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逸应了声，仍然没有转头看她，他抬头望了望天，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当然了，枫城的秋天，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没太阳，看着就灰蒙蒙，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已经十一月了。
接近四年零两个月。
认识她，是一个意外。
却又偏偏轻易放不开。
许湘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有什么话倒是赶紧说啊！说了一个字以后又不说话了是什么意思？
她又看了看时间，只有十二分钟就要上班了。
她正欲再次开口，云逸却先开口了。
“你都知道了吧。”
他用的是陈述句语气，仿佛并不是在问她。
许湘：“？”
云逸又接着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许湘真是要炸毛了，她到底知道什么了？就不能好好说清楚吗？
“那个留言本，”云逸转过身看她，眼神里透着点绝望的平静，“你都知道了吧，那些话，就是我写的。”
原来是这件事。
许湘明白了。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果然知道了。”云逸自嘲般的笑了笑。
他后来越想越觉得许湘已经知道了，那天下午在怀安酸奶店，他们一进一出，擦肩而过，那时候许湘进去应该就已经知道了。
除此之外，他那天签了合同，许湘负责一部分内容，大概也看见了他的签名认出了他的字迹，可能连他身份也一并知道了。
终于藏不住了。
掩盖不了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一刻，云逸除了绝望惊慌之外，又多了一分释然。
被她发现，原来也可以如此轻松。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其实并不是什么普通员工，而是副总吧。”云逸说。
许湘点了点头：“嗯。”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终于要说开了！
她终于不用再像个自恋的神经病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云逸问。
他的双臂撑在身后的栏杆上，姿势有些随意，以此来掩盖内心的紧张。
许湘“……不知道。”
你倒是说啊，总不能让我先开口吧？
“是不是以为我喜欢你？”
许湘没说话，有点默认的意思。
“谁说我喜欢你了？”云逸开口了。
许湘：“？”
哎？
真的自作多情了？
尴尬了。
“有人说过我喜欢你了？”
许湘“……没有。”
“那我说过我喜欢你了？”
许湘：“……没有。”
太尴尬了，要不然直接转身走吧？
就是有点狼狈，跟落荒而逃似的。
太可怕了，平常看着那么温和绅士的一个人，怎么说起话来一点面子也不给留。
许湘正想着，到底要找个什么理由来离开这尴尬的场合，云逸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