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生分的称呼,韩冰容不禁尴尬了一下。
蒋玉惜捧着茶杯,鼻观鼻,眼观眼。
随着太子的上位,蒋家也渐渐势大了起来,御城的兵权重新回归蒋家,由蒋文高亲掌。
这对蒋家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特别是在将来的道路上……
“其实是爷爷想要见太子妃。”
“嗯。”
就算不说,她也知道。
“昨天,我和玉惜走了褚府一趟……见过了府上二房的嫡女,模样很是清雅……”
韩冰容斟酌一番,说到这里,对上陆璇沉静的眼眸,愣是没法说下去。
陆璇道:“二房嫡女也有十五岁了吧。”
韩冰容眼睛一眨,点头:“今年刚好十五。”
“蒋老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陆璇的声音并没有半点的变化,但坐在旁边的两人都明显感觉到那股子的冷意。
陆璇这是生气了?
可太子上位,很快就要继大统,之前局势不稳放着也罢,隔了两年多也该有新人了。
按照太子这位置,已经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太子妃也该知道,太子身边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褚府这个嫡女,是蒋老爷子亲自看过的,褚老也松了口。
叫她来蒋府,由她们两人先给她打个预防针,蒋老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通过她的同意。
陆璇眸中冷意一闪,声音却无一丝波澜:“蒋少夫人和蒋姑娘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尽管说便是,不必躲躲闪闪。”
原以为,蒋老会让自己的孙女入宫,没想到转了个弯,竟是选了褚老的孙女。
看了眼蒋玉惜,少女皮肤白皙,灵眸闪着智慧的光芒,自己的孙女,蒋老怕是不想让她入宫为妃吧,免得毁了她一生。
或许李淮看在蒋家的份上,会拂照一番。
可是,后宫那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新进的美人。
哪一个帝王不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爷爷的意思是让太子妃主动一些,玉惜年纪同太子妃一般,可还是晚辈,有些话爷爷也不好说太多。只希望太子妃能够站在皇家,或者是太子殿下的角度想想。现在太子殿下忙着收拾这些残局,爷爷希望太子妃能够替太子殿下分忧。”
蒋玉惜也不管太多,直接将蒋老的意思说了出来。
所谓的分忧就是让她替着操办太子殿下后宫的事,不要叫太子后院太亏空。
蒋家没有老夫人,也没有夫人,只有一个少夫人和姑娘。
两人的位份加起来,确实是不好对太子妃说些什么。蒋老身为男子,总不能包办了这些事吧。
无奈之下,蒋老只好让韩冰容和蒋玉惜传达这些意思。
“我知道了。”
陆璇突然站了起来,瞥了她们一眼,“我会和太子殿下商量商量。褚府那里,我会亲走一趟。”
“这……”
“时辰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陆璇连话也不多说了,起身就朝外走。
韩冰容和蒋玉惜对视一眼,韩冰容叹息:“她心里定然不好受。”
蒋玉惜道:“她贵为太子妃,早就该想到这一天。”
韩冰容眼神不禁暗了暗,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
陆璇坐到自家马车里,冷笑连连。
驾车的车夫大气都不敢喘,陪在旁边的丫鬟凌荟和冯妈妈也垂着视线,沉默。
这时候最好是什么话也不说。
……
皇宫。
处理完手上急务,李淮走出清冷的大殿,面对广阔的黑幕,身边跟着一个蒋文高。
“表兄且先回府,后边孤来处理。”
“殿下……爷爷的话……”
太子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蒋老上褚府的事,以及提示他娶褚府某位千金,利用这一层联系,慢慢的巩固他为帝的地位。
但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在今天之前他就表明过,只要陆璇,而他的皇后只能是陆璇。
正因为如此,蒋老才会急切的找上褚府,让韩冰容和蒋玉惜传达他的意思。
蒋文高还欲要劝说几句,李淮突然问:“若让表兄此时再娶一妾,可愿意。”
蒋文高沉默,半晌,作揖道了声让太子保重身体的话就退了下去,只留太子立在原地,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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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沦落无家可归,她霸上了他在北城的私人别墅。
怎料他说:“别说你要我北城的家,南洲的老巢我都可以双手奉上。我的房子车子票子,以及未来的孩子,都是你的。”
“理想型,是我?”
“我从未考虑过什么理想型的问题,单身二十五年,我不曾懂过男女情爱是何物,也不屑于懂。只是现在遇见了你,才方知原来问题的答案是你。”
秦楚禾却是难得的展颜一笑,道:“传闻薄少不近女色、母胎单身,如今看来,传闻皆是真的了。”
“母胎单身确实不假,只是这不近女色么……”
“禾儿,那只是因为此前的女色皆不是你。”
☆、245.太子赐婚
褚老并不跟着大臣们一起早朝,今日一早却跟着早朝的臣子一同出现在大殿之上,等太子听完各地方管辖官员汇报,再翻上报折子,总结批复,又采取众臣建议等。
直到午时过后才散去,一言不发的褚老被请到了御书房处,太子也不拘泥规矩,愣是在御书房偏殿处摆了桌小席。
席上菜色很简单,可以按照普通百姓的吃食去衡量了。
褚老进殿见状,不由一阵感慨。
自己到底没有支持错人。
褚老哪知,太子在自己府里时,可没少被克扣伙食,特别是在太子妃火得不行的那段时间,说是粗菜淡饭不为过。
“老师不需要拘谨,且坐下陪孤吃个便饭。”
因着跟陆璇说这些简语说多了,太子也忍不住染上了‘恶习’。
褚老一听便饭二字,胡子有点抖,到底没说出疑惑,这两字也不难听懂。
收了礼,褚老安坐在席前。
“此况多得老师信任孤,让麟国百姓安居乐业,老师之功不可没。”
褚老一听这话,心里有点疑惑,放了臣子的拘谨,如同在家中用膳随和。
既然太子破了桌上食不语的例,褚老也就不尊这一套礼了,说道:“太子殿下如今任监国储君,老夫这点功劳对太子殿下的大功而言,实在不敢相提并论,百姓能否安居乐业,全权握在太子殿下的手中。”
如今麟国天下已是太子的天下,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被他控制得死死的。
说是太子,实则是皇帝之权。
国之大事,现在都有他一一操持。
太子眸中闪过幽深,嘴上道:“老师之言,孤铭记于心。”
褚老点点头,如今太子身份不同,他也不好言之过多。
所谓伴君如伴虎,谁知太子心中是如何想的,就拿这顿饭来说,褚老面上安定,心里未必真的安定。
“以往常听外公说起老师同窗之事,对老师多有赞誉,如今又成了孤的老师,临城之时也是孤亲自请老师回帝都。老师又为麟国除了害马之群,立了功劳。以老师之高洁,必是不喜欢大赏。孤听闻褚府妩姑娘正值待嫁之龄,夫婿尚未定。这样……孤做个主,给妩姑娘赐个福姻。老师意下如何?”
褚老心中一突!
褚思妩,正是褚老二子的嫡女,他的嫡孙女,今年十五,也是蒋老有意让她入宫为妃的那位褚家嫡姑娘。
太子这段时日虽在忙碌,却有心分神的去探这样的事,足见他对太子妃的重视。
褚老起初并不愿自己的孙女入宫,可后被蒋老说服,无奈只好应下。
转个身,就被太子知晓,现下又变着法子将褚思妩嫁出去,不是摆明了说太子不想娶妾吗?
蒋老的担忧,终于还是成真了。
太子过宠太子妃,放在皇子身份上到没什么,若是放在身为帝王的太子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眼下,褚老却不能说不。
在褚老沉思这会,李淮已经放下筷子,黑眸幽深地看着褚老,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瞅着都让人发悚。
试想着自己那个单纯的嫡孙女入宫为妃的日子,陪伴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君王,褚老浑身都觉得有些发凉。
最是无情帝王家,褚老当即不多想,起身跪地,“老夫替妩姐儿谢太子恩赐!”
李淮看着弯身跪在眼前的褚老,慢慢的起身去虚扶褚老,“老师请起,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
褚老点头道:“礼不可废,君臣须得分清。太子殿下切莫因一时之兴,搅乱君臣之别。”
李淮神色淡漠,薄薄的光线似将他高大威严的身形虚化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