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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原因考虑之下,几个女孩子决定听从陈玄衣的建议,放下尊严和面子,用捐赠千担军粮做代价,及早与小卿等人见面,当面将事情摊开,是生是死的,就在此一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又更得晚了啊。吃了点儿东西,替换晚了。请多包涵。明日先更大风沙!
  第48章 048
  “几位姑娘, 劳军有功, 何错之有。”小卿的神情恬淡:“请起来说话吧。”
  几个丫头都没动。“大人, 萧萧和小袄、小君是特意向大人请罪来的,她们不该有负大人和傅家的信任和厚爱,客居傅家, 却对主人无礼, 她们本意是想和大人开个玩笑的, 却不想弄巧成拙,这玩笑开过了头, 大大地失礼了。”
  冷小袄立刻附和:“是我们太失礼了,请傅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吧。”
  小君脸色羞红, 是真得觉得愧疚:“对不起, 师兄。小君知错了。”
  萧萧也想应句错的, 奈何张了张嘴,到底是说不出来, 小袄一个劲儿地轻拽她的衣袖。
  “此事原本就是我大意, 倒是让几位内疚了。”小卿风度翩翩:“此事三叔和五叔已经吩咐过了,只当是误会而已,几位不必再放在心上了。这件事对几位在傅家的形象或地位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那太好了。”冷小袄立刻笑逐颜开, 去瞧燕杰:“小杰,你师兄不怪我们了呢。”
  燕杰脸色很沉,假装冷小袄喊的“小杰”是别的什么人,看也不看冷小袄一眼。
  冷小袄有些委屈了, 嘟了嘴,去看小卿。
  “燕杰。”小卿点名:“不可失了礼数。”
  “是。”燕杰应师兄的话,看了冷小袄一眼:“冷姑娘,辛苦。”
  这冷冰冰地话和眼神,还不如不说不看冷小袄呢。
  陈玄衣心道,除了我家小卿,又有几人有这般心胸,就是被连累得挨了连顿的胖揍,也不会记仇。
  陈玄衣眉目流转,看着小卿,目光实在太过火辣专注,小卿不注意她都难。
  小卿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臭小卿,就知道和本姑娘厉害。”陈玄衣立时恼了,横眉立目地瞪小卿,只觉自己又吃亏了。
  “燕大哥呢?”萧萧终于忍不住出声。
  “燕月有军务在身。”小卿很温和地答道:“燕姑娘有什么话可等到今日集训结束后,燕月回到傅家再说吧。”
  萧萧脸红了:“对不起。”
  “几位姑娘功德圆满,可以回去了吗?”含烟代师兄送客。
  陈玄衣等人也并非是真得想留在军营中吃饭,如今军粮送到,杨荣晨收下了,歉意送到,小卿也收下了,确实算得上功德圆满,可以告辞了。
  “玉翔、燕杰送客。”小卿对几位姑娘点头告辞。
  玉翔和燕杰应了一声,对几位姑娘微欠身,以示送客之意。陈玄衣再多瞪了小卿几眼,才和几个姑娘随在玉翔和燕杰身后往出走。
  “燕杰,你们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为何这附近山上会出现傅家的示警烟花?”冷小袄忍不住靠近燕杰,低声问。
  “你眼睛倒是尖。”燕杰还有些心情不虞:“怎么,合着你天天地没事干,都在监.视我们不成?”
  “怎么能说是监视呢,是关心你,你们嘛。”冷小袄嘟嘟嘴:“燕杰,我错了,你别气了,我再不敢对你们老大不敬了。”
  冷小袄拽了拽燕杰的盔甲,又拽了拽。
  “唉,你说说你,多不让人省心。”燕杰态度立时就软化了,他还真吃女孩子这一套,女孩子柔声细语地说“我错了”的时候,燕杰实在没有一点儿抵抗力了。
  “还把小君也带坏了。”燕杰埋怨冷小袄,看见小君也脸红红地低了头,燕杰才觉满意,摆出当夫君的架势道:“我的师兄、尊长,就如同你们的师兄、尊长一样。”
  燕杰的话才说了一半,冷小袄就想插嘴。
  “当然不是像你哥冷小棉那样,”燕杰立刻就知道冷小袄想说什么了,马上拦了她的话:“我们傅家弟子的规矩,长幼有序,长兄如父,必要兄友弟恭。”
  燕杰再沉肃了脸道:“你们两个若是再敢对我的尊长或是师兄们无礼,那可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得我家的门了。”
  冷小袄乖乖应是,小君也点了点头,宛然和陈玄衣不由笑起来,陈玄衣用手点点燕杰的头道:“还挺有大丈夫样儿的啊。”
  燕杰用手揉了揉头:“陈姐姐,我们老大不是罚你在碧落天总坛喂猪吗?你怎么会和她们一起?”
  被小卿逼迫喂猪这件事可是被陈玄衣视为奇耻大辱的,燕杰不知死活地提起来,陈玄衣立时恼怒,伸手去敲燕杰的头道:“你还敢提这件事,可是忘了当初谁被傅小卿打得爬不起来床,还要我去喂饭。”
  燕杰往旁边一躲,陈玄衣的手就落了空,燕杰对陈玄衣轻轻吐了吐舌头:“哈,原来你还在心里记恨老大罚你喂猪的事情,我要去告诉老大,你的那些心悦诚服,道歉请责的话都是假的。”
  “你敢!”陈玄衣怒,对冷小袄和小君道:“你们家燕杰欺负我,你们也不管管。”
  小君想要去劝燕杰,冷小袄拦下小君,对陈玄衣笑道:“我们不敢管,燕杰刚刚才和我们和好的。”
  果真是重色轻友,陈玄衣对冷小袄和小君的人品很是鄙薄。
  一直和宛然在低声说话的玉翔听这边声音大了些,拦住燕杰道:“小杰,军营之中,不要嬉闹,免违反军规,又要被罚。”
  可不是吗,眼看着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还是别惹事的好了。燕杰嘻嘻笑着,把头伸给陈玄衣:“好吧,小杰不该提起陈姐姐的伤心往事,给你打一下吧。”
  陈玄衣本想重重敲燕杰一下的,看他这么乖巧,也舍不得,只轻轻弹了他的额头一下道:“以后不许没大没小。”
  “让我和小君也弹一下。”冷小袄忽然觉得能弹一下燕杰的脑门应该挺好玩。
  只是冷小袄话音未落,燕杰已经屈指在冷小袄和小君的额头上分别弹了一个暴栗,痛得冷小袄“啊”地一声,直揉额头:“小杰就知道欺负我和小君。”
  燕杰笑道:“谁让你们两个想造反的。”
  众人说话间,已是转出营帐,路过校场之上,正有几队士兵在操练马术,张弓射.箭,射.向校场正中一根长竿上高高挑着的一个圆灯笼。
  灯笼很轻,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十分不易射中。
  燕杰瞧着其中一个长脸少年连连射偏,又是沮丧又是着急,很是可怜,当教官再发指令“射”时,燕杰暗中弹出指风,只听“扑”地一声响,这支箭竟神奇地直接射.中灯笼正中。
  所有的人不由都是惊呆了,那长脸少年更是惊喜,用手指着那灯笼,惊喜地叫道:“我射.中了,我射.中了!”
  玉翔不由摇头,摆出一副沉稳的架势,轻声斥责燕杰道:“多事,卖弄,不可取。”
  冷小袄则对玉翔努努嘴道:“我家小杰这是善良、乐于助人好不好。”
  宛然笑道:“小袄说得对。”又笑对玉翔道:“告诉你不要总乱说实话的,就是不听。”
  大家不由都笑起来。校场上的人不由都往这边看来,俊男靓女的,本就惹眼,如今又笑语连连的,更是引人注目。
  一名巡营校尉叱责道:“军营之中,禁止嬉闹,无关人等,速速离营。”
  玉翔和燕杰忙对那校尉恭声应是,又对陈玄衣等人低声道:“快走,快走,再闹下去,可真要挨板子了。”
  玉翔和燕杰送到军营的大门前,与宛然等人挥手告别,他们未执腰牌是不能擅自踏出营门的。
  玉翔和燕杰正要回转,忽见一匹墨马疾驰而至,至营门前一丈左右,马上的人翻身下马,高声喊道:“玉翔小叔、燕杰小叔。”
  来的人,竟然是浩威。
  “两位叔叔,陈姑娘、燕姑娘、宛然姑娘、冷姑娘、小君姑娘。”浩威抱拳行了一圈的礼。
  “你怎么来了?”玉翔有些奇怪:“难道是家里有事?”
  浩威点点头:“欧阳世家的欧阳先生来了,他的长子欧阳佩显昨日遇害了。”
  浩威是奉师祖傅龙城之令到军中为小卿和小莫告假的。浩威跪在杨荣晨跟前,转述傅龙城的吩咐。
  杨荣晨有些蹙眉,欧阳世家与傅家关系匪浅,如今欧阳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卿和小莫理应回去探望。
  “可知欧阳佩显是如何亡故的?”杨荣晨问。
  浩威犹豫了一下:“欧阳家主的意思,好像是怀疑小莫师叔……”
  “什么!”杨荣晨陡然一喝,吓得浩威不自觉地就是一哆嗦,才回禀道:“欧阳先生怀疑欧阳佩显之死,与小莫师叔有关,故此抬着欧阳佩显的尸身找到傅家,请师祖做主,要为爱子鸣冤。”
  “混账!”杨荣晨一拍桌案,又吓了浩威一跳。旁边侍立一侧的玉翔和燕杰也是眉头紧蹙,心里都骂欧阳权不是东西,合着是欺负小莫师兄上瘾了是吗?什么事情都要来找师父告状,如今你爱子身亡,也要来冤枉小莫师兄,小莫师兄是倒了多大的霉,正好是你儿子呢。
  杨荣晨也是这个意思。当年西峰之行,小卿曾向杨荣晨禀告过欧阳权对小莫做的那些不公平之事,杨荣晨很是鄙薄欧阳权的为人。而且杨荣晨实在很喜欢小莫这样敦厚、善良的孩子,真不愿意看他再受委屈。
  杨荣晨轻咳了一声,道:“你回去向傅叔禀告,小莫这三日里都在军营之中,可与小卿等师兄弟相验证,就是我也可以作证。”
  因为浩威是奉傅龙城之命来的,杨荣晨也不敢太过放肆。他其实很想让浩威回去告诉欧阳权,你为爱子鸣冤,就非要寻另一个孩子的麻烦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嫌做得太过吗?
  浩威恭敬地应了声是,才站起身来,退到一侧侍立。杨荣晨不由眼睛一亮,觉得儿子自拜了小卿为师后,果真是硬气了许多。
  这若是从前,他吹胡子瞪眼的发脾气,不论是否浩威的错,浩威都会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惶恐认错,不奉命绝不敢起身。
  如今浩威虽然也是面有惧色,跪在地上回话时,依旧背脊挺直,气息不乱,事情既然已经禀明,便不再无端受罚,敢自己站起身来了。
  杨荣晨一时有些踌躇,不知这孩子主意正了,胆子大了,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帐外小卿和小莫已被传令兵带到,高声告进。
  小卿和小莫进得帐来,参见元帅,杨荣晨点了点头,命两人立起,浩威在旁侧再次屈膝跪地道:“徒儿浩威,见过师父、小莫师叔。”
  小卿微点了点头:“家里有事吗?”
  “是。”浩威再次禀告道:“欧阳世家欧阳先生的长子欧阳佩显昨日被人所害。”
  浩威此言一出,小卿固然是惊讶,小莫就更是震惊,而且很有一些伤痛了。
  虽然他与欧阳佩显之间谈不上有何手足深情,但毕竟是血脉之亲,突然生死两隔,自然觉得心下悲戚。
  “欧阳先生怀疑欧阳佩显之死,与小莫师叔有关。”浩威再禀告道:“师祖命师父和小莫师兄尽快向军中告假,返回傅家,助欧阳先生为欧阳佩显鸣冤。”
  小卿不由眉峰一扬,只是碍于杨荣晨在场,没有多说,小莫的脸却是刷地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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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049
  小卿带小莫出了军营, 转过一个树林, 小卿翻身下马, 小莫也随即下马。
  不待小卿吩咐,小莫已经跪落师兄身前:“欧阳佩显之死,绝非小莫所愿, 也绝对与小莫无关, 求师兄明鉴。”
  小卿沉声道:“非是师兄不信你。师兄只怕你以为是戏谑之举, 却酿成大错,无法挽回。”
  小莫咬着唇道:“小莫再是顽劣, 也知人命关天,绝不会做出伤及他人性命之事。况且,对于欧阳世家之人, 小莫只望能远离而已。”
  小卿点了点头:“师父亦或是欧阳先生跟前, 你便如此作答就是, 切勿负气任性,尤其是对欧阳先生, 你一定要更加忍耐, 莫将本是占理的事情,变得无理,平白得疚。”
  “是。”小莫应, 抬头去看小卿,眸中神色已是委屈了。
  小卿过去拉起他,为他弹弹腿上的尘土:“走吧,回家去。”
  欧阳佩显的尸身就摆在寒壁居最里侧的一处客院内。欧阳权换了素衣, 站在爱子尸体前,眼睛布满血丝,形容枯槁,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几十岁。