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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晚走的人,除了新人,其他都是赖床睡过头的人。
  再想着,酒店包了三天,怎么着不能浪费今天一天,于是留下来的人决定吃了午饭再走。
  就在他们准备回酒店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犹如高音喇叭一样,刺穿了空气落入他们耳膜之中。
  “救命——!”
  这个时候,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江小鱼他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声源处。
  昨天的那个红裙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她仿佛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一般,旁边好几个装饰的花瓶被她撞倒在地。
  她被撞倒地,裸露的膝盖磕在碎了的花瓶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她却不管不顾爬起来往前跑,眼神惊恐,脸色煞白,那模样——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猛兽在追逐她似的。
  “救命——!”
  她边跑连喊,身上还是那件红裙子,只是此刻湿成一片贴在身上,高耸的胸在她奔跑的动作不停跳动,感觉下一秒就能从抹胸里蹦出似的。
  所有人都发现不对,红裙子这会儿不管是神情还是动作都不像是没事的人,纵使她是演员,可这会儿又没在片场,她演个什么。
  眼见着红裙子脚下一歪,整个人就要倒进碎片之中,江小鱼目光一凝,上前一把拽住红裙的手往前方一甩——握住红裙子手腕时,江小鱼被那冰冷的温度给唬得心中一跳。
  这个时候顾不得讨不讨厌了,婚礼是范思妍和janson的,来参加的宾客是他俩邀请的,要是有人在这个岛上出来了事,责任在谁?
  范思妍一把抓住红裙子的肩膀:“张芯蕊,镇定,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张芯蕊散乱的瞳孔在范思妍询问中凝聚,她看着眼前的众人,哆嗦着身子,眼眶开始充血,大颗大颗的泪落下:“救、救草草。”
  她刚一说完,两眼一翻,整个人晕死过去。
  江小鱼上前,在张芯蕊脖子后面一点,昏死过去的张芯蕊又睁开眼来。
  江小鱼拎着她:“要晕先把话说清楚再晕,黄草草怎么了?为什么要救她?她在哪?”
  像是忆起什么不好的事,张芯蕊浑身抑制不住的战栗:“昨晚、晚晚我们沿着沙滩走,走到情人滩,太晚了,我们觉得不安全,打算回来。可是就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冒出一个男人,他把我们打晕了。”
  “醒来之后,我听到有人在惨叫,那是、那是草草的声音。”说到这里,张芯蕊狠狠打了个哆嗦,“接着我感觉我脖子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醒来,就、就已经天亮,而我我泡在海滩边,然后我就跑过来……求求你们,救救草草,她肯定、肯定出事了。”
  傅景生眼睛微眯:“你就这么肯定黄草草出事了?如果有人害了黄草草,为什么对方没有害你?反而还把你扔到沙滩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张芯蕊崩溃大叫,叫了两声之后,她目光像是浸了毒般盯向范思妍,“我和草草是来参加你的婚礼,我们俩遭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袭击,现在、现在草草生死不明!范思妍,如果草草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小鱼翻了个白眼,手指往她脖子上一点:“得,你丫还是给我晕过去吧。”
  众人:“……”
  顾清让在张芯蕊脖子上查看一番,道:“虽然她话里有隐瞒,但她脖子后面确实有重物袭击后产生的淤青,且从她神情来看,她们应该是受到绑架。至于她为什么逃出来这就不得而知了。当务之急,绑架黄草草的是什么人?黄草草现在是否还在岛上?是否……还活着。”
  众人心中一沉,江小鱼找来一个工作人员问:“情人滩那里有没有监控?”
  工作人员摇头。
  这片沙滩分了好几个区域段,江小鱼他们所在的这个沙滩范围叫含沙湾,分三段,正常活动区域是一二段,这里都有监控。
  含沙弯的第三段俗称情人滩,那里是让来渡假玩耍的情侣去玩的。
  正是因为没有装监控,所以可以在那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干些自己想干的事,因此便得了情人滩这个名字。
  人分两批,江小鱼和傅景生去情人滩查看,范思妍带着助理去查监控,酒店的负责人本不想答应,他认为失踪的黄草草只不过提前走了。
  因为一旦他这酒店有人失踪,于他的酒店名声自然不好。
  范思妍冷冷的对着负责人说:“现在抓紧时间找到了还算好,要是找不到,警察来,到时候闹得会更大,你自己看着办吧。”
  负责人没办法,只得照办,而janson等人则伙同酒店工作人员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江小鱼和傅景生很快就到了情人滩。
  从这里,极目眺望的话,是能看到江小鱼他们所在的酒店,只是这里周围杂草丛生,没有建筑物,看起来和前方热闹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情人滩很是荒凉,江小鱼轻哼:“能跑到这里来过二人世界的情侣都是吃饱了撑的。”
  这么荒凉的地段,后面是沙,前面是海,时不时还有几颗大石头贮立,看起来跟个墓碑似的。
  沙子上面很多脚印,按脚印来分,根本分不清。
  江小鱼踢着沙子:“傅景生,你可是演过刑警的人,这个时候,是发挥你洞察秋水的神力的时候了。”
  傅景生屈起手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突然有些想念姜豆了,怎么办?”
  江小鱼:“傅景生,你当着我的面想别人,你要干啥?”
  傅景生:“宝贝儿,别怕,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一个。”
  江小鱼:“我怕受不起。”
  傅景生失笑,狠揉她一把:“行了,别贫了,干正事。”
  江小鱼:“……”到底是谁在贫?!
  细细查探之后,两人便找到符合张芯蕊说的‘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打晕她们’的地点,从沙子上混乱的脚印可以分辨出脚印有三个,两小一大。
  再看这个大的脚印,江小鱼沿着这个大脚印循过去,发现在临近海边没了。初步断定,当时有个男人潜在水里,在两个女人走过来后,男人从水里冒出,袭击了两个女人。
  至于为什么脚印临近海边没了,应该是涨潮的时候,把边上的脚印给掩盖了。
  江小鱼看着蓝得耀眼的海际,傅景生走过来,她转头问傅景生,刚要问,傅景生把手中一物朝江小鱼晃了晃。
  江小鱼定睛一看:“这是……黄草草的裙子?”
  傅景生点头,拉着江小鱼来到伫立在沙子上的一块石头,这里距离海边不远:“你看,石头上有一圈勒痕。”
  江小鱼定睛一看,果然,满是青苔的石头上有一圈被粗绳缠绕过后的痕迹。
  傅景生说:“水下的沙石我刚刚看了,没有辙印,如果是船只停靠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一点痕迹。”
  “但如果是轻一点的东西呢?比如……”
  江小鱼和傅景生对视一眼,同时说:“充气式橡皮艇。”
  饲养338: 万能的傅男神(爆11)
  傅景生说:“情人滩因为没有监控,也没路灯,到了晚上,只有天上的月光和星光以及远处的灯光能在这里提供一些光线外,再也没有其他光线。如果有人停了个橡皮艇在这里,黑灯瞎火的,不容易发现。”
  “接着嫌疑人潜伏在水里,寻找时机下手,两个没有警惕的女人陡然遭到袭击,先是反抗再是大声呼救,可这里与酒店相隔好几百米,风声又大,没人听这边的动静。凶手将她们击晕后,把她们带上了橡皮艇。”
  江小鱼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张芯蕊是怎么逃出来的?黄草草如果遇害了,会不会被扔进这海里?”
  她指着那快黄色布料:“报警吧,说不定警察能从这块布上找到痕迹。”
  傅景生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janson打的。
  傅景生按了免提。
  “调了监控,张芯蕊和黄草草在昨晚十一点二十往情人滩走过去,之后一直没有回来,直到八点,监控上出现张芯蕊的身影。”
  “我们还调了酒店里的所有监控,发现有个人形迹可疑,他几乎在各个隐秘地点出现过,时间虽然不长,但能肯定他是在偷窥,或者观察,观察哪个目标人物好下手,我是这么想的。”
  “我把图片发给你,你看看。”
  傅景生把图片把开,是个清洁工,推着个垃圾车,帽檐拉得很低,所有的监控都没拍到他的正脸。
  江小鱼看了一眼:“我见过他。”
  江小鱼说:“昨天早上大概八点四十的时候,我去坐电梯,在电梯里看到过他。脸没看清,不过一双眼睛倒是挺有标识性。他有一只眼睛估计是患了白内障,惨白一片。”
  “还有昨天婚宴,大概是十二点半,我去上洗手间,出来也看到他一眼。不过我没想到么多。”
  毕竟江小鱼这双眼睛看不对劲的非正常事物厉害,但看人就没那么厉害了。
  而且她也没有逢人就把开眼开开来看的习惯,那要是这样,她这双眼睛非瞎了不可。
  “也就是说,这个清洁工有可能是嫌疑犯?把张芯蕊弄醒,让她认。”
  过了两秒,范思妍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我把她弄醒了,把照片给她看,你猜她怎么说?说太黑了,没看清对方面貌,只知道是个男的,身体健壮。”
  江小鱼:“思妍姐,淡定淡定,人家没长透视眼,乌漆抹黑中,看不清面貌是正常的。从现在起,暂时把渡口封了……不让封的话找关系也封了,不许人进出。同时问渡口的人,这个嫌弃犯有没有离开。”
  傅景生补充:“他如果还岛上,注意张芯蕊的安全,我怀疑这个人的本来目标是张芯蕊,张芯蕊逃了,百分之九十会潜伏着去找张芯蕊。”
  江小鱼纳闷:“为什么啊?如果他还在岛上,看到我们这个动静,要么躲起来,要么想法子逃,干嘛还要去找张芯蕊。”
  傅景生:“一般来说,犯罪嫌疑人犯罪可以分为三种,冲动犯罪,过失犯罪,故意犯罪。根据现在的种种情况来说,这名犯罪嫌疑人应该属于第三者,故意犯罪。这种人,会在心里给自己设犯罪的对象,如果没达到他预期的目的,嫌疑人是不会罢休的。”
  janson:“这会儿不是科普的时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先把黄草草找到再说,你们在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傅景生:“有一点,等找到黄草草再说。”
  janson:“诶?你有眉目了?”
  傅景生:“等消息。”
  挂断电话,傅景生对上江小鱼疑惑的目光,笑了笑:“走,我们去找只冲艇。”
  江小鱼有点跟不上傅景生节奏:“咋回事?找它做什么?”
  傅景生给她解释:“还记得张芯蕊身上传来的海腥味儿吗?”
  江小鱼回想一下,点头,确实,当时张芯蕊身上有股淡淡的海腥味儿。
  “这很正常啊,她说了她醒来的时候泡在海里。”
  傅景生敲了她一记:“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是这么猜的,嫌疑人用橡皮艇载着她们去崖壁上某个山洞里,打算对她们施以暴行。”
  江小鱼打断他:“为什么是崖壁上的山洞?”
  “这个嫌疑人应该清楚岛上大部分地方都有监控,且沙上极易留下脚印,这些都是很麻烦的事。如果是崖壁山洞,那就是完美的潜藏之地,毕竟没谁没事的乘着船到处晃悠还去查崖壁上有多少个山洞。”
  傅景生不慌不忙的继续说。
  “施暴过程中,两个女人正好醒来。慌乱中,两个女人合力打伤了嫌疑人,结果准备逃的时候,嫌疑人又醒了,这个时候,黄草草抵抗嫌疑人,张芯蕊因为害怕抛下黄草独自逃跳上橡皮艇逃了。”
  “至于张芯蕊为什么会昏倒在海边,她就一定是昏迷在海边吗?她知道酒店外面那一片沙滩都监控,不敢往这边划。否则,到时候通过监控会看到她的动作,她该怎么解释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划回来?因此,她只有继续往情人滩那里划,加上可能自己不太会划,所以耗时很久。”
  “等到了目的地,她把橡皮艇气一放,接着往水海里一扔,海水波荡,橡皮艇往下游飘去,就算被别人看到,又没监控,上面指纹也被水清洗干净,谁知道这是谁的?”
  江小鱼目瞪口呆的看着傅景生分析猜想,半晌,向傅景生比了个大拇指:“傅景生,你干脆别演戏了,去当警察吧。”
  傅景生很是享受江小鱼崇拜的目光,轻‘唔’了一声,最后捏了捏她嫩嫩的脸蛋:“以上只是我的猜测,我们先沿对面那片崖壁走一圈吧,如果能找到容人的山洞,我的猜测便八九不离十。如果没有,那这事儿还得交给警察来。”
  江小鱼朝对面广阔的崖壁看了一眼,她有种预感,他们能在那里发现黄草草。
  希望黄草草没事,虽然江小鱼对黄草草印象不好,但好歹是条人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