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嗖”一声将棋子扔回去,转个身,打着他的折扇风流倜傥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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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都督府。
已经入夜,楼姑娘坐在镜台前准备卸妆睡觉。
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楼姑娘站起身,推门却见站在外边的人是薄卿欢。
面上有些讶异,楼姑娘问:“大都督,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儿?”
薄卿欢指尖捻起她乌黑的发丝,道:“换个称呼。”
楼姑娘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轻唤,“元修哥哥……”
薄卿欢满意地笑笑,轻轻揽着她的肩,吻了吻她的额头。
楼姑娘心神一震,手指紧张得捏了起来,她很担心薄卿欢会不满于此更近一步。
“怎么了?”薄卿欢发现她有些抖,不由出声问。
“没,没什么,许是有些冷,我去添件衣服。”楼姑娘说完,就挣脱他的怀抱去往里间,找了件厚实的褙子穿上,这才折返回来,笑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息?”
“阿黎。”薄卿欢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润,看向她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嗯。”楼姑娘应声,“我在,怎么了?”
“阿黎。”薄卿欢又唤。
“你这是怎么了?”楼姑娘抬起头来。
“没事儿,就是突然想多唤你两声。”薄卿欢拉过她微凉的手放在手心焐着,“言风的妹妹来了,就在前厅,我见那姑娘是个本分的,想让她与你做做伴,若是改日我不得空送你去右相府换药,你可让她陪你去,如何?”
“好。”楼姑娘颔首,任由他拉着去前厅。
言风是沧州府人氏,他的父亲是府衙里的捕头,言风早年随着父亲做过捕快,因其母早逝,妹妹言楚楚无人照管,于是父子俩每日都会把言楚楚带去衙门,时间一久,言楚楚便也随着他们父子学得了些许本事,成了一名女捕快。
言楚楚这次来金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望兄长,毕竟言风离家多年,跟在薄卿欢身边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楼姑娘过来的时候,见到言风身旁站着一位少女,少女秀美的眉眼间透出让人不容忽视的英气来,腰间挂着一柄防身小短剑,一身素净青衫掩不住丽若春梅绽雪的风华气韵。
这位仪容不凡的少女便是言风的胞妹,言楚楚。
见到薄卿欢拉着楼姑娘过来,言楚楚并未露出紧张之色,上前两步,她盈盈一福,姿态朗然,“楚楚见过大都督,见过楼姐姐。”
“你便是言风的妹妹?”楼姑娘走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她。
言楚楚颔首,“楼姐姐叫我楚楚便可。”
楼姑娘看了看言楚楚,又看了看言风,忽然笑道:“言风,我见你平素跟个闷葫芦似的,想不到竟还有这么个气韵灵动的妹妹,实在难得。”
言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楚楚平素在家大大咧咧惯了,此番又是初次来金陵,不太懂规矩,让楼姑娘见笑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又不是出身显赫的王侯世家小姐。”楼姑娘嗔了眼风一眼,看向言楚楚,笑着说:“楚楚,你莫被言风这么一吓便拘了性情,还是活得潇洒恣意些好。对了,你此番来金陵,准备待多久?”
言楚楚道:“大概半月就得回去了,出门前我爹特地嘱咐了不准我在金陵贪玩,说衙门案子多,让我早些回去帮忙。”
“这样啊。”楼姑娘了然点头,又问,“你这么多年没见到哥哥,就不准备多陪他几天?”
言楚楚听罢,撇撇嘴道:“我哥才不要我陪呢,他巴不得让我离得远远的别去烦他。”
言风脸一黑,瞪她,“你个死丫头,当着我的面也敢说我坏话!”
“本来就是。”言楚楚嘟囔,“我来前,爹还特地让我问一问你何时能回去成婚给他生个大胖孙子呢?”
言风一张俊脸彻底黑了。
薄卿欢鲜少见到言风这般反应,颇觉有趣,于是挑眉看着他,问:“想家了?”
“没,没有。”言风连连摇头,“大都督莫听这丫头胡扯,她就是嘴多。”
薄卿欢拍拍他的肩膀,“行,若你真有了意中人,本座也不能强留你,到时一定放你回家。”
言风一听,脸都急红了,“大,大都督,属下没有意中人。”
“没有就没有,你激动什么?”薄卿欢睨他一眼,“行了,下去给楚楚安排房间,时辰不早,早些歇着罢。”
楼姑娘趁机道:“元修哥哥,能否把楚楚的房间安排在我院里?”
薄卿欢眼眸渐敛,语气决绝,“不能!”
楼姑娘微微黯然,不解看他,“为何?”
薄卿欢不语,气息稍凛。
言楚楚赶紧道:“楼姐姐,我待不了多久的,让哥哥随便给我找个能住的房间就成。”
“好。”楼姑娘无奈点头。
言风很快就领着言楚楚下去了。
“阿黎。”言风走后,薄卿欢轻轻抱住楼姑娘,低唤,“你可知我为何不想让她住进你的院子?”
“不知。”楼姑娘贴在他怀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