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眸光一冷,便掀开马车的帘子,动作优雅的下了马车。他立在马车边,手中的折扇微微一摇,风流倜傥的脸容上浮现一抹微冷的笑来:“陶岳,你让谁给你赔罪?是你苏二爷么?”
陶岳一瞧见出来的是苏宁,不由有些慌乱。就他所知,今日汝南王府就只邀请了战王府的女眷,而战王府的女眷,也就只有苏子衿和战王妃了。他原本以为,出来的会是苏子衿,毕竟战王府今晨一早便遣了人送去息,说是王妃身子不适,无法赴宴。因为偶然听到了他父亲和祖父这么说,他才想着要为自己的妹妹收拾一番苏子衿的。
陶岳与陶然一直是极好的兄妹,他们之间只相差一岁,自是亲密无间。虽然陶岳在外头一直是胡作非为,但到底只知道吃喝玩乐,心思便是没有陶然这么多了。前几日陶然哭的凄惨,只道苏子衿抢走了她心心念念的七皇子,陶岳瞧着看不过眼,便一直想找机会羞辱苏子衿一番,也好给妹妹出一口恶气。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出来的人竟会是苏宁……那个锦都一大纨绔,且将他打的半个月下不来床的苏宁!
“哥哥,出什么事情了?”这时候,陶然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只见她生的清丽可人,一袭淡青色衣裙更显的她弱质纤纤。
一瞧见陶然出来,陶岳心中的害怕便驱散了几分,尤其是如今当着众人的面,他若是怂下一分,便显得自己十分无能,岂不是丢尽颜面?
想到这里,陶岳便捏了捏拳头,恢复一脸嚣张的笑,阴阳怪气道:“原来是苏兄啊,我还以为是谁人不长眼睛,撞坏了丞相府的马车呢!”
说着,他又看向陶然,道:“妹妹进去罢,这里有哥哥呢,不过是小事,很快自会解决。”
“二爷我倒是不知道,何时撞坏了丞相府的马车?”苏宁笑道:“不妨让人来检查一番,看看这马车可是坏的厉害,值当你陶岳这般大呼小叫?”
顿了顿,苏宁又轻蔑道:“还是说,你丞相府太过小家子气,一小点儿的撞损便要哭天喊地的让人赔偿?”
苏宁的话,其实有些恶毒,毕竟高门大户的,谁人愿意被说小家子气?尤其是在这锦都中,贵族子弟无数,自是标榜阔绰雅致,若是被人非议小气,实在有些下不来脸面。
“苏二公子可莫要胡言乱语。”一旁的陶然闻言,不由面色涨红,有些气恼:“难道战王府的公子哥便可以如此凌辱我丞相府之人?难道战王府的人就可以当街欺负一个弱女子?”
瞧着陶然这般模样,像极了被欺辱的闺阁女子,反倒是让苏宁看起来像是仗势欺人了。
陶然的话,引得无数百姓驻足停留。他们围在道上,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战王爷的二公子也真是的,怎么撞坏了他人马车还这般理直气壮?”
“谁说不是呢?瞧着丞相府的二小姐也是可怜楚楚的,这二公子怎么做的出这样的事情呢?”
“我瞧着苏二公子倒是没错,两府的马车不过撞了一点点,这丞相府便如此叫嚣,显然不是大家所为。”
“……”
“……”
瞧着舆论有些倒向他们,陶岳不由得意起来,先前对苏宁的一丝丝害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无缘无故,苏宁若是再敢动他,便是有些仗势欺人,他陶岳是丞相府孙子辈的唯一男丁,谁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心中这般想着,陶岳越发的嚣张起来,看的苏宁有些火大。若不是因着陶然是女子,他岂会如此好说话?
就在苏宁脾气上来的时候,那一头苏墨却是说话了。
只见苏墨下了马车,沉稳俊逸的脸上漫过不屑,道:“既是说我战王府欺人,那么陶二小姐便让人来看一看这马车的损毁程度,又是何妨?若是这马车损毁的厉害,我们便自是赔偿所有,若是这马车损毁的不厉害……”
苏墨笑了笑,继续道:“即便是不厉害,我战王府也是照样赔偿。左右不过是一辆马车罢了,王府自是出的起。”
说着,苏墨便看向苏宁,吩咐道:“阿宁,你去后面同妹妹说一声,让她莫要担忧,在里头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就好,这事情很快便是会结束。”
苏墨的话,让陶然十分难堪,有种被比过去的极度愤怒感。人家战王府的小姐出了事情只要安安稳稳的在马车中等着便是,而她丞相府的小姐却要出来应付,帮衬这个不成器的兄长!
衣袖中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有些疼痛的感觉将陶然唤回到现实,心下却是越发恨了几分苏子衿。只是,她到底没有想过,今日的羞辱与难堪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她故意设计自己的兄长给苏子衿难堪,也是她自己要出来应付,一切都与苏子衿没有半分关系,甚至,她连苏子衿的面都是没有见到过。
苏宁点了点头,便自去同苏子衿说了。苏子衿彼时正坐在马车内,对外头的情形却是了如指掌,对于这般小的事情,她自不认为苏墨和苏宁会解决不了。只是,这突然蹿出来的陶然……到底有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妹妹,外头的事情,你自是不必理会。”这时候,苏宁已然到了苏子衿所在的马车外,出于对苏子衿的保护,他没有将车帘子掀开,只低声道:“待会儿到了汝南王府,未免琐事缠身,你如今便多吃一些点心,莫要饿了自己。”
说着,他又道:“左右有哥哥们在,你安安心心的照顾好自己最是重要。”
苏宁的话一落,苏子衿便不由愣了愣,虽然她听到了苏墨让苏宁传达的话,但到底生平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人将自己护在手心,还同自己说,一切有他们在。
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苏子衿轻声笑道:“子衿省的了,大哥和二哥自去应付便是。”
见苏子衿如此说,苏宁也是笑了笑。显然,对于苏子衿是否受惊这样的问题,他们都不会去考虑,因为他们的子衿啊,从来都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拟!
而这一头,陶岳心中十分恼火。他自是不能够让人前来检查,若是一检查,便是说明了他小家子气,一小点车马的毁损也要如此作态,于是他伸长了脖子,越发气焰嚣张起来,装腔作势道:“苏墨,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丞相府的马车,岂是你说检查就能检查的?要是你不安好心在马车上动了手脚……”
“大哥。”陶然打断陶岳的话,柔柔弱弱道:“不过是折损一辆马车罢了,我们何必要与战王府的人起争端呢?不如就当作卖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吧?”
虽然陶然的话是这么说,但不知为何,就是含着一股子被欺负了的弱势,好似苏墨和苏宁当街欺负女子一般,听得马车内的苏子衿眸光微凉。
这陶然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以退为进,她如此这般,若是苏墨和苏宁愚钝点,自是会真的将此事就这样作罢。这样一来,她不仅‘卖’给战王府一个面子,而且还在众人心目中树起战王府欺人太甚的形象,这一石二鸟之计,她倒是玩的顺手。
只是,陶然显然是低估了苏墨和苏宁的智商,只见苏墨笑起来,桃花眸子透着一股子冷意:“怎么,你们丞相府倒是赖上我战王府了?说是车马损毁厉害,又自是不肯检查,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倒是有些惹人厌恶。不过,我们战王府倒是好说话的很,如今便不检查了,无论这马车损毁的厉不厉害,我们都会赔偿一辆全新的马车与你,只是这样,你们可是欢心了?”
苏墨说完,苏宁便也不耐烦道:“罢了罢了,就送他们一辆马车吧。左右不过是银子问题,搞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倒是无端的便让人厌倦。今儿个若是遇到其他府上的人,想必是不会这般不依不饶,左右也是家风和底蕴的问题,怪不得人。”
苏墨和苏宁的话,让底下百姓都纷纷嗤笑起来。确实,一开始便只是车马损毁的问题,这陶家兄妹搞得这般一惊一乍的,未免小家子气。尤其是陶岳在锦都中名声也是不好,如此这般倒也不算奇怪。毕竟此事无论发生在哪一家的贵族子弟身上,大抵都只会一笑而过,不会如他们这般硬是要与人为敌,四处交恶。
听着底下人的笑声,陶然和陶岳双双涨红了脸,他们是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竟是会这般发展,尤其陶然,她自以为做的非常好了,却没想到苏墨和苏宁也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倒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污了名声!
陶然性子倒是好一些,但是陶岳却是忍不了了。他自小便是被冲着护着长大,如何能够忍受这般沿街众目睽睽之下的耻辱?
咬牙切齿的盯着苏墨和苏宁,陶岳便恶狠狠道:“苏家的,你们给本公子记着!这般耻辱,本公子必定要讨回来!”
说着,陶岳长袖一甩,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便拉上陶然的手腕,怒气冲冲的上了马车。随着一声车夫的甩鞭,那马车的轮子很快便骨碌碌的转动起来,看的在场之人一愣一愣的。
这丞相府的马车……不是已经损毁了?怎么还使得这般顺风顺水?
等到陶家兄妹离开了,苏墨和苏宁才对视一眼,苏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折扇也顾不得摇,便嗤道:“这陶岳还真是没脑子啊!栽赃嫁祸都玩不好,看来以后陶家到了他手中,可有意思了!”
苏墨也冷笑起来,显然对陶岳这等子人是看不上眼的,但他不太明白,为何陶岳无缘无故要过来挑衅?难道真是脑子不好使,吃饱了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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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惊艳
汝南王府
水榭楼台精致,游鱼浮动于碧波湖水之中,偶有黄鹂鸟鸣叫回旋。雕栏玉砌,楼宇整齐,园中百花繁盛,好一番富丽堂皇的景象。
晚秋阳光明媚,王府内俊男美女许多,皆是穿着奢靡,打扮俊俏,且年少青春。他们谈笑风生,男男女女虽是泾渭分明,但到底不曾设防许多,戒律森严。
大景朝的风气,大约是四国中比较开放的一个。相对于东篱国的男女七岁不同席,大景朝显然要开放许多,故而素日里寿宴、喜宴一类,都是不计较任何性别之礼,可同席参与。
彼时,陶圣心站在石雕护栏旁边,她一袭素白色的衣裙,裙上有腊梅点点,清雅素淡,显得她越发端庄美丽,不可方物。她身侧站在三个女子,其中有一个便是她的表妹,汝南王府的大房嫡长女,魏半月。
“表姐今日怎打扮的如此素雅?”魏半月清丽妩媚的小脸扬起一抹笑来,俏皮赞道:“不过也是奇了,表姐即便穿的素雅,也比我们几个要美上许多,真是伤人呀。”
嘴上说着伤人,可魏半月的眼角眉梢却含着笑意,显然丝毫没有因此而生了嫉妒之意,明摆着是与陶圣心的关系,真的极为要好。
“就你小嘴甜。”陶圣心伸手捏了捏魏半月的脸,指下倒是很轻,随即她美眸流转,只戏谑笑道:“几日不见,我们半月倒是越发漂亮起来了,若是再过两年,恐怕这锦都的第一美女,就是半月了。”
眼前这十四岁的少女,一脸的天真无邪,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容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甚是清丽讨喜。
陶圣心的话一落地,礼部侍郎家的嫡次女王碧玉和工部侍郎家的嫡幺女杨紫雁便齐齐掩唇而笑。
王碧玉点头称是道:“陶姐姐的话倒是在理,咱们半月妹妹是个美人胚子,将来啊,定然艳压群芳!”
“表姐又打趣人家。”魏半月嘟了嘟嘴,不满的跺了跺脚,嗔怪道:“人家不依。”
说着,她看向身边的两个女子,道:“碧玉姐姐和紫雁姐姐都不帮帮人家,只知道在旁边看人家笑话。这锦都中,谁不知道表姐才是真绝色,顶顶美丽动人的人儿?”
“半月妹妹倒是没有说错,”杨紫雁笑起来,清秀的脸容浮现一抹不可遏制的艳羡之色:“这锦都中,哪一家的女儿能够比得上咱们陶姐姐?”
“你们呐,就知道打趣我。”陶圣心温婉一笑,美丽的脸上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自得,只是她掩饰的极好,下一秒便谦虚的摇了摇头,轻声道:“这第一美人儿不美人儿的,也不过是坊间的戏言,当不得真的。”
“表姐总那么谦虚,要是我是表姐啊,一定恨不得天天出门,让大家瞧瞧自个儿的美貌。”魏半月脸色红润,继续开口道:“更何况,谁人不知,咱们的七皇子殿下可是待表姐极好呢!”
司卫与陶圣心的关系,这十几年下来,大抵贵族子弟都心中有数。只是,魏半月说到这里,不由觉得颇为奇怪。往年魏老太君的寿宴,司卫都是早早的便伴在陶圣心身边,怎么今儿个却是不见他过来?还是说,他此刻并未抵达汝南王府?
心下疑惑,魏半月便立即问道:“表姐,怎么今儿个没瞧见七殿下呢?不会是还没有过来罢?”
司卫与魏家,大约也算是有些亲缘关系的,毕竟陶圣心是他的表妹,表妹的外祖家,便也是与他有些干系。故而,每年魏老太君寿宴,他也都是必来的。再者说,他身为皇子,代替皇室前来贺寿,自是极为正常。
见魏半月提起司卫,陶圣心眸底有一瞬间的厌恶划过。然而,她掩饰的极好,只下一秒,便故作不知,温婉笑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今儿个我来的早,也是没有瞧见表哥呢,许是路上什么事情耽搁了,也未可知。”
陶圣心作为魏老太君的外孙女,自然要比陶然和陶岳两兄妹来的早一些。只是,她如今的回答却并不属实。方才她其实是有看见司卫在前厅的,但今日司卫不知为何,竟是没有像往常一般凑到她跟前,也没有任何找寻她的模样,甚至连她就在附近,他也不曾看到。陶圣心虽面上跟司卫要好,其实心中并不屑于他,再加上之前他从她手里拿了玉琉璃给苏子衿,她便越发不待见他了,一看见他便无可遏制的犯恶心,自然巴不得他不要看见她才好。
然而,彼时的陶圣心并不知道,如今司卫不仅不再像从前那般欢喜她了,而且还上赶着求娶苏子衿,毕竟司卫求娶一事,昭帝至今都默不作声的将消息压了下去,丞相府自是不敢宣扬出去。而那日司卫对苏子衿的维护,陶圣心虽偶有听闻,却是嗤之以鼻,就凭借这么多年她对司卫的了解,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对一个丑女如此之好,更不会对与他有过过节的苏子衿有任何维护的举动,大抵这一切,不过是个坊间传闻罢了,当不得真。
只是,此时此刻,若是陶圣心知道司卫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如此冷静。因为在陶圣心的心中,她不要的东西,谁也不能够捡起来,更何况是她恨之入骨的苏子衿?
“这样啊。”魏半月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只想起陶圣心今日的衣着,便又认真的问道:“不过,说起来,表姐今日这身衣裳,倒是真的与平日里不同,我从前还以为,表姐对这素淡的衣服不甚喜欢呢。”
在魏半月的印象中,陶圣心一直都是不太喜欢素白色的衣服,她记得从前魏老太君让人给她们几个姐妹做衣裳的时候,陶圣心还十分明显的表示过白衣太过素雅,不甚讨喜。怎么如今,她竟然忽然便换了喜好,兀自穿一件素白的衣服了?尤其,今日是寿宴,穿白衣未免更加不讨喜……
“不过是忽然想换换风格罢了。”陶圣心低眉一笑,掩饰下眼底的那抹狠意,便继续道:“穿多了其他颜色的衣裳,总觉得这白色的没怎么穿过,便想着试上一试,恰巧蜀绣坊新出来单独的一件衣服,便买下来了。”
陶圣心自然不会告诉魏半月,因为这类型的衣服,是苏子衿惯常穿着的。根据她打听到,苏子衿平日里总是穿素白的衣裙,裙上绣着这样几朵腊梅或者桃夭,看起来倒是十分雅致。
于是,她便暗暗遣人做了这样一套与苏子衿类似的衣裳,特意在今日老太君的寿宴上穿着。只要届时苏子衿一出现,那么众人便自会注意到两人的服饰相似,而她到时候略微施展一些计谋,逼苏子衿将面纱摘掉……这样一来,两人的优劣便可一眼望见,毕竟,若是论起容貌,苏子衿大抵也只有被羞辱的份!
而相较于其他方面的不如,显然容貌的优劣之分,远比任何一个打击对女子来说都要深刻且刺骨,否则那一日大殿上,苏子衿也不会因为重乐的揭了她的面纱就气的昏过去!所以说,这世上,大约最歹毒的就是这般诛心之举了。
想到这里,陶圣心不由露出一抹快意的笑来。她看向王碧玉和杨紫雁,又挽起魏半月的胳膊,一脸的端庄温柔,眸底闪烁着谁也没看到的歹意,清雅微笑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半月和我先去前厅瞧瞧罢?”
见陶圣心如此说,魏半月自是没有任何异议,于是,她点了点头,便同陶圣心一起前去前厅了。一路上,她们表姐妹倒是有说有笑,看的一旁的贵族子弟心动不已。尤其是陶圣心,她到底是锦都第一美人儿,自然而然的便引起许多人的瞩目。
只是,今日唯独一个人,不再像从前那般只顾凑在陶圣心面前,此时,他站在皇子之中,俊朗的脸容满是焦灼之色。
“七弟这是怎么了?”四皇子司天凌温声一笑,道:“今日竟是不去同陶大小姐攀谈一二?”
要知道,七皇子司卫在过去的许多年里,都像是与陶圣心捆绑在一起那般,形影不离。他从前欢喜陶圣心几乎没有掩饰,两人又是表哥表妹的,在他人眼中便是极为亲密。只是,今日他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心神不宁的模样,仿佛……在盼着谁的到来一般。
想到这里,司天凌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精光,继续笑道:“莫不是有了其他的意中人?”
这其他的意中人,无疑指的就是苏子衿了。只是,司卫求娶苏子衿的时候,如今司天凌还不能够表现出知道这件事情的模样,毕竟昭帝将此事压住,若是轻易透露,便显出他在帝王的周围安置了自己的人打探消息。一旦这事情让昭帝知晓,也许他这个皇子就走到头了,更别提夺储之事!
“四哥这话说的,”司卫冷笑一声,俊朗的脸容浮现一抹烦躁:“圣心不过是我的表妹罢了,我对圣心可从来都不感兴趣。”
说这话的时候,司卫脸上隐隐有些不悦的神色,显然是不太愿意被人提起自己从前爱慕陶圣心的那一出。他如今既是打算娶苏子衿为正妃,就不想让苏子衿晓得他从前的那些事情,尤其是,他心中其实是害怕苏子衿为此恼了他,继而不愿意嫁给他。
男子总会在极度欢喜某个人的时候,希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尤其当这个人对他并不那么贴近的时候,他便越发的急切与焦躁,生怕自己与某个女子的事迹让她知晓,从而导致自己永远也无法再得到她。
听司卫这么说,在场的不仅是司天凌,就是司天飞和司随都忍不住诧异起来。他们看向司卫,俨然以一种极度陌生的眼神,毕竟从前的司卫,不仅不排斥别人提起他的陶圣心,反而为第一美人与自己的暧昧关系引以为傲,沾沾自喜。
“想来七弟是真的看上了某家女子了。”三皇子司天飞宽厚一笑,神色之间,倒是兄恭弟睦的平静。
司随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司天凌则又说道:“七弟既然有了看上的女子,自是极好,想必那女子定是生的貌美如花,不输陶家大小姐吧?”
司天凌这话,只要聪明点的人听了,都会明白他的嘲讽与引诱。他在嘲讽苏子衿的容貌丑陋,引诱司卫说出究竟为何喜欢苏子衿,只是,因为他对苏子衿的认知本就是错误的,自是连司卫的话也套不出来。
“自然是比圣心美的!”司卫显然没有听出司天凌话中的意思,只见他洋洋自得的笑起来,脑海中也不由浮现出苏子衿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容。
见司卫如此`愚钝'''',司天凌不由有些难以置信。难道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否则这苏子衿怎么可能比陶圣心美?
而在场的,大约唯独司随心中清明,他那夜遇到过苏子衿,自然清楚,司卫为何对苏子衿念念不忘,心生觊觎。毕竟,那样一个姿容绝色又聪慧至极的女子,谁人不会心动呢?
就在这时,司卫眼尖的瞧见有女子素衣白裙,背对着他站在魏半月对面,几乎下意识的,司卫便笑着上前,在离她不远的距离停下步子,温声道:“子衿,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