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唤似是不解地看着他,他笑道:“出门身上不带银子怎么成?”把自己身上的散碎银两给她放了两块在荷包里。想叫个人跟着她,回头一看,二门处一堆堆的全都是男人家,一个婆娘和丫头都没有。
月唤与他道:“我出去转转就回来的,除了龙须酥,并没有打算要买其他什么,不用给我银子了。”想了一想,从四春手中抱过花点子,往他怀里一塞,“我带它出去累赘,留它在家又怕它乱跑,李大娘老眼昏花,看它不住,你不妨帮我看一看。”
这花点子从小伴随她长大,是被她看做性命一般的,虽然老了,不怎么爱动了,除了睡便是吃,却仍旧被她宝贝得不像话。她这人寻常也没什么心事,生平所挂心的,统共也就三样:吃喝,阿娘,还有花点子。
凤楼抱着花点子,不禁暗笑,想自己这阵子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疑神疑鬼起来了,遂与她道:“我替你看着就是,你快去快回。”
他忙得脚不沾地,人都快要顾不过来了,哪里有空替她看猫。但还是抱着,到底没有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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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居晋开车回山椒庄的路上,五月盖着他的棒球夹克装睡,泽居晋推了推她的肩膀:“不要睡着,当心着凉,回家再睡好了。”
五月睡得更沉,恨不能打呼来证明给他看。泽居晋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听话。”顺着她的胳膊,摸到她的手,将她的手完全握在掌心之中。她手心全是汗。他就笑。
福井不是京都奈良那样的热门观光地,商业气氛不是很浓,每每开个三五公里路,才会在路边发现一家旅馆或是餐厅,店招无一例外的都很小,恐怕别人发现似的。现在过了旺季,晚上的海边公路更是绝了人迹。空旷的海边公路上,泽居晋的车子开得非常之慢,右手握方向盘,左手拖着她的一只手。去程半小时,回程开了一小时。
回到山椒庄的停车场,车子停好后,拉她起来:“到家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好的。”
停车场灯光昏暗,她下车时,扶着车门,小心翼翼伸脚下去试探,恐怕踩空摔跤。泽居晋关上那边车门,抓着棒球夹克,大步走来,单手环住她的腰,一下子把人抱下来,闷声笑:“太轻。”
她装作没听见,刻意落后他几步,磨磨蹭蹭往回走。
这个时间,客人们大都回房间休息了,大堂里的灯已关掉大半,欧巴酱和百合正在厨房做最后收尾工作。她经过厨房门口时,本想跟在泽居晋后面悄悄溜上楼去,想了想,还是伸头进厨房,和欧巴酱打招呼说:“我回来啦。”
欧巴酱笑着对她和泽居晋说:“回来了?辛苦了,快去洗澡休息吧。”
和泽居晋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在各自房间门口站定,二人同时开口:“那个……”
泽居晋说:“你先说。”
她神色不太自然,却还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来:“是你先,还是我先?”
泽居晋本想调戏她两句,看她脸色一片绯红,拘谨得要命,手脚都没地方安放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遂说:“sa酱先去好了。”
五月进了房间,收拾了衣服,下楼去洗澡。已经走到泽居晋那个小汤池门口了,站了站,却退了回来,转身去了隔壁的公共汤池。时间有点晚了,这里也没人,很好。洗个澡,泡了会温泉,出来喝了瓶牛奶,上楼去刷牙睡觉。
听见她上楼的动静,隔壁泽居晋才拉门出来,去一楼泡澡。
五月上楼来,躺在布团上,又失眠了,翻来覆去总睡不着,心浮气躁。把闲置了一两天的手机找出来看,已经到了深夜十一点了。手机放下,爬起来去接自来水喝。两大杯自来水喝下去,渐渐平静下来,于是躺倒睡觉。几分钟过后,才酝酿出一点睡意来,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去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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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278
五月爬起来, 胡乱穿上浴衣, 系上衣带,找出钥匙, 去上厕所,走到洗手间门口时,才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似的, 低头一看, 竟然光着脚,连拖鞋都忘了穿,不禁失笑。心不在焉得厉害了。
穿上专用凉拖, 走进洗手间,坐到马桶上办事时,又想起查理的那个笑话来了,闭着眼睛无声笑。事情办完, 温水洗净,暖风烘干,一整套iso流程走好, 洗手出门。到了门口,左看右看, 地上有两双皮拖鞋,选了一双看上去新一点的, 码小一点的,穿上回去。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洗手间门口传来一声惊叫:“妈妈, 我的拖鞋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她妈妈疑惑说:“刚刚听见有人进来的,是不是被那人给穿走了?奇怪,她自己没有拖鞋么。”
吓得她拎着浴衣下摆,撒丫子就往回跑。一条走廊上就她一个人在外活动,目标太明显。跑回房间门口,急着开门躲进去,钥匙却偏偏插不进钥匙孔内,她着急:“咦,咦?”
房门这回又没有开错。
正在低头研究,身后一只手臂伸过来,把她手中钥匙拿走,替她把房门打开。
身后的这个人,她偷偷用了人家好几天的洗发水沐浴露和润肤乳,所以不用回头也能够凭身上味道就知道是谁。
他这时才洗好澡上来,今天泡得时间蛮长。
房门打开后,她回头与他对视一眼,他也正在看她。
此刻,他眸色幽深,充满侵略性,给人以极其危险的感觉,与白天那个总是望着她笑的泽居晋判若两人。
他一向就是这个样子,她知道。
与他对视片刻,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再一下秒,就被他从身后抱住。
再然后,两个人双双跌倒在了只有一步之隔的他房间的榻榻米上。
其实他本来是打算和她互道晚安后回房间睡觉去的,之所以把她抱住,给她拖到自己房间里去,是因为帮她开好门后,转身想走时,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她回头看他那一眼,眼神清澈动人,懵懂中又带着些无辜,然而,他浴衣宽大的衣袖却在她手里抓着。就在她以无辜眼神望向他的时候。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愿放他走。于是他就把她拖过来半步,抱着她栽倒进了自己房间。
但,她之所以拉他衣袖,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是因为他转身离去之前,俯身偷偷亲了一记她的耳朵,害她脑热,外加短路。
而他之所以亲她一记耳朵,是因为她在等他开房门时,故意用光脚踩他的脚背,勾他浴衣下光着的小腿。
她之所以踩他脚背,勾他小腿,是因为他借俯身开门的时候,故意往她侧脸和脖子上吹气。
他之所以往她侧脸和脖子上吹气,是因为她头上的小揪揪没扎好,一半的发丝都散落在纤细白嫩的脖颈上,半边脸蛋都被遮挡住,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她小巧的鼻尖和一排弯弯翘翘的睫毛,他感觉心里有点痒,于是就低头帮她去吹。
所以只是开了一扇门的工夫,二人之间,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做了很多很多的小动作。最后发展到这个局面,纠缠到一起的缘由,已经不可深究了。
总之,现在她和他滚在一起,亲在一起就是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从玄关处一直滚到了布团上。他房间现在只开着一盏小小的落地纸灯笼,灯光温暖朦胧,被他裹在身下的她无辜眼神和楚楚可怜的神色,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温顺娇柔的小猫咪。亲吻她的同时,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眼珠乌黑,眼白似乎还泛着些淡淡的蓝。
于是他就在她耳边低声问:“看着明明是小孩子一个,到底成年了没有,嗯?”
因为他的吻太深,太热,太久,他的手太烫,无论触到哪里,她都会为之颤栗不已。这时的她,早已像是被撒了盐的鼻涕虫,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他身下慢慢化成一滩水,除了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但心里却又不愿被他小看,像是赌气似的,紧紧攀住他的臂膀,去咬他的嘴唇和下巴。
他感知她的心思,于是带着几分志得意满,低低笑起来,把她摁在身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单手解腰带,脱浴衣。
她如愿以偿地看见他身上宽大浴衣落下,又看见自己身上的浴衣和工字背心和运动短裤都飞到了他的浴衣之上。
他温柔地、同时也不容反抗地亲吻她,将她完全覆在身下,看着她的眼睛问:“可以吗?”
他给她的反悔机会,她才不要。他是谁?他可是泽居晋。那个她爱了很多很多年的泽居晋。
所以她仍旧不说话,而是用行动来代替回答,跟八爪鱼一样地缠住他,一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在触到他腰腹处的一块伤疤时,忽然想起他腿上的伤来,惊觉他现在是跪着,而且布团单薄,心里有些不确定起来,手上动作便停住了,轻轻问:“泽居桑,你可以吗?”话说完,却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似的,就楞了一下。
果然,泽居晋神色为之变了一变,似笑非笑地看她:“笨蛋,这种时候对男人说出这样的傻话,可是要吃苦头的。”
她抱住他,明明害羞,明明颤抖,却还与他对视,望着他的眼睛,说:“泽居桑,请给我苦头吃,我要吃你的苦头。”
当又一次如愿以偿时,她灵魂深处的那一块最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谁触摸到了一样,疼痛得、震撼得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身与心都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她心灵的黑洞,自我的缺失,都在这一刻被他填满,完完全全。
到今天,在这一刻,她的人生,终于完整,终于圆满;她的灵与魂,终于得到救赎。
那之后的整个过程,她整个人像是冬日在寒天雪地里冻了很久的人,在冷彻心扉、冰凉透骨、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忽然得以泡到温水里面去,以至于全身懒洋洋的,暖和的连手指尖儿都不愿动弹,只想一辈子就这么待着不动。
有好半天,她半闭着眼,微张着嘴,任由自己神游天外。再然后,心口忽然发热,发酸,就抽抽搭搭的,不可自抑的,低声哭了出来。
她游离身外的灵魂,似乎看见泽居晋温柔亲吻躺在他身下的自己的面庞,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sa酱,sa酱。”
他叫她很多声以后,她灵魂归位,捧住他的面庞,轻声问:“泽居桑,是你吗?”
他说:“傻瓜,不会自己看?”
她抽噎着,泪眼朦胧,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努力去看他的面庞:“是你,是泽居桑,晋桑。”
他俯视着她:“晋桑好看么。”
“好看。”
“喜欢么。”
“嗯,好喜欢晋桑,喜欢的要命。”说着说着,又眼泪汪汪地抽泣出声。
她每抽泣一下,他便控制不住地随着她抽泣的动作低哼,半天,低下头去,咬她的鼻尖:“叫前辈。”
“前辈,你是变态对不对。”
他笑:“连这个你都知道?”
“可是我连变态的前辈都这么喜欢。”更加抱紧了他,“前辈,我爱你。”
于是他就用更为激烈、近乎粗暴的动作去代替自己的情话。
当他呼吸渐渐转粗,撑在她脑袋两侧的手臂上及额上青筋凸显,而身上皮肤转红时,忽然生生顿住身下动作,伸手从旁边拿过来一只四方的小东西来,撕开包装,其后抽身而出。
她本是半晕状态,忽觉身上一轻,身体发虚发空,还未细想之前,就已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不要走!”
他低低笑:“傻瓜,在这种事情上,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懂?”随手抽了两张纸巾擦拭了一下手指和身体,把沾染上颜色的纸巾拿在手上看了一看,才丢到纸篓里去。再次覆住她身体的时候,温柔了很多。
大概在深夜十二点的样子,第一次交流结束。
泽居晋起身,穿上浴衣,拿过烟盒,问她:“抽支烟,可以?”
她嗯了一声,想悄悄回自己房间去,才要伸手去找衣服,随即被他拉住手:“sa酱今晚就睡这里好了。”
她轻轻应了一声好,同时暗暗猜度他心中所想,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抽烟,是需要定神,还是其他什么。
猜了半支烟的工夫,睡意上来,抵挡不住,连睡衣都没有力气去找,滚到布团一边,给他让了大半的地方出来,眼睛才来得及合上,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伸过来,理理她的头发,顺着脸又摸到被子里面,在她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各处流连后,终于停留在了胸前。她的胸不大,亦不算小,张开手指,恰好能全部握住。甚合心意。
她困乏难耐,也不习惯,只能左挡右抵,一边笑着求饶:“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纳尼?刚刚说了那么过分的混话,这么早就想睡?”
她装傻:“什么什么啊?”
他把烟叼在嘴上,浴衣扯下,一把丢开,烟抽一口,扳过她的脑袋,摁住,单手捏开她的嘴巴,堵住嘴唇,往她口中渡一口烟,眯起眼睛,看她咳嗽,歪着嘴角笑:“笨蛋,刚刚只是前菜,你的
苦头,才刚刚开始。”
第279章 279
苦头她明明已经吃过。
一边狼狈咳嗽, 一边撒娇求饶:“刚才只是担心你的腿而已, 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对前辈胡说八道了。”
她这一声前辈才叫出口, 他身体温度无端端发烫,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炽热,碾灭烟支, 伸手把她身上被子掀开, 将她拎起来,使她身体跪伏在自己身前。
她凭着自己的小聪明伶俐劲儿和从以往看过的小黄片中得来的经验,马上就猜出他的意图来, 还没开口说话,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姿势,她以前和金秀拉在小黄片中看得多了,老实说, 只是基本款而已,小黄片开场必备。但她却莫名反感,每次看到, 都大摇其头:“啧啧啧,不文明, 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