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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塔之地有重重守卫,外人根本不得进入,但是夜鸢是星辰教的大祭司,他自然可以来去自如,而当时此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最终还闹到了皇后那,但后来那流言却是突然消除了,除了掌管星辰教的大祭司,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有这般本事了,这流言本与他无关,他却要去消除,除非……
  他便是那与圣女私通的男子,月郎!
  他虽然不喜夜鸢,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不能与夜鸢决裂,因为他乃是星辰教大祭司的身份,要夺回天阙很容易,但是星辰教的教徒才是掌握整个天阙命脉的至关因素,毕竟这天阙几乎天天都是星辰教虔诚的教徒,夜鸢在他们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这般想着,便是觉得全身都被冷汗侵湿,突然他问了一句,“当年你从圣塔落水,真相到底是什么?”
  苏妩微微一愣,想不到这李睦的脑子倒是转得飞快,她只是说了曲拂与夜鸢的关系,他竟然就联想到了圣女落水。
  苏妩眯着眸子,目光悠远。
  “曲拂,曲家三小姐,一双潋滟的紫眸,从小注定便是天阙星辰教的圣女,及笄之后与太子大婚,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可惜,那时候的她年幼无知,深陷在夜鸢所编织的温柔陷阱之中无法自拔,及笄之礼后,她原本想着与她心中所爱逃离这所谓的命运,寻一处有山有水之地相伴,可惜……”说到这,似乎是受这原主的情绪所染,她竟然真的落下了一滴泪。
  自她从圣湖被救起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在她的脸上除了清冷和绝然,他从未看到过她有其他的情绪,可是现在,他竟然看到她在流泪,李睦确实震惊不已。
  他原本想出声宽慰她几句,却见她迅速收拾了心情,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何从圣塔摔下来吗?其实,在及笄之礼前一日我便是知道了,原本这天阙的前太子轩辕允寒与我那大姐曲绾情投意合,为了让我当不了这太子妃,便是让夜鸢他来故意接近我,欺骗我,毁掉我的清誉,告诉我这一切的自然是夜鸢,所以,我绝望之下就跳了圣湖,想寻求个解脱!”
  “这一跳,真正的曲拂已经彻底的死去了,重生后的我,一心只想着复仇,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李睦见她突然暴涨的怒气,心口微微一窒,那时候偶尔见她沉思,原来她心底竟然有这般大仇在盘踞,而他竟然全然不知。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当时的吴王轩辕慕白?”
  苏妩点点头,眼中满是淡淡的忧伤,“那时候的我,彷徨无助,我只能用身子去复仇!”
  李睦闻言,不禁心疼,“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如果我……”
  他的话没说完,苏妩却是突然打断了他,“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我们的仇人都是一样的!”
  李睦怔怔看着她,想从她的星眸中望进去,他心底告诫自己不应该相信她的,现在的她早就已非当初的曲拂,重生后的她是一株有毒的罂粟花,但是他看到她这般,想起当年的她,若不是真的那般无助,她也不会轻生,他一直以为那次落水只是意外而已,没想到,那是她毅然决然跳下来的结果。
  见他似有动摇,苏妩淡然微笑,准备趁热打铁。
  “太子殿下,其实,苏妩一直怀疑这夜鸢乃是宗真帝的子嗣!”
  李睦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你,你说什么?”
  他怎么可能是宗真帝的子嗣,宗真帝一生仅仅三子而已,这是举国皆知的事。
  “你仔细想想,他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大祭司,与宗真帝到底有什么仇,他却要帮你灭他,就算毁了这天阙,他却不要任何的好处,那不是很奇怪吗?”
  “的确很奇怪!”李睦垂眸喃喃,这世上没有谁不贪恋权势的,而他当初与他合作的目的却只是说将这天阙的帝后交给他,而他问他具体要做什么,他却从不言明。
  “他若是宗真帝的子嗣,何必帮本太子灭天阙?”李睦虽然觉得他行为乖张,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这夜鸢便是宗真帝的子嗣。
  “他若是宗真帝的子嗣,本该在这皇宫之内,为何却没有他的名,我想,这便是他所恨的原因。实不相瞒,太子殿下,这一切都纯粹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我不敢保证,只是明明与宗真帝有大仇的夜鸢,却在那次皇后寻死后,让慕容白出手救了她。其实,他并没有理由这么做,那时候我便是怀疑过,想必你也知道他的母亲莫寒,她曾经是宗真帝的妃子,所以我才会怀疑!”
  苏妩说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知道李睦不会这般轻易的相信,但是她只要在他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即可,只要他们之间产生矛盾,那么她便可以乘机做些什么事。
  李睦虽然不敢肯定,但是苏妩的话的确有几分可信度,想不到这夜鸢的娘是宗真帝曾经的妃子,他竟然瞒了他这么多事。
  李睦眉心露出一抹踌躇,许久后他才道:“此事,容本太子好好想想。”
  苏妩轻笑,并不强迫他,“太子殿下好好考虑!”说完,她加了一句,“只是没多少时间了,马上要攻打天阙,有这样一个人在你的身边,你要小心提防。”
  李睦向来冷峻无澜的面上微微一顿,他轻笑,“想不到千姿王这般关心本太子!”
  “且不说我们在曲府的情分,在桐城,我们亦是相处了四年,我们之间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在的,对吧?”
  一张清俊的面上情绪不断的变化着,李睦黑眸一眯,沉吟道:“那是自然!”
  心里却是补充了一句,不仅仅只是多多少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这些年,能入的了他眼的女子,唯有她一人而已,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会被一个女子而左右的男人。
  李睦走后,苏妩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与她合作,但是经过此事,这李睦与夜鸢的心结是肯定更深了,什么时候到无法化解的地步,这个还得留给时间。
  她合衣躺在了床榻之上,听着外头呼呼的寒风之声。
  慕容白,你在桐城如何了?
  倒真是有些想你了。
  **
  翌日清晨,街上行人稀疏,一辆宽敞的马车行驶着。
  扶疏与霍水缨两人都是甚少出门,一路上对于这琳琅满目的商品都感到极为新鲜,只要一到郡县便是止不住自己的脚步,好吃好玩的通通都要体验一遍。
  人群里走出两道欢快的身影,机灵的霍水缨眨巴着眼,狐疑地仰着头问道:“姑姑,都说外头打仗,一片萧条,为何这镇子却依旧热闹繁华,完全感觉不到所谓的饿殍遍野和满目疮痍?”
  “听说李睦的军队的确路过这,只是并未对百姓造成困扰,还施粥赠衣,百姓人人称颂不已!”
  听扶疏这般说,霍水缨随即问道:“姑姑,那么,这李睦是个好人吗?”
  扶疏点了点霍水缨鼻头上的黑灰,轻笑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但是他率先挑起了战火,便不是个好人!”
  “姑姑,水缨觉得你有时候很聪明的!”不过她狡黠地眼眸一转,“有时候却有点笨!”
  霍水缨满意地看了看两人的装扮,出门在外他们自然不能穿的光鲜亮丽,免得被坏人惦记,所以扶疏便是将两人装扮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这样倒好,省去了诸多的麻烦。
  “小水樱,姑姑哪里笨?”见她说她笨,她可不乐意。
  霍水缨却是不答反问,“姑姑,最近水缨很烦,舅父喜欢你,你以后若是嫁给我舅父,水缨是唤你舅母呢,还是姑姑呢?姑姑可否为水缨答疑解惑?”
  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她许久,她还是想唤她姑姑,但是若舅父娶了她,她不唤她舅母,舅父指不定会处罚她,这世上她最怕的便是舅父了,想到他不怒自威的样子,就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