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我要你鉴定的人怎么样?”威廉洛克菲勒问道。
雷厉风眉峰蹙起,视线刚好看到慕雪喂顾淮恩吃蛋糕,握着杯子的手指关节渐渐凸起。
“你为什么觉得那样的男人能给她幸福?”他的声音冷得刺骨。
威廉洛克菲勒只当他是看到了表面才会这样,叹了声,带他朝安静的地方走去,“你不知道,当年小雪为了他有多辛苦,听说这小子之所以要动开颅手术也是因为小雪,当年他进手术室前曾私下见了我,要我答应假如手术后留下后遗症要么帮他离开,要么让小雪遵守他们的约定,不要她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但他进手术后我就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小雪了,因为我当年和小雪的母亲就是因为这样子分开的,我不想那样的悲剧再发生在她身上,所以我让她选择。淮恩手术后留下的后遗症是半边肢体瘫痪,小雪在拼事业的同时也对他不离不弃,刚开始连一个看护都不请,亲力亲为地照顾他,经过四年的后期治疗他也能勉强站起来了,这些年来他对小雪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我看小雪似乎也走出了过去的悲伤,彻底忘了那个人渣,所以便跟淮恩私下交谈了一番,才决定在今天的生日派对上表明心意,看小雪态度如何。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最后放弃了……”
当然得放弃,因为他出现了!
雷厉风在心里暗道,身边的手早已握成拳,如果今天他没有来,那是不是代表他们相见之时是在她的婚礼上!
还好,老天待他不薄!
当年她离开后不想她在不知情中犯了重婚罪,所以签下离婚协议书,落笔的当时,他就暗自发誓,只要再见之时,她还是自由之身,他绝对会不惜一切让她再冠上他的姓,永永远远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别的男人休想!
“雷,说说你的看法。”威廉洛克菲勒想要有人同他一样认可。
雷厉风看着威廉洛克菲勒,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人渣,不知道他会怎样?
想来可笑,他们这段婚姻实际上跟隐婚差不了多少,不是比较亲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他,不适合。”他望向暗无边际的夜空,不假思索地说。
“是吗?为什么?”威廉洛克菲勒讶然,虽然知道雷言简意赅,不轻易下结论,但这一次未免也太笃定了些。
为什么?因为她只能是他的!
“患难与共并不代表心心相印,也许她所做的这一切只是觉得亏欠,你问过她吗?”他当然也希望是这样,可是,是吗?
威廉洛克菲勒哑然,摇了摇头,“我没有,你的确厉害,才刚见一面就如此见解独到。”
才见一面吗?是啊,四年后的第一面,不过在那之前他已经认识她很久很久了,但遗憾的是他挥霍掉了原本该属于他们的最美好时光。
换了衣服,卸了妆,慕雪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还是和当年没什么两样,依然还透着清纯无知,岁月似乎特别厚待她,而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好像在提醒那段残忍悲伤的过去就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掬起一把水泼向镜子,翻出包包里的化妆品给自己上妆,上了妆就像关上了那扇记忆的门,她才能安心。
慕雪又拨了拨垂在胸前的波浪卷发,她才重新扬起自信的笑容走出去。
才走出房间,门外已经有人在堵她,是婕西。
“我警告你,离我的安格斯哥哥远一点,你明知道他是我的!”
是她的?
呵……真想告诉她,不要奢想一个不可能的人,他把这一生包括灵魂都忠于一个叫做‘沈星河’的女人!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对一个当她是眼中钉的人说?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慕雪不打算搭理她,想在离开之前先把顾淮恩的礼物拿回去,那么多礼物,她只在乎他送的,因为那是他的心意。
“你站住!”婕西不打算放她走,“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许走!”
“让开!”慕雪冷冷道。
婕西不是不懂看人脸色而是吃定了她不敢耍狠,但她错了,慕雪毫不留情地用力推开她,冷然离去,婕西险些被她推倒在地,恨恨地瞪着她的背影,尖叫发泄……
经过一片蔷薇花,慕雪整个人被拉了进去,是雷厉风!
也是,在这里也只有他敢这么对她了。
他拉她进来后,把她抱得很紧,她冷静自若地挣扎,两人推推搡搡中,她忘了他身后是蔷薇花丛,用力把他推了进去,而他依然没放手,抱着她倒下,蔷薇有刺,有他当垫背她倒是没伤到。
她听到他的闷哼,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她冷冷看他,“好玩吗?”
“没伤到吧?”雷厉风拂开挡住她容颜的卷发,他还是喜欢她一头柔软顺滑的黑发。
“有。”慕雪答。
雷厉风神色一紧,马上松开了手,让她站起,然后从花丛里抽身,蔷薇花里印下了一个深深的人形。
“哪?”他皱着眉,紧张地要查看她伤到哪了。
“不这样你怎么会放手?”慕雪扯唇而笑,拍了拍裙子沾染上的泥土。
雷厉风冷眯起眼,“你就这么有把握。”
“不是你让我看穿的话我又怎么敢。”
“你很得意?”得意她已经彻底抽身了,而他还如此在乎她。
“是你要让我这么得意的。”慕雪无情地笑道。
雷厉风脱下西装外套,扔进蔷薇花丛里,站在她面前,俯首擭起了她的下颌,冷冷开口,“慕雪,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一个人是受害者?”
难道不是?从头到尾不是他和那个女人在伤害她吗?
慕雪心里有些堵,以为再面对他可以波澜不惊的,看来她修为还不够。
雷厉风松开手,仰望夜空,涩然的笑了,慕雪看着他冷硬的侧脸,转身想走,突然,手再一次猛地被拉了回去,温凉的唇狠狠压了下来。
慕雪皱着秀眉,太突然了,完全吓到,等她回神要挣扎,在唇上发狠的男人已经退开,转身走了。
看着被夜灯拉得长长的身影,慕雪很不明白,他吻了她,那么急,那么凶的吻,却又不深入,然后不发一语的走开,到底什么意思?
“学长,对不起,你的礼物我弄丢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又怕顾淮恩等太久,慕雪只好先来见他了。她想,可能是婕西母女知道那个礼物对她很重要所以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