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萦魂一阵吱叫,转身,扭着肥嘟嘟的身躯朝楼上迈步。丁岳紧跟,楼梯一拐,视觉内出现了三个门,完全一模一样的门。
萦魂扭着小脑袋,左瞅右瞧。然后,冲中间的门走出,伸嘴一啄,紧闭的木门豁然敞开。里面一片漆黑,掏出天阳石,照亮房屋。待看清屋中的情景,举着天阳石的手一阵哆嗦。
靠着墙壁,一排木架。木架被隔开形成一个个鸽笼,每个阁分有一个十寸高的婴儿,皆都瞪着漆黑的眼珠盯视闯入的丁岳。“咯咯---”突然,几十个通身漆黑的婴儿发出一声声让人毛骨悚立的凄惨的笑声。
“怨灵。”小环一直以来平静的声音,首次出现了一丝恨意。“黑羽,该死。他们都是怀胎刚成形的胎儿啊。”
“凡心魔焰,燃烧去除他们的怨念吧。”言毕,小环沉默。但心神相通的原因,丁岳可以感觉到小环的心境起伏不定的波动。
不等,丁岳召唤出玉佩内储存的火焰。萦魂,展翅高飞,身形在木架的前方,翩翩起舞。“嘿嘿---。”又是一阵诡异凄厉的叫鸣声,似是向人诉说,又似悲鸣对这世间的愤慨。
“咕咕---。”萦魂叫声显出一丝祥和,扑扇着羽翼,发出温暖的白光晕,笼罩木架阁盒上瞪着漆黑眼珠,嘴角滴落血滴的婴灵。
一丝丝黑气由这些怨婴的头顶冒出,被萦魂吸入口中。“咕咕”声,越来越响亮,白光晕越发浓郁,婴灵头顶飘出的黑气越来越多越浓。
约莫一刻钟的时光,丁岳惊异地看到原本漆黑的婴灵,嫩白的皮肤从头顶逐渐下移,脖子、前胸、腿部、脚底。终于一个个白白嫩嫩的婴儿呈现在丁岳的视觉内,“咯咯---。”笑声从这些婴儿的嘴中笑出,天真无邪。
萦魂围绕他们旋转,翱翔。点点米粒光点由萦魂的身体内渗出,使婴儿张开小嘴,争抢,吸入口中。这些米粒光点,就似母亲的乳汁。
须臾间,婴儿的躯体变得玉润光泽,眼光清明。而后,一个个婴儿的身体逐渐分解,化作星星金色的光点,漫天飘扬,飘散空间。
萦魂,待最后一个婴儿飞散。才摇摇晃晃的飞回丁岳的掌心,满目的兴奋,又有着疲惫。“喂他一粒阴灵枣。它耗费的佛愿神念力太多,将陷入昏睡。”小环,音未落。萦魂已躺在丁岳的手掌中,闭目睡去。
丁岳退出,因为这个房屋内没有通向上一层的路。只有去另外二个房间探寻,一拐,直接推开左侧的房门。丁镇愣怔了,由于刚才的经历,它以为这个分房间内不知有何凶险在等着自己,却不料眼前出现的只是一副画像。环视一圈,整个房间只有一副画像,其他地方空无一物。
转身,本想离去的丁镇却被小环叫住。“主人,我知你担心猴子的安危,但是你不觉得这里只有一副画像,很奇怪吗?”
闻言,丁镇回转身形。上前几步,来到画像下,仔细端详画中的男子。长发飘扬,背背宝剑,目视远眺。仔细端详了片刻,丁岳并未发现画像的奇异之处,便问小坏:“你察觉出什么?,我可是一丝发现也没有啊。”
“只能感到一丝微弱的魂念波动,画像中似是封印着一丝魂念。”沉思须臾,小环肯定道:“不会错的,摘下,卷起来,带走。”
“带走!”丁岳闻言不觉一愣。
“诡异之地,奇怪画像,必有惊奇的地方。带走。”小环语气坚持。
“好吧,若画像中的一丝魂念有一天破开封印,希望不会伤害我们。”丁镇轻轻摘下,画轴卷起,放入储物袋。
“等一下。”抬腿走出几步的丁镇再次被小环叫住。“小环,又怎么了?今天,此刻,你好像情绪错乱了。”
“将香炉一并带走。”丁岳挠挠头,看着挂画像的下面,一条长桌,桌上一个古朴的香炉,香灰散落桌面。“这香炉难道是一件奇宝?”
“不该确定,只是凭感觉觉得此物不凡。”这次回答问题的却是风小妖。
“我的意见,连长桌也一起带走。”青木鼠,此时提出建议。
“你们强盗啊,进来抄家呀。”丁岳不满,嘴里唠叨着,却还是将香炉与长桌一起收入储物袋。
然后,环视一圈,真的空无一物。低头,丁岳用脚跺跺地面铺地的方砖。问:“要不要将这些铺地面的砖块也带走?”
“不用,不用,不用。”小环和青木鼠及风小妖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丁岳鼻子一歪,被气得。第三个房间,当丁镇推门迈入。再一次愣怔,眼见其内,一床、一桌、一盆花。床上无人,桌上却有琴,盆中有花,却无香气飘出。错目,见窗外月明星辉。夜风袭来,清凉临体。
“噔---”一声铮声,将丁岳望向窗外的目光吸引。再看,桌后一女子,玉指屈伸,琴声绕耳。“小婉,不对。彩衣,才对。只有她调琴,弄弦。”
丁岳痴痴盯望,琴声如倾如诉,满腔的幽怨。凄婉的琴声,落泪的人儿,梨花带雨的娇颜,幽怨的眸光。让人心生怜爱。
一曲终,美人起身。招招手,回身步床头。
“来啊。”玉手解罗衫,春光显。玉体横陈,身姿娇娆,无限诱惑。
丁岳情不自禁,情欲难按。缓步上前,伸手欲解衣。突觉,脑间一疼。
小环飘至头顶,一圈圈环光套在床上挣扎的鬼物身上。丁岳恢复清明,眼见一团黑毛怪物呲牙咧嘴,欲挣脱。“青木,迷尸。”青木鼠窜出,一口黑气喷在黑毛怪物的身躯。
片刻,黑毛怪物身体僵硬,躯体急速缩小,最终化作一滩黑水。丁岳拍拍心脏,后怕不已。“红粉骷髅,情欲化生。梦魇的一种鬼物,吸精吞魂。”青木为丁岳解说。
“似真似假,亦幻亦真。令人难防,这里太诡异莫测了。”丁岳依然心惊、恐惧。
再次,环视一圈,目视盆花。走过去,一把抓住花茎,拽起。花朵连带着泥土,被丁岳甩落地板。花盆却未动分毫,这立即引起丁镇的惊异。
“咦,奇怪。”自语一声,双手一捧花盆,用力左转不动,向右。“咔嚓”。整座房屋从中间裂开,露出屋后的山壁。有石阶盘旋,通向山体内。
丁岳收起青木鼠,一并将桌上的古琴收入储物袋。有以往的经验,宁错过,不放过。一张火弹符飘落床上,立刻火焰翻腾。飞身踏上石阶,疾步跃行。
回回转转,一炷香功夫,丁镇已身处悬崖峭壁的半山部位。立身一处凸出山壁的巨石上,见空中凤轩正与面具修士都得火热。
骤见,出现在探出山体巨石上的丁岳。面具修士,惊愕叫道:“你这少年,怎会闯过三关?”言毕,法宝一柄大锤,突耀光芒,震偏凤轩的灵剑,身形一晃冲向丁岳。
同时,一只独角,闪烁幽光,刺向丁岳的后背。
察觉面具修士,望向自己,便心知不妙,旋即转身朝山壁内的一扇黑黝黝的大门冲去。
“小心,灵器。”凤轩惊呼。丁岳大惊,金丹期修士的愤怒一击,况乎灵器犀利。
丁岳神色惊惧,灵器一击,自己必死无疑。便是‘龙鳞皇甲’也难挡其锐利。
瞬息刺来的独角灵器,其上的灵气波动,已使丁岳呼吸困难,胸闷难耐。不由一口鲜血喷出,洒落胸前。
“嘭”一圈光晕突从丁岳身体内爆出,形成一个气泡包裹住他的身躯。独角灵器刺在光罩上,毫寸难进。忽,一团透明的火焰从光罩溢出。旋即缠绕独角,使其冒出一丝丝黑烟。
“啊,这是—-护体神光。”面具修士一声痛呼,身子一晃。凤轩城主,眼见独角灵器刺进丁岳的身体。身形一颤,汗滴额角。刚才,面具修士发力一击,与之心神相连的宝器飞剑受损,使得她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飘身想尽力相救丁岳的凤轩,乍见一圈光晕护住其身。须臾间,面具修士一声闷哼。心思缜密的她,怎能将千载难逢的机会溜走。拼尽全身元气,遥控飞剑斩向分神的面具修士。
面具警觉,忙收敛心神,咬牙将本命灵器的联系,切断。这使他心口一疼,精血喷出。不敢耽搁,心念动,一面龟壳挡在身前,抵住凤轩的宝剑。
凤轩柳眉一立,凤目圆睁,手指捻兰花状,两只手腕交接,旋即咬贝齿,吐出一字“分”。
但见,砍在龟壳的宝器飞剑,铮鸣一声,蓦然一分为二。分离的飞剑,环绕龟壳,刺向面具修士的脸颊。惊慌间,面具爆出一团盈盈绿光。“破”一声厉喝,出自凤轩的红唇。
“嘭”分离的宝剑在凤轩的引导下,爆裂。化作点点细小碎片,飘散。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凤轩脸色苍白,气息萎靡。但她依然咬牙催动宝器,在分离的飞剑破碎时,面具修士的面具同样破裂,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孔。
见状,凤轩瞠目,惊呼:“皇甫珏!是你。”一时间竟愣在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