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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最爽的事是什么?就是在零下十度的空气中,吃、火、锅!
  严森一口肉,一口酒,不由叹息,“可惜没有饭。”
  闻言,托马斯腾的一下站起来,道,“我给你去买。”
  “买什么呀?这儿哪里买的到?”又不是在中国,随便去一家小餐馆都能买到米饭,这里的人没有吃大米的习惯,去要一碗土豆还差不多。
  但托马斯一脸坚定,“只要哥要的,就算是天上星星,我也要去摘下来。”
  这话说的,让秦黎鸡皮疙瘩掉一地。靠,两个大男人,又不是歪的,能不能别那么肉麻。
  秦黎还想说什么,却被严森按住,他伸出一只手,向着托马斯挥了挥,示意他爱去就去。托马斯得令后,立马圆润地滚了,只差没磕头跪安。
  严森用筷子去戳碗里的鱼丸,一口一个,然后满足的点点头,“确实很好吃。”
  秦黎狐疑的看着他,终于把窝在心里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其实你没失忆吧?”
  严森又叉起一个虾滑,往嘴里塞,神色笃定的道,“何以见得?”
  秦黎,“感觉。”
  严森没说话,只是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秦黎了解他的尿性,不直接回答多数就是默认了。
  想到自己的感情被欺骗,她顿时怒了,伸出拳头就往他胸口砸。还没砸到他,突然想到他身上有伤,只好半路收手,改为拧他大腿,边拧边道,“好哇,你这混蛋,居然耍我。”
  严森急忙按住她的双手,道,“小心,别把火锅摊给掀翻了。”
  秦黎忍住气,道,“说吧,什么理由。要说的出来,我就原谅你,要说不出来,哼哼。我就把你煮了当火锅。”
  严森道,“因为托马斯。”
  “托马斯咋了?”
  “这家伙太任性。”
  所以他想借着这次车祸受伤,好好修理一下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一开始,他是真的头疼,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这种情况只维续了一天。第二天,记忆就回来了。
  秦黎想到托马斯这几天的表现,以及他在马舒舒一事上表露出来的思想觉悟,不由叹息一声,真的是知弟莫若兄。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我瞒在鼓里,我俩可是一条战线上的。”
  严森虚心接受,“下次不会了。”
  秦黎把眼睛一鼓,“还有下次?”
  严森立即改口,“绝对没有!”
  秦黎这才满意,她转念一想,又道,“简妮来的那天,你记忆是恢复了还是没恢复?”
  严森,“恢复了。”
  秦黎,“那你就看着我俩打架。”
  严森,“不然怎样?难道你还要我这个重伤员来拉架吗?那天你可是威猛无比,我想你也吃不了亏。”
  这个臭男人,大坏蛋。看见两女人为了他撕逼,是不是很爽很高兴呀。
  严森见她嘟着嘴,心里一动,想把她抱进怀里。谁知,不小心牵动了肋骨上的伤口,不由痛得他咬牙切齿。
  秦黎扶了他一把,笑骂,“该!”
  嘴里虽然骂着,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却是彻底放了下来,只要这个臭农民没失忆,就一切好说。至于托马斯嘛,还是那句话,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这样一修理,果然顺眼直溜多了。
  严森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这几天装作不记得她,不能亲、不能吻、不能抱,对他来说也很煎熬好么。
  趁着托马斯不在之际,两人好好温存了片刻,秦黎依依不舍离开他的怀抱,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呢?”
  严森道,“要看他的表现。”
  秦黎道,“前几天,他和我说,要同马舒舒离婚。”
  严森点头,“这事他也在我面前说了。”
  秦黎问,“你觉得他真的有勇气去移民局自首?”
  严森,“不知道,所以我打算且行且看。”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托马斯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手上居然还真捧着一碗白米饭。
  他就跟太监见到皇帝似的,双手奉上,将米饭摆在森哥的面前,嘴里就差没说一句,主子,请用。
  秦黎好奇地问,“哪里来的米饭?”
  托马斯喘出一口气,道,“是我跑了三条街,去路口的亚洲饭店买的。这一碗米饭,他们收了我……两欧元。”
  被严森一瞪,那两欧元硬生生的吞下了喉咙,托马斯立即转口道,“当然,大哥为了我付出那么多,我跑再多路也是应该的。”
  严森再次开启了冷面王爷的模式,只是那一口火锅酱一口米饭的样子,很是违和啊。看着这一攻一受俩兄弟,秦黎努力憋着笑,差点没憋出内伤。
  时间就在三人一边吃火锅,一边吹冷风,一边看星星中流逝。
  几近午夜,大街小巷逐渐响起了炮竹声,新的一年就快要来临了。
  天空开始下雪,白色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很美很漂亮。
  托马斯迫不及待的拿出他们的烟火,道,“零点快到了,我们也放吧。”
  秦黎点头,推着严森走到天台的边缘。
  托马斯七手八脚的将引线点燃,火苗顺着引线慢慢地燃烧。随后耳边传来砰砰几声,烟火冲上天际,在广阔无垠的夜幕中爆破,散成五颜六色的花朵。
  随着时间向新一年的跨进,越来越多的人出来挤热闹,此起彼伏的炮竹声唤醒了这座沉睡的小镇。还有那娇艳动人的烟花,几乎照亮了半个天际……
  10、9、8、7……
  3、2、1、0!
  三人拿起啤酒,相互举杯祝贺。
  在这新的一年里,希望霉运退散,好运不停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德国人的新年就只有元旦一天, 翻过一月一,假日也跟着结束了, 一切又恢复正常, 该干嘛干嘛。
  严森年轻力壮,身体底子好, 在精心调养下, 恢复得挺快。现在他已经可以下地了,就是走路的时候, 伤口还有些疼,到完全正常, 估计还需要一两个月。医生见他伤势没什么悬念, 就准他回家。秦黎和托马斯知道后, 高兴坏了,两人起个大早,去医院把他给接回来。
  回到家后, 严森看到一片狼藉的花园,吃了一惊。从出车祸到今天, 也就三个星期而已,自家好好的花园怎么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喏,还不是那群光头党做的好事。”
  于是, 托马斯抢着将事情的原尾说了一遍。
  听到当时只有秦黎一个人在家,严森不由一阵后怕,要是自己把放枪的保险箱锁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严森一激动, 伤口就疼了,捂着胸口一时说不出话,一双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见状,秦黎责怪地看了托马斯一眼。这人话真多,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永远傻傻分不清。
  她握住严森的手,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他们走的走,被抓的抓,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
  而且,经过那次采访,事情被闹的无限大,现在德国网民比她还激动,非要政府给个说法,为什么还有纳粹这种生物存在。秦黎没好意思说,现在她都快成了大名人,那些八卦小报刊上都是她的头像,fb上的留言也爆棚,甚至还要替她开个官方微博。前两天还有经纪公司打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兴趣被包装成明星,秦黎吓了一大跳,立即回绝了。一般知名就好,她可没兴趣连放个屁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严森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见状,托马斯大献殷勤,“哥,你要不要喝茶?咖啡里咖啡因,对伤口不好。”
  瞧着托马斯在眼前蹦哒,严森勾了勾食指,示意他过来。
  托马斯见大哥主动召唤自己,不由受宠若惊,立即闪过去,讨好地道,“哥,你想说什么。”
  严森,“听说你是物理硕士?”
  托马斯自豪地更正,“博士。”
  严森,“拿到文凭了?”
  “还没有。”托马斯神色一歪,随即又打起精神,道,“不过快了。”
  严森,“会制作机器人?”
  托马斯特自豪地挺起胸膛,“会做扫地机。”
  严森纠正,“看家的机器人,要会功夫。”
  以为自己的大哥在开玩笑,托马斯嘿嘿笑道,“还咏春拳呢。”
  严森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托马斯见严森一脸认真,顿时笑不出来了,叫道,“我要有这能耐,早就去申请诺贝尔物理奖了。你知道一套咏春拳有多少动作,需要计算多少个角度,编写多少个程序……”
  严森打断他,就用一句话概括,“所以说,你不行。”
  托马斯张嘴又闭嘴,闭嘴又张嘴,这个过程重复了至少三次,还是没找到反驳的话。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就像一个漏了气的皮球,瞬间扁了下去。
  秦黎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好笑,严森也真是太会耍他这个活宝弟弟了,就算他写完报告成为phd,要他自己做个看家的机器人,也是天方夜谭。关键是,这个机器人还得会功夫……这不是故意打击他幼小的心灵么?托马斯要有这能耐,还不早进入国家宇航局,造航天飞机去了啊!
  严森看了托马斯一眼,一脸你就这点能耐的表情,然后把他晾在一边,不理他了。
  托马斯大受刺激,咚咚咚地跑回房间,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倒。
  什么会功夫的机器人,他连咏春拳怎么打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做出来的。这一套拳里面有多少个动作,一个动作就要n个程序支持,等他一一编写出来,估计头发都白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是物理学博士,又不是天才……
  托马斯一顿腹诽之后,又忍不住贱兮兮地想去拍严森马屁,要是他真的能研究出来,他哥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吧。
  会功夫的机器人当然不现实,不过,就他现在的能耐,做一套红外线警报装置还是可以的。也许,还能做得再复杂一点……
  ***
  托马斯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第一步就是和马舒舒一刀两断,然后陪在大哥身边,直到他恢复记忆,原谅自己为止。
  所以,新年一结束,就自己闷声不响地跑去了移民局自首。假结婚,这罪名也不小,要坐十二个月的牢,还要支付赔偿金五千欧元。不过,好在允许保释,至少他不必在牢里蹲着,可以回家过普通人的日子。就是十二个月里不能犯事,不然,就双罪并罚。这对托马斯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本来就是个宅男,不是宅家,就是宅在学校的研究所里。从严森那受了打击,他现在潜心制作红外线警报器,一天都在搞钻研,更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了。
  日子一天天过,眼睛一眨,就是二月了。
  严森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就算干些体力活,也不会觉得痛了。
  秦黎说,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静养,等三月初,他们就正式开始装修农庄。估计一下,整个三楼装修好,至少得花一两个月。虽然长了点,但他们也有的是时间,只要在严森再次上山放牧之前搞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