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一幅十万。”
“值!”
淡淡说出这句话来,旁边的人一个个缩头缩脑哪敢接话。倒是有几个人嘿嘿嘿的陪着笑,只是那笑径自比哭还难看。
金锋冲着秦大爷招招手,让秦大爷上前自己拓印。
一边的人愣是没有一个敢吱声,只是木桩般的站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时候,藏经楼的姜真人冲了进来大声说道:“师父。今天收了四十二万。”
一听这话,现场一帮人顿时痛苦的闭上眼睛。
那姜真人兀自拎着大口袋大声叫道:“报名的人还很多,我看可以提价了。四万一幅都有人拓。”
当即之间,现场人脸都黑得堪比墨碳,无数人不住的咳咳有声脖子通红。
忽然间,姜真人见到金锋和正在拓碑的秦大爷顿时沉着脸厉声叫道:“你干什么?”
“谁叫你在这里拓碑的?停下来,给我滚出去。”
金锋回头冲着姜真人一笑:“拓阴符经三万。拓道德经十万?钱在这里。自己拿。”
那姜真人脸都青了,当即叱喝出口。
哪知道话还没说出来,旁边的一个人抬手就甩了姜真人一巴掌痛骂出口:“没规矩。金锋院士的钱你也敢收。”
“还不快把钱退给金院士。”
“滚!”
那姜真人被一个长髯道长打得原地转了一个圈,脑子都是懵了。根本不敢有二话唯唯诺诺点头应是,赶紧打开口袋去摸钱。
摸到第二叠的时候,姜真人陡然间抬起头望向金锋,面露惊恐震骇,牙关都在打颤,喉咙抽搐脖子僵硬,嘴里发出怪异的声响。
“金,金锋……院士。”
金锋抽着烟看了看姜真人,呵呵笑了笑,偏转头来冲着另外那长髯白眉道长微微颔首:“陈恭大真人。老当益壮。这个耳光抽得那是又响又亮。”
陈恭脸上极度不自然的笑了笑,忽然冲着金锋稽首行礼正色肃容叫道。
“全真派白云观欢迎金院士莅临参观指导……真是蓬荜生辉……”
现场一帮老中青道士整理衣袍站定身子,齐刷刷向着金锋稽首弯腰致礼。
“福生无量天尊。全真白云观热烈欢迎金院士莅临。”
噗通一声响。
旁边的秦大爷一个哆嗦,又给吓得来跪在了地上。
金锋拍拍小秦溱的脑袋,上前去接过秦大爷的家伙什继续拓印着道德经,嘴里叼着烟悠然自得说道,
“我是小人物。生不了那个辉。听说最近贵派发展得不错。尤其是海外市场开拓得极为顺利。”
“所以,我就来贵派这里……打打秋风。”
听到这话,一帮人立马吓得肝颤魂颤,开始打起了摆子。
“在佛国,贵派一口气就开了九处道场。佛都总山门开张那天,就连佛国镇国神器蕊心公主都去给你们扎场子了。”
这话从金锋嘴里冒出来,一群牛鼻子眼皮狠狠的跳,嘴角狠狠的抽,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金锋继续拓着碑文,低低缓缓的接着说道:“我还听说,除了佛都之外,在大马那块,贵派也新增添了七座道观。”
“对了。还有渤泥国。”
“渤泥国贵派也历史性的建起了一座山门。听说还是吴向明陛下亲自选地址。就在渤泥国最大的国家公园里面,地势绝好风水绝佳。”
“海外开宗立派增设道场,传播文化信仰,此乃全真千古未有之盛事。”
“恭喜了!”
听到金锋这些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讽刺的话语,现场一帮人冷汗长流,脚心冰凉,脖子上就跟吊了一个大铅块根本抬不起头来。
金锋所说的这些全真教的伟大壮举,全真核心层们谁不知道都是金锋一手的操作。
没有金锋,全真想要在佛国和渤泥国开场子,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现场只听见金锋双手拿着拓包捶打石碑的声音,除此之外都是噤若寒蝉。
在他们的眼里,金锋,就是一尊堪比神的存在。
一尊让人又爱又怕的杀神!
去年国庆节,金锋在梵家帝皇宫狙杀张承天抢亲的那一幕犹在眼前。
那一场狙杀至始至终金锋都未曾露面,但却是让龙虎山声望一落千丈,张承天也成为了道门的一个笑柄。
未来道尊张林喜到现在都还没从失踪人口的名单里划掉。更是叫道门上下惊破了胆吓没了魂。
等到金锋拓完了道德经,将拓片交给秦大爷,又将两万五千块钱交还到秦大爷手里。
送走了秦大爷之后,金锋慢慢转身过来狰狞一笑:“现在,来说说我的赔偿问题。”
听到这句话,众人禁不住打起了哆嗦。当即姜真人吓得瘫倒在地。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人漫步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须发俱白的老道士,神色冲淡平和,面容清瘦却是红光熠熠。
说来也怪,满天的风雪到了那老道士身边径自奇迹般的向两边跑远,似乎老道士练了什么玄异的功夫一般。
老道士的面容平静得就像是雪域高原那亘古未化的神山,随便往那里一站,顿时沂水春风渊渟岳峙。
见到老道士的当口,现场所有人即刻向老道士稽首行礼,叫着福生无量天尊。
“见过掌门大真人。”
全真七门魁首掌教大真人、道门会长邵建缓缓向金锋行礼,曼声说道:“这事儿,我来解决吧。”
“金院士,请。”
一个小时后,金锋从邵建的超豪华主持办公室出来,背上背了三个画筒,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一个青花的茶叶罐踏着白雪漫步走远。
全真教在白云观的所有男女子弟包括伙夫在内就站在风雪中恭送着金锋离开。
他们的身上早已铺满了厚厚一层的白雪。身子早已冻成了冰雕。
在邵建会长的办公室里,邵建和全真教七门几个掌教就跟一个个木乃伊似的或坐或站,脸上黑得都快滴出水来。
地上摆着三个红木和紫檀做的老式装裱框,已经空空如也。
原来这三个装裱框里边,有一幅全真中兴之主王常月的亲笔手书‘道法自然’。
还有一幅则是雍正皇帝的御笔亲书。原本已经毁于战火,这是临本。
另外一幅是南宋一个不知名道士画的喜鹊登梅。据说这幅画是玷污了小龙女的尹志平所做。但并没有任何考证。
原先摆在邵建大会长办公桌上的一个紫金香炉也没了。
那紫金香炉……据说是雍正皇帝御赐的。
金锋临走的那个茶叶罐倒只是嘉靖的。并不算值钱。
不过,茶叶罐里边装的是半斤纯种母树大红袍。比金锋家里的更值钱。
除了这些最值钱的珍宝之外,剩下的,全部原封原样,一件不少。
只是……
只是,六个大真人手上和脖子上挂的流珠,全都不见了。
一帮大真人大掌教们一脸的难堪,几乎都要哭出声来。
其他的东西倒是好说,可那几串流珠可是,可是几个掌教,几个大真人各门传了多少年的无上大法器。
其中有两个还是雷击木做的,足足传了四百年了。
想到这里,几个大真人心痛得来全身都在痉挛,脸都在不住扭曲。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邵建揪着自己的心口,勉力站起来嘶声说道:“通知下去,即刻起,调派嫡传弟子入驻安雄新区。”
“为金院士的产业风水保驾护航!”
邵建大会长瘦小的身躯发出洪钟般的响声,震得人耳膜欲聋。
“师兄……正一张家现在已经调派人手准备在安雄新区布阵截杀金院士产业。先头部门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