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只是陌路人。
呵,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凄凉几个字又组成如此凄凉的一句话?
听得人鼻尖很酸。
*
西秦这边众人各怀心思各有动作的时候,东璃永安大长公主府和梵越暂居的宁王府已经在全力筹备两人的大婚。
如今仍在筹备阶段,整个盛京就已经充斥着满满的大喜之气,足以见得这场婚礼的盛大。
梵沉在东璃有不少财产,给梵越回信上说了,只要他能顺利大婚,东璃那部分财产,全部送给他也无妨,权当是给他的大婚贺礼。
梵越许诺过,要给小七一场盛世婚礼,因此,他几乎动用了梵沉在东璃的全部财产,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做到最精最好,一切婚礼用度皆为上等。
永安大长公主看过聘礼清单后被吓了一跳,愕然看着梵越,“越小子,你并非有备而来,哪里来这么多的聘礼,这也太……丰厚了些。”
梵越莞尔,“小七是岳母的掌中宝,亦是我一生之妻,当得起如此对待。”
永安失笑:“你把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往后相思嫁过去喝西北风么?”
梵越挑挑眉,“就算喝西北风,也给她喝最贵最好的。”
永安笑着用手指戳戳他的脑袋,“你这小子,油嘴滑舌,也不怕相思嫌弃你。”
“不会不会。”梵越道:“就算要嫌弃,也得等我把她娶回去,让她嫌弃一辈子。”
永安笑着扶了扶额,“相思在院子里,你自己去找她。”
梵越客套地告辞之后很快来到了尹相思的院子。
早知道他要来,尹相思于次间坐了,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动作熟稔地修剪着花觚里的花枝。
婢女在外禀道:“小郡主,越小王爷来了。”
尹相思修剪花枝的动作未停,淡淡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外面廊上就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小七。”
梵越一进门,语气就温软柔和下来,眉眼间全是喜色,但见她拿着剪刀的样子,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剪刀,“你弄这个作甚?”
尹相思皱眉,“我闲着无聊,不行吗?”
“不行!”梵越满脸不悦,“万一不小心伤到了怎么办?”
尹相思无语,“不过是修剪个插花而已,你至于么?”
“爷的小乖乖,你能否安分点?”梵越拽着她到一旁坐下,“这些事儿本就不是你该做的,瞎掺和什么?”
尹相思咬牙,“我还没嫁给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
“爷不霸道你能乖?”
“无赖!”
尹相思气愤不已,自从与这个人和好,他整天恨不能找根绳子将她拴在他腰间寸步不离。
她想要的自由全都成了泡影。
梵越很轻易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扬唇,弧度玩味,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这个时候才后悔,似乎有些晚了。”
尹相思气结,瞪着他。
梵越趁机在她樱粉的唇瓣上浅啄了一口,“今日可是爷下聘的好日子,你竟准备对着几朵花发呆把爷晾在一旁?”
“你活该被晾!”尹相思再次瞪他一眼。
梵越对她的话不以为意,“难得我忙活了这么些时日,总算快把大婚筹备好了,今日恰巧得空,你想去哪里,爷带你去。”
尹相思双目一亮,“我想去逛青楼。”
梵越脸一黑,“青楼有什么好玩的?”
尹相思堵回来,“青楼有什么不好玩的?”
她就是想去看看上次那个姬瑶与梵越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不在的那些时日,梵越与姬瑶在客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梵越一阵脸抽,“你真要去?”
尹相思抱着双臂,“非去不可。”
“小乖,那种地方庸脂俗粉太多,别玷污了咱们的儿子。”梵越稍稍放软语气,“爷带你去别的地方。”
“不要,我就要去凤来仪!”尹相思态度强硬,“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今日哪儿也不去。”
梵越突然失笑,“行!不愧是爷的女人,这口味果然与众不同,那你去换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尹相思马上起身回房收拾打扮一番换成她一贯的男装。
再出来时,已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公子,与梵越站在一处,竟是各有千秋。
出门的时候,梵越本想拉她的手,被她顺势狠狠拍了一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这算什么?”
梵越才不管那些,他强势将她的手拉过来扣紧,“就算你是男人又如何?那也是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