答应的事已经做到了,这回可不会再给这兄妹二人擦屁股了。
游澄见此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游卿,她还在想要不要将此前与商迟做的交易告诉给大哥,大哥他现在是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商迟那边杜慕飞是否得救他们还不得而知。
若是杜慕飞还活着那还好说,若是商迟去的晚了人已经被折磨死了,那他们恐怕很难走出这个布满蛊物的地方。
想罢她对着游卿道:“大哥,游国马上就要与天朝开战了,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游卿表情一变,既然两国即将开战,那就说明陵王开出的条件父皇他已经答应了,这真是过于疯狂了!
“我在游国中还有一些靠得住的人手,我们可以回京城中与女帝谈一谈。”
就算他们二人能够侥幸回到游国也绝不会好过,已经被视为弃子的他们只有出局一个下场。
“女帝?”游澄一愣,难道大哥是想对抗父皇他们吗,可转念一想,现在他们又何尝不是没有了选择。
两人相视一眼打定了主意,肆瞳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他们张嘴便泼了盆冷水:“就凭他现在的模样,别说看见女帝了,恐怕刚露个头都会被当作怪物抓去处死。”
“这,这位姑娘,不知你有没有办法能带我们进入皇宫之中?”游卿看着面前的神态举止都不似寻常人的肆瞳忍不住开口问道。
肆瞳漫不经心地伸手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指甲,淡淡地回道:“我与她的约定已经做到本是不想再管闲事的,可你却是提醒了我。在没收到商迟的来信之前,你们二人都要在我的视线之中,京城是要回的毕竟还要盯着你们的小命,回去收拾东西吧既然要走那就快些。”
游卿闻言一头雾水的看着肆瞳离开,游澄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上前来此之前的事告诉给了游卿。
游卿听后神色微动,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大哥是你救的又岂会责怪与你,莫要多想去收拾东西吧,要记住天无绝人之路。”
“嗯。”游卿重重点头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转过身回到房中收拾起了东西,游卿则在她走后茫然的看着自己漆黑的双掌脑袋隐隐作痛起来。
虽然外面黑夜未退,但几人还是准备尽快离开,在出去前茨言竟难得地出来相送,这人的手中还捧着一个细长的大盒子。
茨言面无表情地将盒子塞进肆瞳的手中,不知是不是肆瞳的错觉,她总感觉现在茨言的周围寒意下降了不少,可脸色却比之前还要苍白几分。
“这东西拿好,以后就不要回来找我了。”
“你还真够无情呢。”肆瞳笑了笑嘴上虽然在打趣,可一双狐狸眼中却难得的正经。
“说起无情,谁又比得上你呢?”茨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挖苦,肆瞳听罢只是摇了摇头,如果魔教还是当年那个魔教或许事情还会有些不同,殷堇漪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取灭亡,就算不是商迟最后也会走向灭亡。
肆瞳抱着木盒走进甬道之中轻飘飘的扔下句:“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们了。”
“多谢。”茨言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远之后才虚弱的开口低语道,她缓缓滑落在地坐了许久之后才养足力气站起身,一步一晃地走回竹楼之中。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陵王府中有一声巨响从地下发出,惊人的震动令许多人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个个逃到房屋外面胆战心惊的以为是地龙翻身了,只有木振面色凝重的一路朝着密室的方向狂掠而去。
等到木振出现在密室之前时,面前崩裂开的石门碎片已是铺满了地,而地道之中正散发着蒸腾的水汽,陵王并没有出现在附近。
“属下恭迎王爷出关!”
木振弯身拱起双手一礼,可静候了许久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他不禁疑惑的再次开口轻轻地又叫了一声:“王爷?属下前来恭迎您出关!”
外面寒风凛冽地刮过,密室里面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木振愣了片刻,正当他以为陵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忽地从密室中掀起了一股强有力的罡风将他席卷而起,整个人重重地磕在了后方的树干上。
“噗~”木振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他捂着胸口面容痛苦地看到有人正从密室的地道走上来。
那人身材挺拔穿着白色的里衣,面容温润气质如兰可不知怎地周围的气场却变得阴寒无比,仅仅是他站在这里木振便从心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属下恭祝王爷神功已成。”木振连忙爬起身跪在了地上,脑袋压的贴在地面之上不敢乱动。
“起来吧,一直守在府中你也不易,本王的库中宝物众多你自己去选两样。”
或许是神功练成,陵王心情相当不错的说了几句体己话,木振感恩戴德的谢过之后缓缓直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只不过王爷刚刚的一手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到现在木振都没看出自己是怎么突然受伤的,看来那个蛊真的让王爷翻了几倍的功力不止。
陵王负手在背气定神闲地在王府中走着,直到走到了听雪阁前,他才翘首看着那已经漆黑一片的阁楼停下脚步问道:“雪儿最近如何?”
“雪儿姑娘此前有找过您几次,不过属下都安排形蛊应对过了。”
木振回答完后,陵王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木振的错觉,王爷的后背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这次他清楚地瞧见陵王的后背上仿佛有一张人脸的图案在隐隐浮动,他吓得一哆嗦然后无声地张大了嘴,满脸的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