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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女吼完,干瘦的中年男人也跟着怒气冲冲道:“南音,我从小是怎么教你?没想到教出你这么个下三滥,还不带着实刚滚下来,向大强道歉!”
  江小鱼听得火冒三丈,刚要动手,耳边响起一个怒吼,接着一道劲风从身边掠过。
  傅景生川已经迅速出手把这对一直嚎叫怒骂的中年夫妇踹倒,接着一人踩一脸,整个人在冷风中狂肆大吼:“你他妈说谁赔钱货?谁下三滥?”
  “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富豪杀人了。”乞丐男疯狂大叫,朝傅景川冲过来,拿着手里的酒瓶子狠狠砸向傅景川。
  这个酒瓶被傅景生拦下了。
  至于江小鱼,她上了车,企图让南音和南忘平静下来。
  但是没用。
  南忘尖叫的声音已经哑了,甚至鼻间溢出鲜血。
  而南音,呆呆的坐在那儿,犹如一具枯骨。
  江小鱼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手指并刀,分别在南音和南忘颈上切上一刀,两人的身体软了下来。
  后面的车已经停了下来,傅老爷子和傅景诚留在主宅并没在车上。
  傅景行和傅景义迅速下车,他们俩将暴怒的傅景川拦下,婚队的婚车上面还请了专业的婚仪师,这里并不是只有傅家人。
  傅景生再打下去,这对中年夫妇就会被打死了。
  苏锦和阮惜寒进入主婚车,苏锦把吓坏了的卷卷抱在怀里,阮惜寒探测南音和南忘的脖颈,江小鱼说:“他们状态不对,再下去要出事,我便打晕他们了。”
  江小鱼一脸冰冷,她对两位嫂子说:“你们看着他们,我下去会会这三人。”
  她重新下车,傅景川此刻正暴怒的想要挣脱傅景行和傅景义的禁锢,人的情绪爆发的时候,力量将比平时高几十倍,所以此刻暴努的傅景川要傅景行和傅景义合力才能把他死死制住。
  “三哥,你冷静,这个时候三嫂和忘忘最需要的是你,他们三个交给我们。”
  傅景川身子猛的一僵,停止挣扎。
  傅景行和傅景义这才放开他,他一个箭步冲上车,江小鱼对苏锦道:“大嫂,你先把他们送回去。”
  江小鱼又看了一眼傅景生,傅景生点头,明白她的意思,剩下的婚车继续往傅宅开,留下一辆便可以了。
  她对留下来的三个男人道:“两个老男人交给你们,这个老女人交给我。”
  三人没有异议。
  突然出现的这三个人,如果不是有心人告知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在这条路上堵人?
  如果说以前一直在找南音,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婚礼的这天却突然找到?
  这些问题,问一问就能知道了。
  好在这条柏油道路除了傅家的车会经过外,很少有其他人会走过儿。
  说来也奇怪,这三个人为什么不在热闹的地方堵他们,这番一闹的话,不是会闹得更大?
  为什么会选在这一段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些问题,得‘问’过他们才知道。
  江小鱼拖着中年妇女来到另一边,她被傅景川踹倒在地,接着一个大耳刮子扇在脸上,牙齿掉了几颗,整张脸都肿起来,虽是如此,却也仍旧骂得厉害。
  全是骂南音,眼神怨毒,一个个难听的字眼从她冒血的嘴里溢出来。
  江小鱼没有禁她言,任她说骂,等她骂够了,问:“你叫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南音那个赔钱货的谁?你……”后面的话消失在脸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这股痛来得太突然,中年妇女抱着脸惨叫一声,疼得在地上打了个滚。
  十秒过后,疼痛消失,江小鱼蹲在地上,目光淡淡,再次重复问题:“你叫什么?”
  中年妇女一头冷汗,知道江小鱼的厉害,看向江小鱼的目光充满深深的恐惧,显然刚刚脸上那股非人的疼痛已经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
  “我、我叫刘英菊。”她的声音嘶哑无力,再也没有刚刚骂南音时的戾气十足。
  江小鱼看着她,目光森冷,刘英菊身子一抖,一股臊气忽然传来,江小鱼暗中叫了一声‘操’,随后退远了些。
  刘英菊哑着声音说:“我、我是南音那个赔……她的妈妈。”
  其实从刚刚在刘英菊骂南音的时候,江小鱼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和南音有着很深的血缘羁绊。
  只是,在听到这个女人吐出妈妈二字时,江小鱼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戾气。
  这个女人,简直玷污了‘妈妈’这个词。
  她咬了咬,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没有朝这张面目全非的脸上打下去:“你既然是南音的亲生母亲,为何每一句话都在诅咒南音,恨不得她去死?你既然是南音的亲生母亲,到底要什么样的歹毒心肠才能让一个母亲这般诅咒着自己的孩子?你告诉我。”
  “那是我的女儿,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凭什么不能骂?”
  刘英菊不顾疼痛又吼了两句,在触及到江小鱼目光时,她又把声音降了下去。
  她心中虽然对江小鱼恐惧,可提起南音,脸上仍然难掩怨毒之色:“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她生下来,为了她,我和她爸爸省吃俭用,就为了能够让她念书,以后成才。”
  女人脸上的怨毒消散了些:“生了她之后,我伤了身子,不能再生。我想着着她这么乖巧懂事,就算只有她一个女儿又如何?可她呢。这个贱人,她却被几个男人搞了,破了身子,你知道吗!”
  “一个女儿家,如果不是她天天在外面闲逛,花心思在打扮上面,怎么会被那些野汉子搞?是她不知廉耻在先,让我们两老口的脸都丢尽了!”
  说着说着,这个女人脸上的怨毒再度加深,那模样,如果南音站在她面前,她估计扑上去活撕了南音的心都有。
  “我和老南清清白白的两口子,就因为生了个下三滥,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们没有教好这个贱货,一切都怪我们。”
  随着女人怨毒的咒骂,那些话进入江小鱼脑海里,变成一副副残忍的画面出现在江小鱼面前。
  她忍不住后退两步,背后传来温厚的感觉,江小鱼有些慌乱的转头,看着愠怒的男人:“傅景生,世上怎么有这样的母亲。”
  傅景生眸色幽暗,紧紧拥着江小鱼,给予着江小鱼力量。
  女人的咒骂还在响起,江小鱼忍无可忍,再次朝女人下了个术,女人躺在地上翻滚着惨叫。
  十多年前,那个为了救自己男朋友而被几个醉汉侮辱的姑娘,以为回到家装作生病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可是到底瞒不住父母,父母知道后,她本以为父母会怜惜她,会心疼她,会恨不得把那几个侮辱了她的醉汉找出来,打死出气。
  没有,这些通通都没有。
  等待她的,是父母无边的咒骂。
  父母对她的温柔疼爱仿佛是一场水中月,境中花。
  之后,为了躲避流言飞语,刘英菊和南国庆带着南音回到了老家乡下。
  然而在不久之后,南音怀孕了,这个孩子被刘英菊和南国庆生生用棍子敲在肚子上打出来的。
  南音未成年小小年纪便怀孕的消息传了下去,乡下待不下去了,这两人一怒之下,把南音卖给了一个单身老男人。
  这个老男人叫桂大强,就年纪来说,只比南国庆小三岁。
  曾经打死两任老婆,没人敢嫁给他,但他想要儿子,最后几经折腾,买到了南音。
  南音年轻漂亮,他也不介意她被人搞过,只要能给他生儿子。
  他买下南音,出了一万块。
  南音一怀孕桂大强便会带她去检查,是女娃打掉,是男娃留下。
  南音在打过两次胎后,终于怀上了儿子,这个儿子便是南忘,之前的名字叫桂实刚。
  南音怀孕后,要人照顾,桂大强并没父母,孤身一人,便把刘英菊和南国庆接过来一起住。
  在之前,南音自杀过无数次,可是没用,死神不收她。
  无论她用什么方法自杀,桂大强都会救回她,后来暴怒,为她花了很多钱,桂大强便把她绑住。
  一直囚禁着。
  再后来,南忘出生,无论如何,作为母亲的天性,让南音再痛苦,她也不能抛弃南忘。
  南忘有先天自闭症,因为这个,桂大强把她打了又打,对这痴傻儿子高兴的时候抱一抱,不高兴的时候就打一顿。
  南忘小的时候,桂大强摔过南忘好几次。
  南忘命大,没有死。
  再后来,南音终于找到机会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逃亡路上,她遇到过好人,这才能够顺利来到帝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帝都,大概是想离那个人更近一点吧。
  这些年支撑她活下去的,除了南忘,还有那个她一直放在心底的人。
  只可惜,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回不去了,她没有那个资格去找那个人了。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腼腆害羞、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小姑娘了。
  她患了病,她害怕这个世界,害怕与人交流。
  但她要养活南忘,所以她必须出来工作。
  那个温泉场所,成了她和他再相遇的地方。
  也成了她开始走向幸福温暖的起点。
  可是,这一切,在今天打破,一切又回到原点。
  刘英菊三人招供出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有人给他们打了电话,说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南音要嫁进权贵人家。
  他们如何能稳得住,自然得前来找南音。
  那人说,南音是他们的女儿,是他的妻子,是他儿子的母亲,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割不断的,就算到法院也是他们占理。
  那人还向他们提供了结婚的时间,本来他们是想在人多的地方堵婚车的,但他们不认路,怕堵错,这段路只有傅家的婚车才会经过,无论如何都堵不错的。
  所以,他们来堵了。
  江小鱼问他们三个口中的‘那个人’是谁,这三人却只说不知道。
  给出一个联系他们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空号,号码早就消了。
  对方似乎料到会是这样的画面,知道这三人根本成不了气候,只是放这三个人来恶心一下傅家而已。
  简直可恶至极。
  江小鱼禁了三人的言,让三人痛苦嚎叫却又叫不出来,之后把这三人扔到后备箱,开车回到到傅宅,再由刘海把这三人关起来。
  这三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的放过。
  傅宅本来什么都准备好了,孟家的人和席家的人也都到达,虽然人不多,只有几个,可大家都等着,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
  婚礼只能暂时取消,孟家和席家的人知道出事,并没有留下来,只留下‘有任何事可以找他们’的话后便离开了。
  ——真正交好的亲戚和朋友才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