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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卷抽空还不忘说一句:“五叔,可不可以让小鱼儿陪我一起睡?”
  卷卷话虽是对傅景生说的,目光却是看着江小鱼。
  江小鱼终于体会到萌神的杀伤力了,卷卷圈着傅景生脖子,小脑袋朝她看过来,一头卷发软软的搭在脑袋上,再配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别提多萌了。
  最后,卷卷如愿以偿的抢走了江小鱼。
  傅景生独自一个人睡在卧室,一时之间,竟失眠了。
  半夜的时候,傅景生突然醒了。
  随后他起床,拧开房门来到隔壁,床头的台灯打开的,散着黯淡的橘色光芒。
  小姑娘正睡得香香的,她的旁边,同样是睡得很香的江小鱼。
  看到这一幕,傅景生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特别满。
  他返回卧室,拿起手机,又走过来,关掉快门声音,给俩人拍个了合照。
  然后给苏锦与傅景诚各发了微信过去。
  十分钟后,就收到苏锦和傅景诚的回信了。
  ——【天哪,这副画面把我暖死了。】
  ——【小五,刚下手术台就看到这画面,瞬间治愈。】
  傅景生笑笑,分别给二人回复让他们早点休息。
  随后,躺在床上,一夜好梦。
  *
  第二天,傅景生晨跑归来,就去卷卷房间喊人起床,结果打开门就发现,两人已经起了。
  卷卷正自告奋勇的替江小鱼编辫子。
  此刻正编了一半。
  卷卷见到自家五叔,高兴的挥手,这一挥就带动了江小鱼的头发,痛得江小鱼‘嘶’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卷卷赶紧的松手,用小梳子替江小鱼继续慢慢的梳。
  得亏她经常替她的芭比娃娃扎头发,养成了一副耐性。
  江小鱼的头可比芭比娃娃的头还小,卷卷要成功的把辫子编好,不仅要有耐心,还得有技术。
  “五叔,你看,好看吗?”卷卷编完,将成果往傅景生跟前一推,等待着夸奖。
  此刻江小鱼脑袋上三分之二的头发全成了辫子,那形象——若把皮肤晒黑一点,妥妥的青藏高原妹纸即视感。
  不过为了不打击自家侄女的积极性,傅景生只能违心的赞叹:“好看。”
  江小鱼此刻没照镜子,见傅景生说好看,便以为真的好看,晃了晃脑袋上的辫子,那垂吊感,还不错。
  伸出手拍了拍卷卷的手:“辛苦了。”
  卷卷回她傻乐。
  也不等卷卷问,傅景生回房间把昨晚上就改好的裙子拿了过来,让江小鱼换上。
  江小鱼飞快的换上,发现特别的合身。
  不由洋洋得意的在床上来回走着,还扭了扭腰,企图把裙摆转起来。
  看着江小鱼兴奋的表情,傅景生唇畔笑意加深。
  *
  卷卷在这里待了两天,周日晚上,被她爸接走了。
  离开的时候卷卷恨不得打包江小鱼一起走,好在江小鱼虽然对于这个七岁的朋友表示依依不舍,但站位坚定,比起卷卷,她还是更喜欢她家傅景生哒。
  卷卷走后,江小鱼重新回了傅景生的卧室,日子继续过下去。
  然而,谁也不曾预料到,就在傅景生再等一周要拍新戏的时候,出事儿了。
  九月二十三号
  傅景生带江小鱼出去逛逛,天气开始渐凉,他得为江小鱼准备秋衣了。
  手办小人店里几乎卖的鞋子衣服都是单衣单鞋,若是到了冬天,这些可完全抵不住,未雨绸缪的傅景生决定早做打算,学着给江小鱼做秋衣和冬衣。
  带着江小鱼出门去布店买点上好的面料,然而刚出门不多久,就接到janson的电话。
  janson打来的电话要么是催他回公司处理公务,要么是让他赶紧背剧本做好准备,傅景生都做好听janson长篇的抱怨时,结果电话接起来,却听到janson断断续续的夹着剧烈的喘息声传来:
  “景,来、来云岗山……”后面的话已经没有声息。
  傅景生猛的一踩刹车,轮胎与地面相摩擦传来的刺耳声音令路边的行人频频往这边看来。
  后面的车都差点撞上来,不停按着尖利的喇叭催促。
  特么突然停车是想要搞车祸啊。
  江小鱼也被傅景生这突然的刹车给吓住了,迷迷糊糊的从太阳花盆盆上爬起来,刚要问怎么了,就看到傅景生难看得仿佛能沉下水的脸色,脑袋一凉,瞬间清醒过来。
  傅景生没管其他,他握着手,青筋爆起,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气:
  “janson,说话!简商!简商!”
  连喊几声没有回应,只有呜咽的风声。
  傅景生甩下手机,转动方向盘,在一片骂声中迅速调头,直往云岗山奔去。
  janson跟了他这么多年,不会开这种没头没脑的玩笑,
  刚刚janson的声音明显——非常虚弱。
  傅景生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傅景生,出什么事了?”江小鱼被傅景生的动作与表情给吓住,她直觉发生什么可怕的大事。
  傅景生一边飙车,一边回江小鱼:“janson出事了。”
  *
  云岗山听起来是山,其实就是一片墓地,主要是说墓地不吉利,政府就干脆大手一挥,改名云岗山。
  墓地这地方,鲜少有人光临,毕竟这不是什么吉祥的地儿。
  云岗山依山而建,远离城市。傅景生就算闯红灯一路飙车,半个小时才来到去往云岗山上的那条公路。
  江小鱼一路上试图安慰傅景生,但是又觉得这些安慰的话很苍白无力。
  傅景生面上虽然没有显示出焦急的表情,但她知道傅景生心中非常担心,否则不会连闯红灯。
  换位思考,如果她的好基友出事,她肯定也会非常着急。
  江小鱼一直不停播打janson的号码,只是传来的一直是冰冷的‘无人接听’。
  前方是一段弯道,傅景生的车速很快,江小鱼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正当车要转过弯道时,她的目光陡然看到道路边断裂的护栏,脑海中一个激灵,突然出声:“停!”
  傅景生条件反射松油门踩刹车:“怎么了?伤着了?”他以为是他车速太快伤到江小鱼了。
  见到他这个时候也没忽略自己,江小鱼心中一暖,示意傅景生往后看:“弯道那里的护栏是断的!断口很新!”
  正是因为江小鱼体型小,视角变大,所以那断裂的痕迹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她敢发誓,那处断裂口是刚刚发生不久的!
  云岗山这么偏僻阴森的地方,除了清明节能热闹点外,其他几乎都是冷冷清清的,车辆都难少见一个。
  那处断裂的护栏显然是被车撞裂,人的力量可没那么大撞得断。
  ——那么,有没有可能撞断这处护栏的是janson的车?
  ——再延长,是不是janson出了车祸,所以才打电话求救?
  显然,江小鱼想到的傅景生也能想到,刚刚他全副心神开车,加之又是弯道,是以并没有太注意护栏。
  他将车靠边停,捞起江小鱼推开门下了车。
  下了车走近,这才发现弯道处的地面有巨大的轮胎摩擦痕迹,傅景生皱紧眉头,来到护栏断裂处,闭了闭眼,往下看去。
  下一秒,江小鱼明显感到傅景生的身体紧绷起来。
  她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很焦急:“怎么了?是不是janson的车?”
  见傅景生摇头,江小鱼心中一轻,不是janson的车就好。
  然而她心中的石头还没落完,傅景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沉到谷底。
  “是思妍的车。”
  *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傅景生在接到janson的电话时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便给120打了电话,就说云岗山有人心脏病复发。
  在他刚发现崖下面的车不久,120的车就到了。
  傅景生拦下车,直明身份。
  救护人员看到崖下面的情况,脸色都不好看。这崖虽然不高,但是整辆车都摔下去了,里面的人的情况只会坏不会好。
  傅景生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消防队顶着上头的压力没要十分钟就到了。
  领队的消防队长指挥着工作人员先下崖查看人是否还活着,若活着,先把人弄出来。
  随行下去的还有救护人员,傅景生也要跟着下去,消防队长哪能让他下去,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担待不起。
  结果他刚说了个头,傅景生便摇头打断他:“下面的人是我朋友,我必须下去。”
  消防队长无奈,只得同意。
  借助着工具,一行人一起下了断崖。
  看清崖下面的情况时,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
  不远处躺着一颗断裂开的树,肯定是车撞下撞断的。
  白色的宝马车侧翻着,右侧车门已被撞飞,残尸插在不远处的泥地里。整个车体几乎全部挤压变形,四处都是玻璃碎渣,还有车子头部方向的地面浸出来的血红。
  车头的空间几乎已经挤压到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里面的男人弯着腰拱在副驾驶位,断裂的车头箱体铁块插入他的后背,其他碎裂的铁块相继插在他身体各位,从外面来看,他的身体几乎……千疮百孔。
  视线再往下。
  有人喊了出来:“他身下还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