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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自知理亏,低着头也没有反驳。
  老人问:“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副社长斟酌着语言,省略了一些:“我们晚上出去溜达溜达消食,结果遇到了一个小鬼,那小鬼可厉害,勾走了我一个同伴的魂,我们昨晚去找他,没找到还又折了一个同伴。”
  老人问:“是怎样的小鬼?”
  副社长道:“很小的小男孩,五六岁大,瞳孔全是黑色的。”他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我们追到了疑似他的坟,在那里发现了一个虚掩的坑,坑里埋了一个罐子,跟五个香炉,香炉按五行之法排的。”
  老人脸色一变:“什么?!”
  副社长小心翼翼道:“就是这样。”他瞄向陈艳芳,“这个姐姐也有同伴被勾魂了,姐姐你说是吧?”
  陈艳芳被他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头疼,半天才“嗯”了一声。
  老人叹了口气:“作孽啊,没想到有人行这等邪恶之术,怪不得最近村里总是办丧事。老头子本事低,竟然没有察觉。”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陈艳芳,觉得这人奇怪,可是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他人以为他老不正经,心里鄙夷了一番。
  顾云敬问:“是在炼煞吗?”
  老人看了他一眼:“没错。你们没有动那些东西吧?”
  副社长忙道:“没有动。”
  老人点头:“那就好,那罐子里装的应该是它勾的魂,要是动了保不齐你们同伴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也是这么想,才没敢动那些东西。
  副社长道:“您有什么办法吗?”
  老人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炼煞之人。”
  他们也知道啊,可是完全没有线索啊……
  副社长道:“这人会有什么特征吗?”
  老人道:“不爱出门,阴沉。”
  众:“……”
  “我常年不与人来往,也不知道这村里其他人怎么样了。”小黑猫不知何时迈着悄无声息地步子走过来他,躺在老人脚下,老人低头抚摸它的毛,“不过这村子的确经常出事,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大概一两个月前吧,才有两个有本事的人来瞧过,清扫了邪事,所以这炼煞之人,应该就是这两个月才开始炼的。”
  这个线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算缩短了范围。
  老人说如果找到了什么可以联系他,他虽然没有多大本事,但求能帮上点小忙。
  一行人漫不经心地骑着车,李乐乐说:“常年不出门的人,两个月内才开始不出门,我们要一家一家找吗?”
  球球说:“我们问问呗。”
  李乐乐问:“怎么问?”
  村子不大,村民们都互相有来往,上午干完活,下午没事妇女们便会聚在一起唠嗑嗑瓜子,能把全村鸡毛蒜皮的事讲个遍,只要稍稍引导,自然很容易找到这类人。
  球球常年浸于听八卦中,深谙此道。
  大家眼睛一亮,视线纷纷投在他身上。
  这种事情,当然要派给深受中老年妇女欢迎的球球身上。
  刚好谷婶婶正在跟一群妇女说话,球球便大义凛然地去了。
  谷婶婶很喜欢他,见到他来找自己,便笑嘻嘻地问:“小初咋了?饿了吗?婶子给你弄吃的去。”
  球球看上去心事重重:“我们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晓蕾,婶婶有什么线索吗?”
  “没问到,可能是去别村玩了,晚上会回来。”谷婶婶说,事不关己高高挂,丢人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球球点点头,没有问下去,挨在她身边没有走的意思。
  其他妇女见到他也喜欢得不行,拉着他问长问短,还想给他讲媳妇。
  谷婶婶笑道:“人家城里娃,不比你们家哪个女娃细皮嫩肉的,也要看谁能配上他。”
  妇女们笑倒一片,连连称是。
  过了一会儿她们注意力便不在球球上,继续讨论他们的。
  球球便在一旁安静听着,时不时插上两句。
  三个小时后,他总算解放了,陈艳芳骑着自行车在不远处等,见他求助的视线飘过来,便马上喊他:“过来。”
  球球便跟阿姨们告别:“我姐姐喊我,我先走啦。”
  谷婶婶也看到了陈艳芳,不屑地撇撇嘴,跟球球说:“好娃儿,不要跟那种女人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别被教坏了。你们这个年纪,就是容易被教坏。”
  球球笑笑:“不会的,就是姐姐而已。”
  他跑向郁子苏,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戳戳他的腰,笑嘻嘻道:“人家都说你红颜祸水。”
  郁子苏道:“他们搞错了对象,你才是。”
  俩人又来了一发小清新的乡村单车爱情。
  球球汇报了一下成果,果然这村子成日不见人的没几个,他注意到了其中一个叫祝春留的。
  此人很特别,他是外面来的一个人,前两个月才来村子里住,买了一块地,盖了栋小平房,一个人成日在屋子里待着,很少跟村里人联系。
  据说他以前很有钱,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捐了自己所有家产,只留下一点点自己生活的,来这个村子养老,而且这个人很有信仰,整天在家烧香拜佛的,也不知在拜什么。
  妇女们对他很感兴趣,聊了许多,因为他六七十的年纪,却是相貌堂堂,精神抖擞。
  谢一烨“咦”了一声:“祝春留这个人,我听说过。”
  众人把目光投向他,没想到还有有用的时候。
  见大家都在看自己,谢一烨不好意思道:“我是听我爸妈说的,这个人跟他们生意上经常合作。据说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叫王柱,他嫌这个名字土,请了算命大师取个好点儿的,说来也奇怪,他取了这个名字后,生意就特别顺利,越做越好,我爸妈还说也要学他改个名呢。”他顿了顿,“要说他会干坏事,我有点不信,他的商业信誉很好,也很有爱心,没娶老婆,自己一个人过,赚的钱很多都捐款了,前段时间更是捐了家底人不见了,我见过他,那真是一身正气啊,而且长得很帅,很阳光,跟阴沉挂不了钩的。”
  众人陷入了沉思,副社长皱着眉道:“也不一定,这种人一旦阴暗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谢一烨不言。
  他们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去试探一下这个祝春留,今晚就去。
  此间他们试图联系过社长,可是社长手机一直打不通,无法告诉他们如何解决煞的问题,只能靠自己了。
  日落西山,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吃完饭就能行动了。
  时间很紧迫,明晚便是第四天,如果再不能解决的话,那陈艳芳的同伴的命便要丢了,他们的伙伴也越来越危险。
  第92章 试探
  晚饭后, 他们便出发去找祝春留。
  白日能给人勇气, 黑暗却让人踌躇不前。
  村里人晚饭后便关了门自家闲话去了,虽然太阳还没落尽,人声却小了许多, 他们骑着车, 突然也没了之前的果敢。
  目前的猜测仅仅是猜测, 这样贸然去打扰人家,是不是不大好?而且那姓邹的老人, 并不能断定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车速慢了下来。
  顾云敬轻声道:“那邹老不像是个说谎之人。”
  球球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有什么把握?”
  顾云敬微笑道:“我倒是‘知面’。观他面相祥和, 极为端正, 慈眉善目,有恶意的可能性不大。”
  李乐乐来了兴趣:“你还会看面相啊?”
  顾云敬道:“只学过一点点。”
  “那你看看我的。”李乐乐说,“我面向如何?会是个什么命?”
  顾云敬端详一番, 道:“虽然不是什么大福大贵的命, 但好在一生平稳, 不会经历大风大浪, 日子也充裕。”
  李乐乐很高兴。
  大家都让顾云敬给自己看看, 不觉便到了东边的目的地。
  谷婶婶说的两个神秘兮兮的人, 另一个便是这祝春留。
  他们停在门口,看到铁门紧闭, 微微泄露出一点灯光。
  此时太阳还没落尽,尚且残余的光亮足够照明。
  他住的地方很偏,周围都没有几户人家。
  一看就是不愿与人来往的, 不像邹老直接敞着,那要用怎样的理由敲开他的门?
  谢一烨道:“如果真是那个祝伯伯,我跟他还挺熟的,我去。”
  说着他下了车,大喇喇拍门:“有人吗?可以问个路吗?”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他又拍了三下,这次更响,声音也提高了:“有人吗?我们迷路了,想问个路。”
  里面这才传来声响,有人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往门边走,门开了一小条缝隙:“问什么路?”
  谢一烨一张笑脸凑过去:“叔叔您好,我们是……咦?”他露出吃惊疑惑的神情,手扒在门缝里盯住开门的人不放,“叔叔,你好眼熟啊?”
  对方一惊,显然也是认出了他,就想把他的手掰掉关门,可谢一烨已经大叫起来:“这不是祝伯伯吗?祝伯伯您原来是在这儿啊,我可想您啦!”
  祝春留神色有些尴尬,还是拉开了缝隙:“原来是烨烨,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谢一烨顺势挤了进去:“说来话可长了,我还真要跟您说道说道……我同学都在外面呢,累了一天了,能进来歇歇吗?”
  祝春留挤出了个笑脸:“当然可以,多少人?”
  谢一烨道:“不多,加上我也就七个。”
  祝春留:“……”
  多亏了谢一烨在,他们还算顺利地进入祝春留的家。
  祝春留搬了两条长凳放在院子里给他们坐:“你们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谢一烨笑道:“这不是放暑假了,我们来体验生活玩玩。”
  祝春留见他们没有立刻走的意思,也找了个椅子跟他们面对面坐下了,正好可以遮住身后的堂屋,他本以为不会有人进来,没关严实,留了挺大的空隙,很容易让人看到里面的情况:“你们哪吃得了这种苦?新鲜个两三天,就快回去吧,啊?”
  谢一烨道:“还成吧,也就那样。倒是您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