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被两个人落面子,叶蓁蓁一贯自视甚高,又因为程坤残疾的原因离开社交场合太久,这句话颇有点口不择言。
苏瑾年朝她露出一个冷笑:“照你这么说,程牧也不晓得伺候她多少次了。这种事,一般不都男人主动吗?”
叶蓁蓁噎了一下,因为他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陶夭网上那个惊天绯闻爆出来,她当时就傻了,她不敢相信,程牧竟然会亲自开车接一个女人。
不过,她更没想到程牧对这件事的回应。
他在陶夭颈侧印了一个吻痕,还用橙光官博发布了那么一条占有欲十足的话,完全忽视了其他几个男人。
这让她隐约意识到一件事。
程牧对陶夭的在乎,大过了陶夭对他的在乎。
尤其,她刚才和老两口一起出病房,徐东简单地说了昨晚的情况,程牧特别护着她。
凭什么呀?
一个十九岁的毛头丫头!
她无法想象两个人亲密翻滚的样子。
这原本应该是她的男人,这一切,也都属于她。
程牧一定是爱她的,要不然为什么会尊重她,没有和她发生关系,允许她将第一次留到洞房夜?
他为她抛却一切,离开香江十多年,这都是证据。
眼下虽然在她跟前没什么好话,可那都是因为他受伤太深了,因为在乎,所以才有情绪,不是吗?
陶夭只是个意外而已。
就是因为两个人上床次数多了点!
叶蓁蓁愤愤地想着,一时间都忘了再和苏瑾年较量,脸色阴沉地抬步往楼梯口走。
苏瑾年收回视线,只觉得苦涩。
他曾经好几次可能得到陶夭的第一次,曾经很有可能和她步入婚姻殿堂,完成一生倾心的承诺。
眼下,全部成了泡影。
“瑾年?”边上突然有人唤他。
苏瑾年调整情绪,抬眸看过去,淡声说:“我今天不出院了。”
周宛平手上拿了一堆票据单,不可思议地说:“什么?我这出院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
苏瑾年在医院住了近一月。
其实没必要这么久,是因为他单方面不乐意出院。
眼下出院手续刚办好,他又使性子?
周宛平脸色有些难看了,却忍着不能发脾气,低声问:“怎么了?你这伤口不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吗?”
苏瑾年懒得和她多说,应付道:“头疼。”
“头疼?”
“对。”苏瑾年看她一眼,随口说,“头疼得很,估计是车祸后遗症。你请教授过来看,下午帮我拍片。”
周宛平觉得自己这儿子有点怪,可她一时间又说不出他哪里怪,最终,只得点点头说:“那行。检查好了我们再说出院的事。”
“嗯。”苏瑾年随意说。
——
陶夭回了病房。
欧阳瑜一脸郁闷地等着她。
“四哥。”陶夭抿起唇角唤了一声,脸色有点尴尬。
她的身体要慢慢调养,眼下还在医院是因为烧还没退,家里一众人想着再观察一下,留了欧阳瑜陪着她。
午饭刚过,这小妹就找借口溜了,欧阳瑜回过神来当然晓得她跑去找程牧,可他拉不下脸寻过去。
这一会,脸色难看得紧。
陶夭走到了床边,揉着他头发问:“怎么了呀?”
欧阳瑜一把拍下她的手,气呼呼地说:“又跑去找程叔了啊,我说你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气死我了!”
陶夭掀开被子坐到了病床上,只说:“他是因为我受了伤。”
“错!他连累你受了伤!”欧阳瑜纠正说。
陶夭:“……”
她神色定定地看了欧阳瑜一眼,想了想,轻声问:“你就这么讨厌他啊?他真的没有你想的这么差劲。”
“哼。”欧阳瑜甩给她一个冷脸。
陶夭叹口气说:“好了别气了,我不过去了。”
“这还差不多。”欧阳瑜扶着她躺下,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说,“躺下,给我好好休息。”
陶夭抿起了唇角。
有点无奈。
家里一众人现在对程牧的意见不是一星半点,她若是操之过急,很可能适得其反。
转个身,她又想到了叶蓁蓁的话。
怎可能不介意?
只想到程牧可能也亲过她抱过她心里有过她,她就难受得不得了,可她不能因此就不讲道理。
叶蓁蓁出现在她之前,就好像苏瑾年出现在程牧之前一样。
她也爱过别人,凭什么要求他毫无过去?
而且他已经三十一岁了,有些感情经历很正常,她无能为力无权干涉,唯有接受。
她在意的是现在这个他。
现在这个程牧,心里那人是她,就行了。
昨晚一过,她愿意这样相信。
陶夭胡思乱想了一会,也有点怕了欧阳瑜的态度,一下午没再跑过去找程牧,安安心心地睡了好几个小时。
晚饭之前,楚原意外地来了医院看她。
陶夭在病房里吃了晚饭,眼见时间到七点多,朝欧阳瑜说:“我没什么事,你陪楚大哥下去吃晚饭吧。”
欧阳瑜聊微信的时候随口说了他在医院陪护的事情,楚原过来他还挺意外,也有点不好意思,眼见陶夭这边也的确没什么事,想了想开口说:“那行。我很快回来,有事打电话。”
“好。”陶夭拿起新手机朝他晃了晃,一本正经。
欧阳瑜招呼了楚原下楼去。
陶夭松口气,感觉他应该离开了楼层,掀开被子又下床,拿着手机往程牧的病房去。
她在门口碰到了拎着餐盒的徐东,愣神问:“他吃过饭啦?”
“嗯。”
“怎么吃的?”
徐东似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左手。”
陶夭忍着没说话,推开了病房门。
程牧已经听到她的说话声,四目相对的瞬间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上,笑着问:“又跑来?”
陶夭一只手按着门:“既然你吃了晚饭,那我回了。”
程牧:“……”
他在她身后轻嘶了一声。
陶夭骤然停步,三两下到了床边,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哎,谁让你动了?”
程牧一只手按在右肩上,眸光温和地看着她。
陶夭顿时又有点尴尬,咬咬唇说:“那个,你这胳膊成这样了,别动来动去的,小心伤上加伤。”
她话音落地,看到程牧喉结滚动了一下。
两个人距离很近。
程牧侧身坐在床上,她一只手按着床站在床边,四目相对,她甚至能从他眼眸里看到她的脸。
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莫名地暧昧。
陶夭脸红了。
程牧想起了昨夜那个突然被打断的吻,他看着她嘴唇,慢慢地凑过去,薄唇贴在了她唇上。
只是轻轻地贴上去,一瞬间的感觉却让两人都僵硬了一秒。
好像很久没亲密。
不过是唇瓣贴合的柔软触感都让人情难自禁,程牧溢出一声叹息,正欲吻下去,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徐东一只手按着门,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
陶小姐在他开门的瞬间猛地往后退,二少却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扯倒,左手压着制在了床上。
徐东飞快回神,砰一声带上门。
陶夭姿势别扭地摔在床上,这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好巧不巧,程牧手掌就准准地按在她胸口。
肯定被徐东看了个正着。
她一张脸顿时滚烫,拍着他手腕说:“起开啊。”
“躲什么?”程牧手腕使了个巧劲,将她整个人拎起来坐在他怀里,完好的左臂不容分说地搂着她的腰,滚烫的呼吸撩拨着她通红的耳垂说,“让我亲亲,嗯?”
话落,他用下巴蹭着她颈侧肌肤。
他下巴上有硬硬的胡茬,蹭上去带着麻麻痒痒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