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册上写着“踏云步”三字,丁岳自然十分惊喜,因为“印天三式”第二式,便是“云”式。
耳旁传来马笑天的声音,“印天三式,传言为印天老人所创。三式九招,第一式你已习会,只是‘碎空拳’差些火候。第二式‘云’式,不是分三招,而是三层境界。”
“踏云步,为初级,行云步,为中级。驶云步,为高级。”
“踏云步,习练成功,可比筑基期修士御剑飞行。我天马一族与印天老人有些渊源,但,其中的具体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云式。也是我族镇族绝技。”
“我们泛泛之交,前辈,为何?”丁岳十分疑惑不解。“三百年前,我与一人做的交易。那人用三枚‘化形丹’于我交换云式。”
“你应该知道‘化形丹’对我等妖族是多么的珍稀。”
“三千年前,天衣老人、印天老人、卜天老人同为中州三大道君。而印天老人听闻一生无子无徒,后来,他便把印天三式第一式送给天衣老人,而天衣老人就是天衣宗的创宗祖师。”
“第二式留与我天马一族,原因,我也是不知。”
“第三式,赠给了卜天老人。”“三百年前的那人也是知道此事的,所以找到我交换。”听完马笑天的言语,丁岳心想“那人是我师傅木道人吧,凭天衣宗三千年的底蕴,几枚‘化形丹’应该不是问题。”
丁岳在心中暗想时,并未听到马笑天低低的喃喃声。那位与马笑天交易的,另有其人。
焰灵楼,冰鲤真君坐化之地。此刻,各宗人马齐聚在此。观其人数约有七十余名弟子,此时不到的,不是死亡,便是重伤后捏碎‘破界珠’被传送出去。
十之二三的伤亡率,是各宗派能接受的。比起其它地方的探险、闯关、入墓。伤亡要小上许多。就拿将出现的“漂移空间”对比,每次进去的修士或妖类,活着出来的不足十之一二。虽然收获颇丰,但人才可是每宗未来的支柱。而进入冰鲤真君的洞府,伤亡少,收获同样颇丰。所以,西宁府十大门派对冰鲤洞府历练之事,极其保密。
三百年前,兽潮。万兽门被灭,其手中的那一部分入府的钥匙遗落,后来却被大静禅师所获,几番争斗,无奈下,金刚门取代万兽门,成为四派之一。
在马笑天的教导下,丁岳的‘踏云步’习练的十分快速。
空闲之余,马笑天钓上几条鲜鱼。煮壶高粱酒,丁岳烤制一番,味道自是引来马笑天的一番称赞。
与马笑天对碰一杯,饮尽。丁岳突然问道:“马兄,能否对我讲一些冰鲤真君的事情。”
手上的动作一顿,马笑天仰望天空,思索片刻。
一千八百年前,马笑天那时还是七阶妖兽,在外游历时,渡化形劫,成功后,却遇昔日对头。
七阶妖兽渡过电雷劫,便可化作人形。在此时间便有一段虚弱期,一般妖兽都会在族中由本族高手保护下渡劫,可当时马笑天正在回族途中。
性命危急之时,巧遇冰鲤。那时,她已是元婴期大圆满修为。未报其恩,在以后的岁月里。马笑天一直追随在冰鲤身侧。
三百年后,冰鲤渡过一九云雷劫,成就真君。在一次访友归来时,路经万兽山脉,遇到了一位名作“焰灵七绝”的男子,俩人对战二日,冰鲤真君输一招。尔后。俩人便一同游历五洲,日久生情。可是,焰灵七绝因事,一去不见踪影。使冰鲤心生魔障,随后兵解在此地。因为,他们当初便在此处相遇的。
丁岳看着眼涌泪珠的马笑天,心有触动。默默地为他斟上满杯。一饮而尽,瞬间,马笑天就恢复了平日的洒脱。
洞中无岁月,某一日。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穿破云层。正在与丁岳对饮的马笑天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气息,酒杯落地,猛然站起。低声喃喃道:“终于有人得到她的传承了。我---。”语气不知是喜是悲,还是解脱。
白光散落,一条人影突兀出现在众人视线内。一身白衣,白发飘扬,额垂玉珠,手捻印结。凤眸微含,扫视众人。
观其表象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身上却又流露出拒人千里的冷傲,双眸顾盼流彩。引人想入非非。却又不敢恣意亵渎。
“风华绝代。”丁镇心头闪过这几个字。马笑天仰望空中人影,双拳紧握,身躯颤抖。
“本座心愿已结,信守承诺,归还各宗灵器。”冰鲤残魂手指一挥,在战战兢兢的众人面前浮现几件灵器。洛宾伸双手接住一双白色靴子。立刻装入储物袋。姚倩近前是一把寸许银剑。各门派收回各自灵器,只见冰鲤再次手臂一动,十方弟子皆没了身影。
凤目凝望着马笑天,冰鲤嘴角微翘。“千年时间,辛苦你了。”“主人。”吐出两字,马笑天垂下头,再也说不出半字。“再最后为我做一件事吧。护我弟子直到她出关。”
“是。”马笑天恭敬地躬身道。“唉,小马。”冰鲤呼出两字后,身影一晃,一直马笑天近前,轻启朱唇,在其额头上轻点一下,随即离去,“放下吧。我也该放下。”冰鲤倩影逐渐消散,化作点点泯没。
“真得放下了吗?”丁岳在马笑天身边一直注视着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分明感到其眸中深处还有着一丝怨恨,不解与不舍。
久久,似是百年千载。马笑天仰天大笑,笑声响亮、透彻。“看来,马笑天此时此刻是真得放下了。”丁岳心中感叹。
焰灵楼,第三层。一座冰块,朱灵珠端坐其中。手结法印,闭目,入定。
丁岳被马笑天带到此地,与朱灵珠告别。等他出去后,马笑天将永久地封印此地,直至朱灵珠出关。尔后,便回天马族。
留下一段话,丁岳与马笑天痛饮三日,又在洞府中采了些灵药。得到几件宝器,聆听马笑天当年与冰鲤仙子游历大陆时的见闻。俩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出了洞府,丁岳放出二兽。寻找半日,来到一处泥潭。确定其中无厉害的妖兽,丁岳开始苦练“踏云步”。
潭中长满人高的杂草,水面上一群群米长的黑蛇游行其间。一旦,有鸟类掠过,便会张开布满尖齿的嘴,发出一股吸力。刚开始,丁岳被这种不知何时突然而至的吸力,搞的狼狈不堪。几次遭蛇吻。幸亏,此种蛇类毒性不大。
一条人影从草尖掠过,一瞬十余米。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瞬百米。若同时施展轻身术,可一瞬千米。
筑基期修士御器飞行,一瞬不过千米。况,脚下不时出现一股强大的吸撤劲力。越向潭中处,怪蛇越多体躯越大。吸力成倍增加。半个月,丁岳踏空而行。一条条人腿粗的怪蛇,齐仰脖颈,却不能使丁岳有丝毫的停顿。
如果,筑基期修士看到此种速度。定会惊异不已,决会认为丁岳脚下是踩着法器飞行。
这一日,几天不见踪影的猴子。气喘吁吁地回到丁岳面前,拉着他奔向一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