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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言捧着一碗面走到饭桌,闻着香味,肚子都跟着咕咕咕的叫唤。
  左言挑起一缕面条,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看来手艺没退步。
  一抬头就见顾峥侧头看着他,左言想了想,嘴欠的问了一句,“你吃吗?”
  本以为顾峥会像他说不饿一样说不吃,没想到从对方口中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吃。”
  左言一下子愣了,顾峥起身,走到他对面,拿过他的筷子,也不在乎是不是他用过的,把碗挪到自己面前,西红柿鸡蛋面,看起来面相还不错,挑起一根试试味道。
  “不错。”
  然后就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左言看着他,十分想把面汤一把呼到他脸上。
  但是他不敢,又到厨房做了一碗。
  左言偏爱西红柿,他喜欢这种酸酸的口感,吃完了自己碗里的,他看着顾峥。
  这人吃个面也不像他一样,他能把汤汁吃的哪都是,而顾峥却是慢条斯理。
  他发现,顾峥吃的时候习惯把面条的一整根找出来,然后从一头吃下去。
  左言想着,改天做一顿长寿面。
  看了一会儿,左言凑近他,伸出筷子悄悄的在他的碗里挑出一根面条的另一端,咬在嘴里,他其实吃饱了,就是想打断他的有条不紊。
  顾峥果然停住了筷子,看着他的嘴,左言咬着面条,想着该不会是嫌弃他吧,明明用的是我的筷子和碗!
  两个人之间面条的距离越来越短,直到左言被搂住了脖颈,呼吸交错在一起。
  顾峥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左言就像被猎人盯住的小鹿,瞪着懵懵懂懂大眼睛。
  本来两个人在吃面,之后就改成了顾峥下面给他吃。
  从厨房吃到了卧室,又从卧室转移到了阳台,一顿饭直接吃到了后半夜,左言的嘴都是酸的。
  而顾峥却还赖在他家里迟迟不肯走,左言不敢轻易乱动,吵醒了家中的恐龙,很可能会被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左言有点睡不着,又想动,还怕吵醒了身后的人,一时间就像一条蚯蚓一样。
  顾峥睁开眼,“不睡觉在想什么呢。”
  左言望着月光,说道,“想二狗。”
  顾峥眉头一动,在他的床上,想一只猫?
  左言感觉到体内的恐龙又有复苏的症状,连忙说道,“为什么他说你活不过30岁?”
  顾峥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不过这个问题确实问的很好。
  所以顾峥轻描淡写的给他讲了一个关于诅咒的故事。
  左言听完了之后的表情就是,这就完了?
  明明该是个惊心动魄又悲惨的故事,让顾峥几句话就概括完毕,若不是左言早就知道,还真以为没什么大事呢。
  “那瓶子既然很重要,万一恢复不了怎么办?”
  顾峥看着他,月光的映照下他的脸泛着淡淡的惨白颜色。
  “这个诅咒,到我这,就可以停止了。”
  这辈子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有孩子,而且,他从懂事那年,就把自己的命钉在了30岁。
  以前,他有执念,但却像一个目标一样,从来没停下来追逐的脚步。
  搂紧了怀中的人,顾峥低头咬住他的脖颈。轻声说道:“若是有一天我死了……”
  左言呼吸一滞,哑着嗓子说道,“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顾峥听着他不假思索的答案,呼吸沉重,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左言望着窗外,唉,你死了这儿的人都甭想活着了。
  过了几天,宠物医院打电话过来,可以把猫接回家了。
  还有,停在他们那的车还打算要吗?
  左言挂断电话,面对顾峥的眼神说道,“我去接二狗了。”
  顾峥凉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怎么去?打算开车去吗?”
  左言顿住脚步,扭头回来,“我错了。”
  顾峥,“哦?你错哪了。”
  左言说,“我忘记拔车钥匙了。”
  顾峥:……
  这么多天车竟然还没丢,偷车贼都放假了吗。
  左言想了想,“好像车门也没锁。”
  顾峥抚额,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半响拉起他的手往外走,这个不省心的,哪天把他自己丢了都不稀奇。
  两个人在医院看到了还有些蔫的二狗,不过那是见到左言之前。
  在左言给他打了一声招呼后,二狗张牙舞爪的放弃了它猫的高傲,扑到了左言的脚边,打着滚蹭了好几下,顺着裤腿往上爬,直到挠到左言的头上,才安心的趴下。
  左言给它薅下来,举到眼前,一人一猫互相对视,眼泪汪汪。
  “二狗你都饿瘦了。”
  小黄狸抬起比以前更加肉乎乎的爪子,也应和的叫了两声。
  左言听懂了一般点头,“我这是想你想瘦的。”
  顾峥道,“你昨天刚量过,胖了三斤。”
  左言说,“绝对是秤出错了,是吧二狗。”
  顾峥看着这一大一小对话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左言出了宠物医院的门口,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但是速度太快了,他还没等看清,就忘了。
  愣在门口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到,快走两步跟上顾峥。
  然后这一天他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顾峥难得享受了一天他不闹腾的时间。
  一直到半夜,左言上了一趟厕所,迷迷糊糊间看到在灯光下自己惨白的脸,精神一震。
  “就是这个!”
  提上裤子啪嗒啪嗒的跑回了房间,“顾峥,顾峥!”
  顾峥熟睡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版的脸,呲着一口小白牙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而他的手上还举着一个瓶子,
  顾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梦游?”
  左言拉着他起来,“我想起来瓶子的用处了!”
  顾峥坐起身,见他脚上没穿鞋,拦腰拉**,“什么用处?”
  左言指着瓶子的底部,“这里面有丝绢碎片。”
  顾峥侧眼看过去,“丝绢?”
  左言点头,也不知道哪个大佬想出来的,这几个瓶子不单单是线路图,四个瓶子的底部还都藏着最重要的丝绢。
  所以第四个瓶子上面的路线根本不重要。
  顾峥听完后,接过他手中的瓶子看了一眼,之前他们一直注重的是瓶身,没想过重要的竟然是底座。
  “啪!”
  瓶子四分五裂,唯独底部没有碎,依旧完好。
  而左言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顾峥。
  大半夜在卧室的地上砸花瓶,你就不怕待会儿上厕所扎脚吗。
  顾峥捡起底座,顺手拿过床头的一个雕塑,到底是瓷器,瓶子底座碎成两半,露出了里面的一小块碎片。
  顾峥挑出里面的碎片,手指一捻,确实和左言身上的那一块材质相同,灯光下,上面有黑色的不明线条。
  左言问道,“是不是一样的?”
  顾峥把东西递给他,“你还想起什么了?”
  左言上下瞅了几眼,他也不认识这东西,“除了这个,其他的没想起来。”
  他的这个记忆非常任性,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点什么事。
  顾峥拿过他手中的碎片夹在床头的书里,一把搂过他的腰,“睡觉。”
  得知了这么大的消息,就这个反应?
  顾峥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睡觉,想做点别的?”
  左言立刻老实,还是睡觉吧。
  过了一会儿,顾峥紧了紧他的腰,“别乱动。”
  一动没动的左言,大佬,你做梦了吗。
  第二天,黄尧早上起来,就见他哥和何之釉两个人正在客厅砸瓶子。
  一锤子下去,价值几千万的瓶子就碎成了渣渣。
  然而两个人却乐在其中的样子,一时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大哥,你们这是……?”
  黄尧一脸复杂,他哥不会精神方面受何之釉传染了吧。
  左言: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说清楚。
  当黄尧走近才发现顾峥从碎片中捡起一个小碎片,放在了桌子上,现在上面已经有了三块。
  “这是什么?”
  黄尧看着这碎片,诧异的问道。
  顾峥拿出了那副完整的丝绢,把碎片叠再上面,暂时什么也没看出来,顾峥道:“这很可能是一幅墓室地图,小尧,你去董家把瓶子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