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子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大声说道:“兄弟,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呀!”
“剪子呢?”
农民摊贩闻言一怔,继而陡然变色,扭身窜进出去,撒丫子电射飞驰狂奔而去!
李家七金刚瘦高男子刘晓飞,火幽幽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手重重在空中击掌,露出淡淡哂笑。
“能看到搬金了。”
“山水境没得跑!”
看着农民摊贩在贫瘠黄土地里跌跌撞撞跑得飞起,刘晓飞轻声说道:“幽幽你还真是福将。老爷太太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消息,你一来就逮到他。”
火幽幽拿着手机对着逃跑的农民摊贩拍着,嘴里轻笑出声,忽而高声大叫。
“叔。你慢点。别摔了。”
“我们找到你了你就别跑了。咱们是一家人。该团聚了。”
话刚落音,那农民摊贩噗通一下子摔倒在地,滴溜溜的滚下土坡。隔了几秒,农民摊贩爬将起来继续再跑。
火幽幽忍不住噗哧笑出声,露出百花折服的笑颜,挥舞着手高声叫道:“别跑了,叔。我都知道你是谁了。”
“你跑不掉的!”
听到火幽幽尖锐的女声,那农民摊贩却是愈发的跑得更快,转眼就在火幽幽眼里变成一个黑点。
火幽幽并没有急着追赶农民摊贩,点击将录像发了出去,跟着截图把农民摊贩的容貌传给某个人。
“啊,王老四。嗤!这名字!”
“嘿……”
“徐老五、王老四……张,老三,难道还有赵老二,金老大?”
“格格格……”
火幽幽肆无忌惮笑着,笑得花枝乱颤,双手攥拳不住挥舞叫着王老四。目送王老四越跑越远。忽然食指中指并在一处探进嘴里狠狠一吹。
尖锐的啸叫顿时传遍四野。
这当口,刘晓飞从人字棚里钻了出来。手里逮着一根长条凳子不住拍着。
那长凳已经看不出本色,倒是能从凳腿中间的隔条上的蝙蝠图案能看出这是个老物件。
长凳的一头固定着两块磨刀石,凳腿上还绑着个水铁罐。凳子的另一头则绑着坐垫,还挂着一只箱子。
“嘿——”
“吃饭的家伙什嘿!幽幽,真是他!”
“咱们找到了!”
刘晓飞比先前更为激动。飞快从车里拿出矿泉水将长凳淋透,又用毛巾擦拭干净。一边擦一边笑,嘴都笑得来合不拢。
火幽幽食指平平探在滚烫的磨刀石上,手指在已经薄得不成样的磨刀石面上来回磋磨,闭着眼睛轻轻感受着那传自肺腑的亲近。
忽然火幽幽左手一探,残影一闪,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大剪子。
抬手将剪子放在磨刀石上来来回回磋磨半响,提起剪子在自己的舌头上轻轻一划,看着那血从剪子上滑落,轻轻一卷舌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娇躯微微打颤。
“是他!”
“他打的剪子!”
旁边的刘晓飞则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厚厚敦实的长凳,面色凝重中带着几许从未有过的激颤。
这根足有一寸厚的长凳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长凳登腿格条上的那两只蝙蝠赫然是清末民初的造型。
虽然这种凳子在其他人眼里不值钱,但在刘晓飞的眼中却是价值连城。
火幽幽蹲在地上,将凳子后面的箱子慢慢打开,轻轻的,慢慢的,缓缓的,将一把菜刀提了出来。
逮住菜刀的那一瞬间,火幽幽的手就像是被电打了一般。而后,那菜刀上又似乎传来巨大的吸力,将火幽幽的手牢牢吸住。
暮地间,火幽幽纤细的手臂兀地一抖,面容一整,握住菜刀刀把狠狠一抽。
濸!
一声龙鸣虎啸声传遍四野。
最古老的菜刀现出真容,火幽幽玉容激变,径自现出几分的扭曲。
反手将菜刀慎重递给刘晓飞,又从那箱子里掏出一把剪子。
“是他!”
“没得跑!”
“张老三!张老三!!!”
刘晓飞深深闻嗅着那菜刀传来的苍凉气息,第一次露出前所未有肃重。
“进步真快呀。都快要到望气了。他今年有三十八了不?”
“三十三!”
火幽幽嘴里轻声说道,将眼前的物件拍成视频和图片飞快从传送出去。
没一分钟,火幽幽的电话便自响起:“是的二老爷。我马上去!”
“是。不会打草惊蛇!”
“记下了。生擒活捉!”
“绝不伤他一根汗毛!”
“明白!”
数分钟后,刘晓飞扛着凳子,火幽幽拎着大剪子快步循着王老四的逃跑的路线追了下去。
两个人看似闲庭信步,转眼之间却追出去老远。无论是沟壑还是坎坡,轻轻松松便自纵下越上,无论王老四如和加速,始终没法躲开两个人的视线。
下午时分,消失不见的王老四在一处地方冒出身来。浑身湿透的他逮着衬衣重重抹去头上汗水,狂奔到了一处地方跪了下去,脑袋直接杵到其中大口大口狂喝一气。
粗如牛喘的王老四费力爬上一处土坡左右张望打量,惶急的脸,惊恐的眼,还有那不住抽搐的身子。无一不显示出他的焦急和恐惧。
黄沙荡荡,迷乱双眼,满天灰蒙,宛若沙尘暴的前兆。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王老四一个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过了半响,王老四焦急的神色稍稍有所松缓,趴着滑下土坡,蹑着脚步猫着身顺着破败的老屋冲进草笼。
眼前这地方是曾经的老区山地,当年在这里还曾经发生过跟东桑人的交战。
周围都是那早已残破的土房老屋,杂草丛生颇为荒凉。
再往前走,稍稍平缓的地方,一座红砖大院映入眼帘。王老四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跌跌撞撞往下跑。
那红砖大院位置极为特殊,横在一处山梁之上。距离新农村不过七八公里,距离最近的铁厂不过两公里。
山梁不过一百来米高,但却是扼着进出老区的唯一通道,换做在古代,这地方就是妥妥的驿站没得跑。
远远的,两楼一底的红砖大院顶上还排着几个红色的大字广告牌。
“湟水鞭炮厂!”
当王老四的身影消失在鞭炮厂的时候,那鞭炮厂的大门随之关闭。再无声息。
西北的夕阳慢慢陨落,整个世界一片金黄洒遍。
一架无人机从曾经埋伏过东桑人的梁子后冒将出来,快速靠近鞭炮厂。
没几分钟,一条条长长的身影被夕阳光打得老长,交汇并列在一起。
“二老爷,老太太,就是这里了。”
“他就是张老三!”
寸草不生的梁子上,一个人逮着笔记本电恭恭敬敬捧在胸口,另外一个人将无人机拍到的视频定格,点击放大。
“咦。变样了嗬。跟龙虎山见的时候不一样了。”
“毁容了呀。”
“这刀拉得那么深,竟然没缝针全靠自愈。真是够狠。”
跟着,技术人员又操作电脑播放视频,电脑里顿时传来王老四的惊呼颤叫。
“三哥,搬金,搬金。有人认出我是搬金人了。”
“这里待不下去了,快走,快走!”
高清视频中,一张脸上被划着两道深深伤口的男子沉声叫道:“别慌。说清楚。”
这话透过无人机实时回传到电脑上,当即间现场众人鸡皮疙瘩全都起来,泛起一阵阵寒意。
张老三的声音如生锈的机器轰然开动,那声音怪异而恐怖,就像是被人捏着喉咙管努力迸发出来的最后哀鸣。
“操!毁声了!?”
“这么狠!”
“又毁容又毁声,自残得这么厉害?”
“是个狠角色。是个狠角色呀,哈哈哈……是我赊刀门的人呀!”
“百分百的是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