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烨眉眼一挑,微微一愣,“少将军,这些年在夫人的带领下,歌家军很好的活了下来!”
慕容白薄唇紧抿,即使他们不说,他也知道,在他所消失的这四年,苏妩一个女人挑起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担子,想到她如今还被挟持,便是黯然伤感,若是此刻她在身边,看到这般情景,恐怕她也会感动唏嘘。
这女人,外表坚强自我,万事不摧,可惜骨子里却是比任何人都柔软。
“慕白!”
他微一凝神,便是听见身后一道声音凌空而来。
他转过身,看着一袭白袍举止雍容的男子,能唤他这名字的。
“你是墨君睿?”
“你小子竟然忘了我们!”
墨君睿与他相识多年,虽然这时间比不得霍君正与白少卿,可几人感情却是极好,当年他年纪轻轻便是夺得了武状元之名,气焰过盛,得罪了人还犹不自知,被杀手追杀差点殒命,幸得他相救。
他知道他有抱负,与他不同,他虽然家世没有他这般显赫,所幸却是逍遥肆意,在那太子轩辕允寒身边查探情报是他自动请缨,可是最终,他却没有察觉,原来这太子早就识破了他。
所以,地宫塌陷他被掩埋而丢了性命,一直以来,虽然千姿王并未对他有过责难,但是这四年却是一直活在深度的自责和愧疚之中无法正常的生活,每晚噩梦都是他鲜血淋漓的模样,在声声质问他,为什么他没有发现。
而每每看到千姿王与小公子在一处,他都会想到,若不是他的大意,或许现在这一家三口便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死,他好好的活着。
“忘记也无碍,总之,我们是一起的!”
都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墨君睿虽然是个大男人,他此刻却是双眼泛红,只不过那眼中晶莹的闪烁是喜悦的泪光而已。
“你他妈的说话还是这么煽情!”
墨君睿嗤笑了一声,却是大步走向前,一把将他抱住。
语气仍是有些哽咽,“欢迎回来,兄弟!”
慕容白亦是颇有感触,拍拍他宽阔的背,安慰道:“好了!让人看见误会爷好男风,爷就英明扫地了!”
墨君睿摇头一笑,虽是没有记忆,却还是那个慕容白。
“哎呀,糟糕!”墨君睿突然低斥一句,“慕白,我先去英雄救美了!”
慕容白看着墨君睿匆匆而去的背影,一脸的深思,喃喃道:“这墨君睿怎么了?”
夏侯烨漠漠一笑,边走边道:“他救人!属下也去了!”
看着他同样的脚步,慕容白嘴角微微一抽。
这下,田老却在一旁暗自摇头。
“谈情误事!”
墨君睿赶到另外的地牢之时,里头确实有相当多的女眷,却是没有看到贺兰倾舞。
“苍姑娘,倾舞呢?”
见到熟人,苍堇月上前,声音急促,“昨个下午倾舞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什么!”墨君睿心头忍不住一颤,连忙问道:“是谁?”
苍堇月使劲地摇头,一双眼布满了血丝,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
墨君睿见状,心中瞬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昨个下午到现在仍未回来?
她被人带走,她会不会被?
其余的他不敢在想下去,自从来到了桐城,因为慕容白的事,他便是没有再想过儿女之情,二人常常见面,他也不再看她,就是怕她的一个眼神,勾起了他不顾一切的想要与她在一起的心思。
现在慕容白没事,他终是放下心中的大石,可她却是失去了踪迹,他拔腿便是往地牢外而去。
他离开后,夏侯烨随后而来,见苍堇月一人独自坐在角落,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彷徨,他与她被迫成亲四载,她与他的关系仍旧没有进展,彼此都想战胜对方,从未有人肯率先妥协。
可如今看到她这般模样,他原本以为会很快意,可是却是从未有过的心疼。
这几日,她在这该是很难受吧,她们几人形同姐妹,亲眼看着自己最好的姐妹被带走,一夜未归,这一夜她该是如何熬过。
“堇月,我带你回家!”
他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他知道此时的她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苍堇月原本想要拒绝,但是此时的他温柔如春风拂过一般,让人无法拒绝,而且,他的怀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似芝兰一般,闻着让人心里很舒服。
她静静地闭上眼,嘴里似有若无地瓢出了‘谢谢’二个字。
或许这一场李睦的夺权,让原本安逸生活在此处的人都意识到,所有的安逸都不是永远存在的,而在被关押的这几日,他想的最多的竟然是每日与他吵得不可开交的苍堇月。
他甚至还想要见到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发现,他早已对这只有着利爪的小猫产生了感情。
“堇月,等回去后,爷抬你做正妻!”
他低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苍堇月眉尖微蹙,嘴角却是高傲的一哼,“我,并不稀罕!”
夏侯烨恍若未闻,“为夫只是告诉你而已,不是问你的意见!”
苍堇月心中怒火攀升,“夏侯烨,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通知我?”
“恩,你是小妾,没有资格反驳爷,想与爷平起平坐,那么,你成为我的妻,这样一来,你便有资格了!”
苍堇月平素虽是大大咧咧,却也是因为他这么一句话而俏脸一红,他这是坐牢坐傻了?还是又想出了什么新奇的招数来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