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的话,让晓芳与子衿眼前俱是一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
“将他们放进来,那我们做事就需要万分小心。”晓芳忧心他们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报告给皇帝。
“福兮祸所依,现在这个办法是最有效的,晓芳,你去办吧!”子衿说完。竟倦怠不堪的靠在赵倾颜背上。
哎!
赵倾颜叹息,“真是为难你了!”
翌日,下午。
这几日恹恹没有食欲的子衿,强打起精神来,她斜靠在榻上对正在给她擦脸的杏儿说,“杏儿,我想吃醉甜虾,你去御膳房领些鲜虾回来,顺便多领些牛肉,撕狼的肉干也快没有了。”
“王妃,您若想吃,我去御膳房,让御厨给您做就好了,撕狼的肉干也一并叫他们做了,这些日子您太累了,多多休息。”
杏儿一边仔细的擦拭子衿的手指,一边说。
“整日闷在屋里,我也难受,还不如找些事情做,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王爷这都走了好几日了,我竟觉得这世间好漫长。”子衿原本就不是浑噩之人,歇了几日。也该振作起来了。
“诺,杏儿这就去!”杏儿听说子衿想吃,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她出去的时候,正好与满面喜色的晓芳撞到了一处。
晓芳拍了拍杏儿的脑袋,十分老成的说,“你看你这丫头,这般冒失,如何嫁的出去?”
呃!
冒失鬼骂别人冒失。
杏儿红着脸说,“嫁不出去我便一辈子陪着王妃。”
“那怎么行,你若不嫁,赤影不就要打光棍了么?”晓芳挤眉弄眼的看杏儿。
这……
杏儿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颤抖着手指,指着晓芳跺脚,“你,你……”
晓芳也学着她跺脚,并甩一个兰花指,“我,我……讨厌!是不是?”
子衿被晓芳的样子逗乐,展开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脸。
杏儿推开一直取笑她的晓芳,喏喏说道,“这事与赤影大哥有何关系,你这个人。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还这般没正经。”
言落,便羞红着脸,往御膳房走去。
见杏儿走远之后,藏在暗处的赤影才跳出来,点着晓芳的额头骂,“下次你再敢取笑我们,我就带大师兄去逛窑子。”
“去啊,正好我可以将杏儿推荐给紫影黄影黑影他们,快去!”晓芳就怕他们不去,墨影若是敢去,她便敢叫他此生,听到“窑子”这两个字都发憷。
“你……”赤影怒指晓芳。
“呀,你看,光顾着帮你调戏小杏儿了,差点忘了正事,王妃,王爷来信了,信使还等着回去复命,您要回信么,我好去知会一声。”晓芳连忙将手上的信件交给子衿。
子衿一听崇睿来信,连忙从坐直了身体,双手颤抖的接过晓芳手里的信。
赤影将晓芳拉走。将空间留给子衿一个人。
吾妻,见字如晤:
离别数日,不知妻儿家人安否,甚为挂念,然国之大事,夫义不容辞,为盼吾妻安康。
为夫已达穗城,五日后便达朗州,为夫心急如焚,盼早日班师回朝,迎子归共享天伦。
勿念,勿盼,珍而重之!
短短几个字,可子衿知道,从京都到穗城,崇睿只用了三日时间,那一定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
这封家书,都不知是何时抽时间写的。
想到崇睿一路艰辛,还有忧心留在京都的他们,子衿的眼眶不由得泛红,鼻子也不由得泛酸。
确实,崇睿写这封信的时候。是昨夜子时过后,休整的时候,拿黄影的背当桌案写下来,让奏报朝廷的兵士一起带回来的。
因为书信要先经过皇帝,崇睿也不敢多言,便只写了寥寥数句报平安。
子衿捧着书信,一滴清泪在眼眶处摇摇欲坠。
良久之后,子衿才平复心情,提笔给崇睿写了回信。
吾夫,见字如晤:
妻安,家安,子归安,勿念!
第145章 再闯永和宫 为£elena和擁抱寂靜加更,么么么~!
子衿不知还能同崇睿说些什么,将笔搁在镇尺上,她起身凭窗而立,微风轻抚着案上的信笺,奏着哀怨的离歌。
撕狼似乎能感觉到子衿的落寞,走到她身边,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子衿,啊呜啊呜低声的叫着。
“你也想他对么?”子衿摸了摸撕狼的头,轻轻浅浅的笑着。
晓芳见子衿一直没有动静,便开始催促,“王妃,那信使要走了。”
子衿回神,走到案前将信装封好,而后交给晓芳,让他给崇睿带去。
那信使拿到信之后,走了一段又折回养心殿,将信件恭敬的呈给皇帝,皇帝拆开来看,却只见寥寥数语。
妻安,家安,子归安,勿念!
子归!
皇帝念着这个名字,而后淡声说,“下去吧!”
信使走后,皇帝便开口说,“摆驾永和宫!”
永和宫。
杏儿端着鲜虾牛肉回来,越过晓芳都不自知,晓芳见她心神不宁,便走过来拍了拍杏儿的肩膀,“杏儿,你怎么了?”
杏儿摇头,“没事!”
“鬼才没事,你看你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事。”杏儿脸色苍白,眼神飘忽不定,若说没事才怪事。
杏儿咬唇思量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晓芳,适才我遇见景王殿下了。”
又是景王!
“他对你做了什么?”说起崇景。晓芳的语气也变得十分冷厉。
“我端着食材往回走,也不知是绊了什么东西,还是景王蓄意为之,差点摔倒,那么刚巧,景王出现解救了我,他……”说起适才自己的遭遇,杏儿便觉得委屈。
“他怎么了?”晓芳性子急,见杏儿说到一半就不说,十分着急。
杏儿眼眶泛红的继续说,“我觉得他搂我腰时,手不老实,他还几次想拉我手。都被我躲开了。”
“混蛋,他又想故技重施!”想到这个,晓芳便想起魂归说起,春风笑当年也是被崇景用美男计,还有何家那个懂兽语的丫头。
杏儿点头,“我也是觉得他心怀不轨,便没理会他,可我害怕,我……”
“别怕,他那人最是自负,你若是一直不理会他,他也不会死缠烂打。”晓芳思量,“不行,这事得告诉王妃,我怕他会用计这样对那些宫女,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想飞上枝头的丫头。”
“对,我也觉得,这事一定要小心,若水王妃身边出了这样的人,岂不是很危险?”杏儿点头,两人将食材放在小厨房,正要去找子衿,却见子衿在如月与小福子的陪伴下,拖着大肚子往他们这边走来。
“你们怎么了?”子衿见杏儿眼眶泛红,便问。
杏儿扭扭捏捏的说,“王妃。没事,就是心里不痛快。”
子衿看晓芳,晓芳呵呵傻笑,“这事怪我四哥,你要为杏儿做主哦!”
四哥?
子衿凝神,晓芳哪里来的四哥?
她淡笑着走过去,“好,下次见到四哥我帮你收拾他,虾都是活的么?”
“活的,可鲜了,我一条条挑的。”杏儿走过来,将子衿扶进厨房,手指却紧紧的揪着子衿的衣袖。
子衿依旧不动声色,走到放调料的架子前,翻找了片刻之后,淡声说,“如月,你去御膳房帮我拿些蜂蜜,要花香味浓一些的。”
“诺!”如月屈膝退了出去。
子衿抱着酒坛子走过来,准备腌制大虾,揭开盖子,她却拧眉说,“这不是花雕,小福子劳烦你去侍酒司给我要一坛陈酿的花雕过来。”
小福子神色一滞,可还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怎么回事?”子衿低着头将虾子从罐子里一只只的夹出来,放在另一个罐子里,就等着上好的花雕酒。
杏儿也低着头帮着子衿夹虾,将她遭遇崇景的事情与子衿说了一遍。
晓芳见周围没人探听,便走上前来,小声的说,“他勾搭杏儿不成,一定还会勾搭别人,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崇景那人的心思,谁也想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子衿猜不透他,只能以静制动。
“王妃,我想,或许我可以假装……”
杏儿的话没说完,便被子衿打断,“不行,崇景这人太危险,即使你心思沉稳,聪慧机灵,我也不能让你冒险,我还等着将你嫁给赤影,所以,杏儿,这事想都不要想。”
子衿倒不怕杏儿经不住诱惑,只是崇睿的这些师兄,个个对他们恩重如山,难得赤影喜欢,杏儿又不排斥,子衿断然不能让杏儿去冒险的。
“可他一计不成,一定还会去找别的宫女,我担心那些宫女经不住诱惑,便被他蛊惑着,做出伤害你王妃的事。”杏儿又何尝愿意与崇景周旋,像崇景那样如蛇般阴狠的男子,一般的女子都不会喜欢。
杏儿自然也不喜欢。
“无妨,我知如何应对,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切记,不可去招惹崇景!”
“诺!”
“这醉虾的味道最是醇厚,可惜不能喝酒,若不然。不知多美!”晓芳将手放在灶台上,伸出一个手指摇晃,示意她们不要继续说刚才的事。
子衿与杏儿会意,子衿淡笑着说,“你如今的身子,怎能喝酒,你还是不要想了!”
杏儿在一旁笑,然后主动去取柴火生火。
说笑间,小福子已经包着一坛子花雕酒走进厨房,“王妃,您且看看,是不是这个,若是不对。奴才再去取。”
子衿揭盖,用手指扇了扇坛子口,一股纯烈的属于花雕独特的香味便窜到子衿鼻息之间,子衿笑着点头,“对,就是这个!”
言落,晓芳便将酒倒下去,将虾淹没之后,子衿拿个盖子将罐子盖住,就等着虾喝醉。
永和宫正门。
“陛下驾到!”李德安跟在皇帝身边唱喏,可喊了几次,也没见子衿等人出来接驾,他看一眼皇帝越发黑沉的脸色。心里不由得为子衿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