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前院扭着车找他的相轻哥哥呢,忽然就被匆忙赶来的管家福伯告知他的相轻哥哥离开皇城去江南了!
小公主懵逼了许久,忽然皱了小脸哇地就哭了起来。
明明他都不生气了,明明等他长大些就可以让相轻哥哥当他的伴读了,相轻哥哥却离开了,也没有人告诉他,小公主难过委屈,坐在扭车上哭得不能自已。
这可把黎府众人和赵公公吓坏了。
黎万怀得了消息赶忙出来迎接安抚小公主,说嫡子过几年就会回来的。
小公主一听要几年,哇哇哭得更厉害了。
赵公公心疼得笑眼都没了,围着小公主哄着,可是小公主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要相轻哥哥!呜哇哇哇……”
这人都走了,上哪儿给他找去?赵公公虽然心疼,但也不敢胡乱下令派人把黎相轻半路截回来。
“公主,咱们回宫吧?让皇上想办法好不好?”赵公公蹲在扭车边上,柔声柔气地哄着小公主。
小公主哇哇地哭,摇着头,小手扒着方向盘,就是不肯走。
黎万怀那个急啊,这嫡子真是,人走了还给他丢个麻烦,这让他可怎么办?谁能把这小祖宗给哄住啊!
赵公公也是没有办法了,赶忙派人回宫禀报皇上。
小公主趴在方向盘上哭不停,连屁股都不肯挪动一下,几个大人只好陪着他,一个个撑着伞替他遮阳,拿着扇子替他扇风。
没一会儿,皇上就亲自赶来了。
黎万怀欲哭无泪,心累得不行,赶忙请罪。
皇帝也没理他,走进门就把扭车上的心肝抱了起来。
小公主还扒着方向盘不让抱呢,皇帝就无奈地笑道:“淳儿,父皇来了,连父皇都不让抱了吗?”
小公主抽噎了几声,看了眼自家父皇,才松了手趴到父皇怀里,委屈地呜呜道:“相轻哥哥走了呜哇哇……父皇去把他叫回来呜呜呜……”
皇帝也是心疼,从来没见自己的小心肝哭得这么伤心,心里也窝着一团火。可是去哪里到底是人家的自由,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地阻止别人去亲戚家住啊。何况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是玩伴走了罢了,没几天也就忘了。
于是,皇帝安抚着小公主的小后背,柔声道:“黎相轻有事去他姑奶奶家,会回来的,等他回来了再和淳儿玩好不好?”
小公主抽抽鼻子,问:“什么时候回来呀?”
皇帝就瞥了黎万怀一眼,示意他注意着点说。
黎万怀心里一颤,忙道:“回公主,很快的,刷的一下就回来了。”
小公主看了他一眼,擦了擦眼泪,学着道:“刷!”
“刷!刷刷刷!”
不是说刷的一下吗?刷了几下都没人!
小公主瘪了嘴,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骗人!没有刷的一下呜呜呜……”
皇帝哭笑不得,又觉得小心肝可爱,又心疼他,放在怀里揉了几下,笑道:“淳儿不哭了,那父皇派人把他带回来,不许他去亲戚家!不过这样的话,他可能有急事做不了了,他的亲戚们也会讨厌他呢。”
皇帝故作犹豫,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小公主暂停哭泣,瘪着嘴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好,于是又委屈地靠在自家父皇怀里哭了。
“乖了宝贝儿,你现在还小,父皇答应你,等你入学要选伴读了,父皇就下旨让黎相轻回来候选,好不好?”
小公主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小手臂搂住父皇的脖子,依赖地趴在父皇肩上。
皇帝松了口气,笑着亲了亲小心肝的脑袋。
“咱们回宫吧,父皇让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小点心。”皇帝拍着小公主的小后背,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黎府还有两个小玩伴对不对,父皇明日派人接他们进宫陪你玩。”
黎万怀一听,受宠若惊,府里的孩子有福了,自小陪珍柔公主玩到大,这样的殊荣可不是谁府上都有的。
小公主也嗯嗯应了,不过后面又道:“等相轻哥哥回来了,父皇要打他板子!重重地打板子!”
皇帝哭笑不得,哄着应了。
黎万怀腿一软,公主的心真难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晏端淳:你有本事走,你有本事别回来,回来打你板子!【你的小祖宗已上线jpg.】
黎相轻:宝儿,我这不是去发展事业么,不然以后拿什么养你?【委屈jpg.】
晏端淳:我又没阻止你,我只是等你回来打你板子而已,有什么不对吗?【高冷jpg.】
黎相轻:没不对,我就是怕打坏了你会失去后半生的幸福。【老脸一红jpg.】
晏端淳: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忍住不笑jpg.】
黎相轻:【手动再见】
晏端淳:你今天怎么不那个了……【脸红jpg.】
黎相轻:被你打残了【坐看风起云涌jpg.】
晏端淳:【手动再见】
第34章 顾客
黎相轻随着姑奶奶来到了江南沈府。
沈家作为世代经商的大家族, 到如今早已家财万贯,在大晏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商豪, 沈府的宅邸几经翻修,如今也是十分豪华。
黎兆娴当初嫁来沈家的时候, 黎家在皇城还是手握重兵, 风光无限的。那样一个国公府嫡女嫁入商家, 即便沈府再如何有钱, 也是高攀了。再加上当初的沈老爷子与黎老爷子有拜把子的交情,沈老爷子又疼爱黎兆娴,因此黎兆娴的夫君一生只有她一位夫人,未曾纳妾。
如今沈府的三位老爷, 都是黎兆娴的亲生儿子,由于母亲素来严厉, 做事雷厉风行, 早年又独自一人扛起了整个沈家,因此三个儿子都十分敬畏她。
黎相轻来到沈家,如今沈家的当家人大老爷,也就是他的大表叔早早地就让下人打扫出了沈府最好的客院给他住。黎兆娴很满意大儿子的安排, 亲自领着黎相轻去, 又安排了自己贴身的大丫鬟照顾他,恨不得把沈府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这里给他用, 羡煞了旁人。
这些年一直是黎兆娴管着整个沈家,规矩做得比较严,沈府上上下下没有不正正经经的, 加上黎兆娴不许儿子纳妾,府内也就没有妻妾嫡庶之争。沈家三兄弟一母同胞,自小关系亲厚,特别是父亲去世后,更是一条心帮着母亲一起打理家业,因此三房之间也极少产生嫌隙。
对于表侄的到来,沈家三房都是表示欢迎的。沈家三房各有一子一女,大小不一,对新玩伴的到来也很是高兴,虽然新玩伴一来就瓜分掉了祖母一大半的宠爱。
不过,黎相轻来江南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玩的。
在沈府适应了一段时间后,黎兆娴替他在沈府开辟了一个个人“实验室”出来,其实也就是黎相轻自己院子里的一间屋子收拾布置了一下而已,用来给他调制产品用,并明确规定了,没有黎相轻本人的允许,府内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于是,在偶尔与表兄妹玩耍之余,黎相轻开始了他忙碌地制作各种产品的生涯。
沈家三位表叔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位让母亲疼到骨子里的表侄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在干啥,后来黎兆娴见心肝肉进入状态了,才一一与儿子们说,沈家表叔们都表示十分不可思议。
他们都曾听说,他们这个表侄,抓周宴上就抓了脂粉盒子,后来小小年纪就是皇城出了名的酒色之徒,胭脂水粉、女人鲜花从不离手。如今看来,也许传闻是夸大了,但是这自小对胭脂水粉的天赋却是真的?
对于帮衬表侄一把,三位表叔并无异议,而且他们也很好奇,这样天赋异禀的表侄会一步一步发展到哪种程度。于是也帮着表侄找店铺,找人手,至于钱,都是黎相轻自己出的。他还不缺钱,不过沈家的人脉对他帮助会很大。
黎相轻到了江南没几日,皇城中,黎二叔按照他的嘱咐,开始宣传了驱蚊润体沐浴乳。如今有了江南十七绫这个硬口碑,再加上之前口脂的火爆程度,出个新产品根本不等大肆宣传,一些老客户就早早地盼着了。
等皇城中沐浴乳开始大肆售卖的时候,黎相轻才让江南的店铺开张,直接开售两款口脂,花露水以及沐浴乳。
这样的做法有两种好处,一,江南人都信赖江南十七绫,对于江南十七绫带出来的产品自然也愿意放心尝试,二,这是由皇城传过来的产品,又这么新鲜有趣,谁不想试一试?
黎相轻在江南的第一家店铺就这么顺利地开张了。
新店铺开张,黎相轻有礼地将产品一一送给长辈们,几位婶婶很开心,对他更加爱护亲近,孩子们受到影响,也与他关系越来越好。
黎相轻在江南沈府安顿了下来,就在他觉得江南真是养人的地方,沈府上上下下脾气都好得不行,都十分好相处的时候,他的这一想法被打破了。
来江南,黎相轻只带了青叶一人。
这日,天气渐渐转凉,难得放松的黎相轻带着青叶在沈府里转转,来了这许久他还没有时间好好逛过沈府。然后,他在客院的一个小院子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说是意想不到,也不是说多么的神秘,而是黎相轻从来没想过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人名为顾客,就是之前帮他顶了锅的那个大老爷私生子。
黎相轻本来以为那只是姑奶奶为了找人帮他顶锅随便编的,毕竟不受宠的私生子外人都根本不怎么知道,还不是由着黎兆娴瞎编?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而且也正如传闻中说的那样,与沈府一点都不亲近。作为一个已经被认回来的庶子,没有住在沈府主院里,而是住在客院,且整个小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动手。
黎相轻一开始以为是沈府看不上他私生子的身份,故意亏待他。不过后来询问了黎兆娴,才发现并不是如此。
这个顾客,性格压抑古怪,不愿住主院,不愿改回沈姓,不要下人照顾,几年前被沈家找回,如今已经九岁了,依旧独来独往,不与人交往。
那日黎相轻误入了他那个客院,差点被打出来。
顾客一天到晚在小院子里干什么呢,当然不是传闻中的制作胭脂水粉,而是在练武。据说是小时候跟着小混混学过一些,估计是流浪在外的时候常受欺负,所以对武学十分痴迷,来到沈府后,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求有个习武老师。
沈家的孩子六七岁后会入自家小学堂读书,也会有习武老师教授基本的拳脚功夫,用来防身和强身健体。对于顾客的这个请求,黎兆娴并没有拒绝,学点东西不是坏事,于是就让他提前入了小学堂。却没想到,这个孩子练武成痴,到如今连字都不识几个,整天除了练武还是练武。
到后来,黎兆娴怕影响其他孙子孙女的学习,干脆给他请了个专门的习武老师,让他自己一个人在他的小院子捣鼓去,除了吃穿用度,其他不再多过问。
黎相轻本以为客院只有自己一人,便和青叶误入了顾客的小院子,当时顾客正在练武,拿了一柄小木剑刷刷刷的舞动,听见有人进来,凭着习武者的警觉,忽然一扭身,小木剑直指两人而来。
也不知是突兀的打扰惹得他不快了,还是他正想找人练手,一句话没有说,咔咔就是打。
青叶当时就懵逼了,啪地一下就被小木剑袭了胸,痛得哇哇大叫。
黎相轻愣了一瞬,赶忙反应过来,把青叶推到一边,凭着自己前世今生的专注度和阅历,左一躲,右一闪地避开顾客的招式。
别看顾客年纪还小,用的也不过是一柄小木剑,但到底是个武痴,又学了这么多年,这力道可真不是盖的。饶是黎相轻体内住着一个成年人,在没有怎么习武的情况下,应付起来十分吃力。
黎相轻也早就到了入学的年纪,不过黎府并没有设立自己的小学堂,皇城有皇家开设的学院,专供皇城世家子弟学习的。黎相轻六七岁的时候也去过几次,后来觉得没意思,也浪费时间,渐渐地就不去了,为了这个黎万怀也没少指责他。
到后来,也就是被骂的时候,吊儿郎当地去听个几天课,之后便又故态复萌,黎万怀渐渐地就不想管他了。
不过此时此刻黎相轻倒是有些后悔,即便不想看那什么枯燥的学术,习习武也是不错的,怎么就什么都没学呢。
作为一个练武之人,对手有没有习过武,几斤几两重,只需几招就能看出来。
就在黎相轻快要防守不了的时候,顾客忽然停止了攻击,小木剑直指黎相轻面门,冷冰冰地道:“你没练过武。”
黎相轻松了口气,也没回答他,伸出食指挪开面前的小木剑,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衫,捋了捋袖子,又理了理长发,才看向顾客。
“不知道这个小院有人,冒昧打扰了,不过你如此对待客人,也是十分失礼的,咱们扯平。”
顾客冷着脸看了黎相轻主仆二人几眼,又问:“你没练过武。”
黎相轻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执着,就道:“是,没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