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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鱼无声的叹气:“好吧,我是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朱淘淘身体立刻紧绷起来:“是什么问题?我家豆豆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你家豆豆没问题。”江小鱼率先回答于朱淘淘来说最重要的答安,一听完江小鱼保证后,朱淘淘嘴顿时咧得老大老大,就差仰天大笑了。
  好在还有理智:“你那发现的不对劲是什么,快说,别吊我胃口。”
  “首先,”江小鱼伸出一根手指头,“我不是神,我只说最近豆豆没事,不代表以后。”
  朱淘淘顿时又紧张起来:“来个深度解释,我听不懂潜意思。”
  江小鱼翻了个白眼,肘了她一下,送朱淘淘两个字:“笨蛋。”逗她的也没听出来。
  “其次。”江小鱼再伸一根指头,两根伸直的手指并成个‘二字’字。“你不觉得那电断的太巧了吗?”
  朱淘淘愣住。
  电?
  在听姜豆说电断的时候,她可感激了,感谢那场电。
  “一个满怀恨意的人,他确定了他想要杀的人,就算突然的停电,脑海里也能清楚的记得想杀的人的方位,这个时候,他能杀错人吗?”
  “胡桥明知道刘明德要杀的是姜豆,电突然停了,人在慌乱的时候是什么也不知道思考的。而且据你平时所说,姜豆的胡桥的关系并没好到能为对方舍命的地步。这个时候,胡桥为了自己的安全,肯定会条件反射的离姜豆远远的。”
  朱淘淘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江小鱼分析的很正确。
  在大学的时候,胡桥和姜豆的关系非常好,好到一度朱淘淘还和两个基友讨论姜豆是不是gay的可能性。
  但是当两人创业后,许多问题便出来了。
  事务所的老板是两个人,但胡桥此人野心极大,有些好近急功,为了将一个案子做成功,哪怕接的案子里的案主人品再低劣,他也会相方设法的为队胜诉。
  为此事,姜豆和胡桥吵过好几次。
  胡桥主打用最快的速度把事务所的名气打出去,姜豆则认为自己创办事务所不是为了名气,而是为了真正需要的人。
  当然,姜豆也希望有钱,但他的奉行的是赚对得起良心的钱。
  两人意见相左,常常因此吵架,加上后来朱淘淘出来实习,姜豆为了朱淘淘老是迟到早退,没有做到一个好榜样,胡桥对姜豆愈来愈不满。
  他的脾气也变得不大好,常常在事务所里训人,但他平时又很仗义,也不小气,致使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对这位老板的印象便是:不好也不坏。
  胡桥和姜豆的关系早就有了裂痕,所以,在危险来临之际,胡桥绝对会离姜豆最远,可为什么最后刘明德却把刀捅进了他身体里?
  除非是胡桥自己跑到了刘明德跟前。
  可这样无异于是自杀,胡桥又不是有病,干嘛要自杀?
  还有一种可能是……
  江小鱼说:“姜豆的事务所有人想要胡桥死。”
  朱淘淘的身子立马挺直了:“不……不可能吧。整个事务所才九个人,今天在医院的,加上现在躺在床上的胡桥就有六个了。”
  “而且,刘明德闯进来没人料到吧……”说着说着朱淘淘就止了声音,事情正好就回到‘停电’的这件事上面。
  到底是真真的‘停电’,还是有人故意将办公室的灯关了?
  当时本就一片混乱,大家都以为是突然的停电,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电根本就没停,只不过被人关了灯而已?
  那么,会是谁呢。
  朱淘淘倒吸口气:“这么说,豆豆的事务所里有个杀人凶手?”
  江小鱼:“这只是我的推测,是不是谁也不知道。”
  朱淘淘:“等会儿让豆豆分析一下,他不是福尔摩斯豆么,肯定能想得比你透彻。”
  江小鱼:“混蛋,能不能不要踩我来捧高你男人?”
  朱淘淘理直气壮:“你已经站得很高了,偶尔踩你一脚不碍事。”
  江小鱼:“……”交友须谨慎呐。
  所有人都不知道姜事和林晓诗说了什么,只看到她离开时眼睛是红的,神情是伤心夹杂愤怒的。
  朱淘淘见到她这模样,大快人心。不过嘴里还是酸溜溜的问:“怎么?和美女一起在角落心谈得如何?”
  姜豆老实的说:“商量怎么让她离开的事。”
  “诶?”朱淘淘惊讶,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刚刚她在那儿以退为进的说要辞职,他们不还反对吗?要是林晓诗真走了,那这些人不得闹翻天。”
  姜豆皱眉,有些不理解朱淘淘的脑回路:“闹翻天又怎么样?不管她的能力有多少,心思不正,留着也是祸害。”
  “她就心甘情愿?”江小鱼找到机会插了句。
  姜豆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威胁她了。”
  江小鱼朱淘淘:!
  姜豆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做说明,他问了朱淘淘问江小鱼一模一样的问题。
  江小鱼把这个表现的机会给朱淘淘。
  朱淘淘便把江小鱼的猜测说了出来,听完后,姜豆眉心拧了起来,眸色变得浓黑:“其实之前我也有这样的猜测,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毕竟……”
  顿了顿,姜豆没说出来。
  毕竟是一起创建这个事务所的人,姜豆不愿意自己的人出现一个杀人凶手,更不希望某天自己要把对方送上法庭,送进监狱。
  朱淘淘安慰的拍了拍姜豆的肩膀,姜豆深吸口气:“到底如何也只有等胡桥醒过来问他了。”
  两天后,胡桥从昏迷中醒过来,姜豆问事发当天发生的事,刘明德是怎么刺到他的,胡桥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很清明。
  他说当时黑暗中有人推了他一把,接着就觉肚子一凉,尔后钻心的疼便传来,最后他便慢慢的失去了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时的胡桥以为是有人在慌乱中撞了他一下,好吧,其实他认为是姜豆为了活命拉他当挡箭牌,可潜意识的又觉得姜豆不是这样的人。
  他醒来的时候见到姜豆还有些怀疑,毕竟他和姜豆的关系已经不像在学校里那般友好了。
  但当姜豆仔细询问事发当时的细节,以及姜豆眼睛里透露出的神色,这些均告诉胡桥,那天推他的不是姜豆。
  在鬼门关闯了一次,胡桥算是看清了,人真的要积德。
  昏迷的这两天,他一直在做梦,梦里很奇怪。他已经记不起梦的内容是什么,但记得梦里最后一幕,那是他早就过世的奶奶。
  奶奶一脸泪的看着他,目光是他所熟悉的慈爱,她对他说,‘切忌行事积德’。
  醒来后,这六个字一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播放。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快撤销对姜豆怀疑的原因,如果是在之前,胡桥肯定一心认为是姜豆拉他做挡箭牌,哪怕姜豆再诚恳的解说他也不会信。
  他肯定会大闹一场,立志把姜豆送进局子。
  姜豆倒不知道胡桥内心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他看胡桥一副呆呆的样子,用手在胡桥眼前不停晃动,同时嘴里叫着他的名字。
  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呆了,伤到的是腹部,没伤到脑子呀。
  在姜豆反复的叫喊中,胡桥收回自己飘散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心续:“有没有可能是当时在太混乱了,有人不小心撞到我,这才把我撞向刘明德。”
  姜豆诧异的看向胡桥,万万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虽然心中惊讶,面上却不是,只道:“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你仔细想想,当时撞你的人到底是撞的你,还是用手推的你?”
  撞和推性质都不一样。
  撞,慌乱之中不小心撞到,属于无心之失。
  推,那就是故意为之,如果情况属实,已经具备犯罪的动机,是会判刑事责任。
  胡桥凝眉想了想,半晌,无奈的摇头:“想不起来。”
  当时情况太过突然,他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记忆,现在再回想,只能记得确实是有人撞了他,至于是撞还是推,他实在记不起了。
  “咱们办公室不是有监控吗?监控是夜视的,我们可以查监控。”胡桥说。
  姜豆:“我查了,正好那天监控坏了。”
  也就是说,那天是没有监控的。
  胡桥所在的病房是四人病房,他靠在最面边贴墙的这一床。在场除了姜豆外,还有朱淘淘、暗恋他的姑娘温婉,以及其余病床上的病人及家属。
  好在是在最里边,又用帘子隔开,声音压得低,其余三床的病人及家属倒也听不到他们在谈些什么。
  温婉这姑娘在旁边一直默默的听着,当听到有人故意要害胡桥时,这姑娘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
  等大家发现时,这姑娘眼睛都哭肿了。
  这一哭,可把胡桥吓坏了。
  胡桥知道温婉喜欢他,只是他性子不定,就想玩,真感情谈不起,会伤人。
  胡桥这人吧,缺点很多,但确实也有很多优点,好女人他从来不动。这会儿看到温婉哭成一个泪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虽然心中心事重重,但胡桥还是分出神去安慰温婉。
  见状,朱淘淘和姜豆对视一眼,两人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这二人,免得当两颗大灯泡。
  饲养433:你家男人是棵木头(一更)
  走廊上,朱淘淘问姜豆:“你想帮胡桥?”
  姜豆并没有瞒着朱淘淘,他点头:“事情毕竟因我而起,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大概这件事会在我心里扎根一辈子。”
  朱淘淘很愁:“可是怎么查?就算是查到是谁推的胡桥,没有证据也拿对方无可奈何。要是对方来一句当时混乱不小心推到,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作为福尔摩斯豆的姜豆这下也有些愁了,但他不想让朱淘淘因为他的事而忧虑,她该做的是每天开开心心上班,平平安安回家。
  这几天朱淘淘请了假跟着他跑上跑下,眼下都有黑眼圈了,姜豆心疼:“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
  “那怎么行。”朱淘淘一口回绝。
  姜豆抿了抿唇,说:“你才刚到公司不久,你看小鱼儿每天都上班,你要久了不去会被人说闲话。你现在是处在社会上,不是在学校里,不能这么任性。”
  朱淘淘蠕动着嘴唇就要反驳,姜豆不给她这个机会:“而且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放心吧。”
  朱淘淘最终还是被姜豆说服了,她第二天乖乖的去上班。
  然后朱淘淘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江小鱼,姜豆让她不要管,她哪里能安静的坐着什么也不做。
  要真这样,她也就不是朱淘淘了。
  江小鱼听罢后,皱眉道:“要不挨个挨个的询问那些人?”
  朱淘淘:“你和我想到一块了,但豆豆说不行。你想想,我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审问别人?再说,如果一旦问那些人,潜藏的凶手肯定就知道我们已经警觉了,这个人能隐藏这么深,想到这么个方法害胡桥,轻而易举是问不出来的。”
  江小鱼:“那就不管呗,不是没死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