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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修仙不如跳舞 > 第126节
  陆子期想要躲开,那滴鲜血却跟着打了个弧,悄无声息附在了陆子期额上,只一瞬息,便没入陆子期体内。
  “你对我做了什么?!”陆子期大骇,满脸戒备,惊得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在额头上一顿猛擦,掌心雪白什么都没有。
  弦野圣君却已经轻描淡写的得出了结论:“你是我儿子。”
  两个人的相貌如出一辙,是看一眼便能知道的事。血脉认亲这种事,也不可能作假。
  陆子期很暴躁:“儿子又怎样!我都拜入师门了,就算是儿子我也是天舞门的人!”
  弦野圣君愣了一下:“我并不是要带你走。”
  陆子期像被按了暂停键。过了一小会儿,坐回了椅子上。
  弦野圣君与陆子期相似的面容上,露出了些微笑意:“知道了你,我总该来看看你。”
  陆子期并不说话。
  弦野圣君接着道:“也该让你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我,与你血脉相牵。”
  “那你现在看完了,你走吧。”陆子期觉得听这一个陌生人,说这样似乎牵绊很深的话,哪哪都不对劲,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弦野圣君又愣了一下,从椅上站起了身。这次没让人扶了,离开之前又道:“那我隔两日再来看你。”便踩着迅风诀,从掌门大殿上消失了。
  再过得片刻,孟染便感觉那仪仗也轻飘飘从天舞门山门处离开。
  孟染一口气松下来,众人便知道这位弦野圣君是走了,都跟着松了口气。
  然后一起看向陆子期。
  陆子期一脸无辜:“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啊!”
  乌长柳首先好奇了:“那是你爹啊,你真不想跟着他去中洲吗?”
  陆子期一副被冤屈了的样子看着乌长柳:“我为什么要想着去中洲?我现在不是挺好吗?你们挺好的,功法还是上古大派的,我去中洲了会比现在更好吗?我到时候要练舞连个能组阵的人都没有,我去干嘛?”
  “说得是挺有道理。”乌长柳点头,但:“可那是你爹啊!”
  陆子期顿了顿,问:“那二师兄,假如来得是你爹?”
  乌长柳想了想,摇了摇头:“别了吧,我不想忽然掉个爹出来。”
  “那假如是你爹,你去中洲吗?”陆子期又问。
  乌长柳又想了想,还是摇了头:“我也不想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不想去,干嘛要劝我去?”陆子期就又暴躁了。
  乌长柳立刻安抚道:“别气别气,没人要赶你走好吧。”
  “哼!”陆子期气哼哼不看乌长柳。
  白秋云却道:“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位弦野圣君,拖着病体从中洲远道而来,真的只是为了看一眼?”
  白秋云这么一说,孟染也是一个激灵。不说倒也忘了,修者通常是不会生病的。这位弦野圣君,元婴修为了,却连走路都要人扶的样子,确实很不对劲。
  师兄弟姐妹几人交换了一番眼神,宋玺道:“不如去问问易师弟?”
  易辉冕虽然如今修为不济,却怎么也曾经是元婴修者,不说别的,活得就比他们长了几百倍,知道的事情总该多一些。
  一行人出现在易辉冕的云枉阁时,易辉冕和翁晓岚两人正在静坐,以舞心习舞。两人由紫云宫转修而来,功法虽然尽废,元神却依然强横。舞蹈虽也能跟着跳,却意外发现,能更快提升修为的反而是静坐修舞心。如今短短数月过去,两人已经是炼气中期的修为了。
  两人很是诧异宋玺等人忽然一同来了云枉阁,待宋玺说明了来意,易辉冕便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易辉冕问道:“你们说他是中洲澹台世家的子弟?”
  白秋云点头应是:“当时我们在顺兴阁时,大衍宫那位桂择是这么说的。”
  “而且出现了行动不便的情况?”易辉冕接着问道。
  这次是乌长柳点了头:“我扶着他时,他基本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易辉冕这才神色难辨的看向了陆子期,道:“可能不只是弟子这么简单。”
  孟染就问了:“怎么说?”
  易辉冕反而转向了翁晓岚,道:“你可还记得中洲那位舟岸真仙?”
  “啊,那位。”翁晓岚一副想起来了的神色,面色也变得和易辉冕一样,然后转向陆子期:“这么说,子期师叔有可能是澹台世家的血脉?”
  “血脉?”宋玺都惊讶了。
  易辉冕道:“那位舟岸真仙,名澹台舟岸。是澹台世家的三大真仙之一。澹台世家有一系修者,修习澹台世家的功法别有天赋,但修至结丹期,偶尔会出现肢体无力的情形。到得元婴便如你们所见,而这情况到了出窍期,就更为严重。当年那位舟岸真仙来过择元会,出现时一直坐在一张云榻之上,从未下榻。”
  “家族病?”孟染好奇,这世上竟然还有修者也摆脱不了的病症,还是跟着血脉而来。
  易辉冕却道:“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是病,但对澹台家的人来说,却是天赋,有此症者,在修行澹台世家的功法时,可一日千里。”
  孟染问道:“但那位弦野圣君不也才元婴初期吗?”
  易辉冕掐指算了算,又道:“但这位弦野圣君去往中洲也才五百年吧,去时若没记错,应该只是筑基期,如今却元婴了。”
  孟染便转头看陆子期了,如今还是筑基期的陆子期,看起来挺正常的,并没有出现易辉冕说的什么四肢无力行动不便。遗传病这种事,不是就该控制一下吗?不控制也就算了,还到处播种,更过分的是播完种还不管。
  易辉冕接着道:“据说,澹台世家修者的这种情况,是有办法能缓解的。”
  孟染闻言,浑身都绷紧了,下意识就往陆子期那边护了护。
  易辉冕都笑出来了:“你对着我挡他干嘛,我又不是弦野圣君。”
  乌长柳也下意识把陆子期往身前搂了搂,听了易辉冕所说也没怎么松手,问道:“那他来看子期,岂不是没安好心?”
  易辉冕道:“总之你们需要注意些,回头我修书一封问问辉宴圣君,师兄曾在中洲呆过一段日子,说不定知道的详细些。”前一句已经改口为辉宴圣君的易辉冕,后一句又顺口叫错了。
  从易辉冕这里知道了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孟染等人往尔玉居回去时,都算不上心情好。
  生病就生病吧,偏偏修为还已经元婴。说不定对方只是忌惮影牙圣君才没有贸然出手。
  让孟染等人牙疼的是,这位弦野圣君离开前说过两日再来看陆子期,过了两日竟然还真的来了。
  第167章 戴山宗寻仇
  掌门大殿并不方便久待, 宋玺单独备出一间临窗的书室, 将弦野圣君请到了书楼。
  从书室所在的窗口, 可以很完整的看到天舞门广场上的情形。领舞的陆子期, 在人群中看着也依然显眼。
  弦野圣君对宋玺的安排很满意, 干脆将仪仗都打发了回去,只留下两名女侍在书室内随身服侍, 就这样在天舞门呆了下来。
  宋玺惊呆了,感觉给自家师弟挖了个巨坑。
  派中来了位元婴,还让孟染等人这么担心。孟染到书楼散心时,宁司元跟着出来晃了一圈。
  回到吾思居, 宁司元对孟染道:“那位弦野圣君,对子期没有恶意。”
  “哎?”孟染很少听两仪主动说起谁, 但两仪对恶意很敏感, 孟染却是知道的:“真的吗?”
  宁司元笑道:“甚至有点喜欢。”
  宁司元没有血缘后辈,但弦野圣君看陆子期的眼神,确实是有着欢喜的。
  易辉冕的说法让孟染一直挺担心,辉宴圣君的答复也不清不楚, 弦野圣君呆下来, 他就一直都不怎么心安。此时听两仪这样说了, 孟染才心里踏实了些。
  下一秒便听宁司元道:“放心了?”
  孟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你跟着担心了。”
  “子不喜……”
  “停停停, ”宁司元刚刚开口,就让孟染给打断了:“要么,说人话;要么,别说话!”
  听个情话还要费脑子, 这世上大概也就他一个了,孟染心累。
  宁司元笑得很开心凑了过来,一个吻就落在了孟染唇上。
  “唔……唔…?”孟染推还推不开。
  宁司元亲够了,唇还湿漉漉贴在孟染唇上,便摩挲着孟染的唇笑得开怀,道:“那我就亲亲你。”
  孟染默。
  看着小委屈的孟染,宁司元笑得更开心了:“下次你不主动吻我,就听我说完?”
  厉害了我的两仪,不仅情话满点,还学会了耍流氓!
  孟染毫不客气咬住了某人的双唇,根本没怎么用力的齿关,轻易便让宁司元的舌找到了空隙。
  ——
  弦野圣君在天舞门一呆就呆了两个月,还没提要走的事。
  孟染将两仪的判断转告给宋玺后,宋玺也足足观察了弦野圣君两个月,终于谢过影牙圣君,让影牙圣君回了无影宫。
  天舞门回家探亲的弟子们,开始陆陆续续回山了。
  弟子回山,将结丹初期的舞蹈研究的差不多的孟染,也到了该和门下弟子修习攻击舞阵的时候。
  孟染的修为还卡在结丹一层,对孟染来说也并没有觉得不对劲,毕竟已经结丹了,就算按乌长柳那个夸张的算法,他也得隔个九年十年才晋阶,比较正常。
  其他人若知道孟染这个算法,估计要大呼:不正常好吗?结丹到元婴谁还没有个八百一千年的,结丹之后一个小境界就得百八十年的,九年十年哪里正常了?
  两仪若不逞能,四修境一舞积累的星元拿来双修,应该足够孟染提升两层小境界。可惜元魂受损,四修境一舞的星元都被宁司元拿来滋养了元魂。
  而四修境内,在天舞门弟子都回山时,终于出了件大事。
  以李邘为首的八名元婴修者,因一桩陈年旧案的真相被查探出来,终于打上了戴山宗。戴山宗四名元婴修士在八人的围攻之下,两死两伤。戴山宗门下弟子,有旧怨的均被诛杀。其余则被四修境其他修者困在了戴山宗的禁灵狱内。
  戴山宗两名受伤的元婴修士,则就此失踪。
  统御四修境三千多年的戴山宗,经此一役,基本丧失了站起来的可能。但这样的后果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倘若没有戴山宗的多年积恶,也不会有李邘等人的毫不留情。
  就在李邘还在准备给天舞门通信时,宋玺收到了一封带着血迹的鹤信。
  红艳艳的诺大一个“杀”字,看的宋玺心里就是一突。
  被宋玺召到尔玉居的孟染等人,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会是什么事,属于元婴修者的恐怖威压,已经笼罩了整个天舞峰。
  一道烈火凝成的巨大火龙,从天舞峰顶呼啸盘旋而下,光是一个龙头就有天舞峰的峰顶大小。
  宁司元笔下的灵符已经聚成,正要出手时,一道冰雪凝成的巨盾,稳稳浮在了天舞峰的上空。
  巨龙撞在了巨盾之上,余波将天舞峰的护山大阵都震得显形,镇岳的钟声浑厚的响起,一道灵光将护山大阵加固了一层。摇摇欲碎的护山大阵甫一稳住,弦野圣君已经出现在了天舞峰的护山大阵之外。
  凛凛风雪盘旋在弦野圣君周身,那道清冷的男声已经遥遥传开:“哪方的阁下,不交待清楚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